摘 要:閱讀的本質是認知世界,時代的改變是從閱讀的改變開始的,而媒介是人類進步的決定性力量。文章從媒介進化的視角回顧了從文字出現到媒介融合的五千年媒介演進歷史,從三個方面對數字閱讀媒介進化本質進行剖析,探討閱讀模式發展的特徵,從三大層面提出數字出版產業發展變革方向,以激發全民閱讀力。
關鍵詞:媒介;融媒體時代;數字閱讀;媒介融合;數字出版革新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年「1·25」重要講話中提到「推動媒體融合發展、建設全媒體成為我們面臨的一項緊迫課題。要運用信息革命成果,推動媒體融合向縱深發展」。放眼歷史長河,閱讀是人類社會最基本的文化需求,媒介技術變革史也是一部閱讀演進史。閱讀的本質就是認知世界。時代的改變,是從閱讀的改變開始的;個人的改變,也是從閱讀開始,就如曾國藩所云,「唯讀書則可以變其氣質」。融媒體時代,在網際網路與生活結合得如此緊密的當下,我們應堅守人類閱讀認知規律,善待一切閱讀方式,在不讓全民閱讀變成全民讀屏的同時,推動傳統閱讀方式與新興閱讀方式的融合,以深閱讀的獨特價值感,引領、深化全民閱讀,為全方位全民閱讀推廣助力。
一、 跨越五千年的媒介變革:
從文字出現到媒介融合的演進歷史
如果從公元前3200年左右的蘇美爾人發明楔形文字算起,人類文字閱讀的歷史已經跨越了五千多年。從刻文於泥板上的楔形文字到黃帝時期史官倉頡以鳥獸蟲跡造字再到古埃及在紙草卷上書寫象形文字,從龜甲、木牘、竹片上的鑿磨雕刻,到莎草、絲帛、羊皮費時費料又低效的書寫,再到西漢初年造紙術的應用,大大促進了書寫工具的改進,尤其是東漢蔡倫改進造紙術,發明「蔡侯紙」,讓人類的閱讀活動與文明傳承實現了質的飛躍。從造紙術的不斷改良、廣泛傳播到發明於唐朝、大盛於宋朝的雕版印刷術再到宋朝畢昇膠泥字模活版印刷術的出現,印書業逐漸興起並逐步淘汰手抄本書籍。經過一個千年又一個千年媒介的進化和閱讀載體的革新,這才有了詩人蘇東坡「自秦漢以來,作者益眾,紙與字畫,日趨於簡便,而書益多,世莫不有」的感嘆。
西方社會的閱讀在出版技術的推動下也出現過革命性的變化。14世紀中國造紙術經阿拉伯國家傳入西歐,15世紀中期的歐洲大部分地區以紙取代羊皮紙。1450年古登堡印刷機在德國美因茨問世,使信息的傳播速度和規模前所未有地擴大,可見近代印刷術的發明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可以說,人類歷史上文字出現大約是在五千多年前,紙張出現大約是在兩千年前;印刷書籍,中國大約是一千三百年前開始,西方大約是五百年前開始。儘管文字演化和書籍閱讀的歷史比照人類四百多萬年進化史是極其短暫的,但技術推動閱讀媒介和形態的演變,處處展示了人類智慧的足跡。印刷術的出現推動我國從古代時期進入現代時期,同樣,電子紙張和數字出版衍生讀物的出現,也標誌著閱讀領域另一個劃時代革命的到來。
電子技術的出現,使閱讀媒介擺脫了印刷時代的物質束縛,使跨時空的實時遠距離交往成為現實,帶領人類社會進入電子時代。在這一進程中,影響力較大的是1837年美國人塞繆爾·莫爾斯發明了第一臺電報機。電報傳播技術是電子媒介的先驅。從此,人類的信息傳播時間進入以「秒」為單位計量的時期。電報也加快了新聞傳播的速度,讓人們了解外國新聞更加容易。當時電報的地位與今天的網際網路相當,有人認為電報會變革政治和商業,引發一系列新的犯罪形式,海量的信息會讓人們無所適從[1]。進入19世紀後葉,電話、留聲機、攝影機、無線電的發明為廣播和電視的問世奠定了基礎。隨著電訊傳播技術的逐漸成熟,1926年電視首次公開亮相,1946年電子計算機、1947年電晶體、1957年人造衛星問世,信息傳播瞬息萬裡,徹底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掙脫了印刷傳播中閱讀介質需要運輸的束縛。
21世紀人類社會置身於又一輪技術革命——以數位技術為代表的信息技術引領的互動傳播革命中,受眾對傳播的參與和互動程度前所未有地提高。2004年起,博客、社交網絡服務(SNS)、微博、微信等新傳播形態陸續湧現,數位技術使得知識存儲和檢索更加高效,移動網際網路使得閱讀資源的獲取更加便捷,交互式出版和傳播使得輿論交流和人們的思維方式更加自由。如今,數字閱讀已佔據閱讀文化的主導地位,信息技術創新和人際傳播模式的重構,直接引發了大眾閱讀方式顛覆性的變革。未來,傳統媒體和數字媒體融合會使人們即時、精準、快速的閱讀需求得到充分滿足,形成融媒體生態格局和科技文化新形式。
二、融媒體時代對數字閱讀
媒介進化本質的再認識與反思
融媒體時代媒介出現的形式不再是單一的而是融合的。媒介融合賦予了全民閱讀多樣化和多層面的內涵,也賦予文化建設理論新的時代特徵。因此,對於數字閱讀某些「弊端」需要謹慎對待並進行再認識和反思。
1. 數字閱讀是「全觀能力」的回歸,是符合媒介進化規律的必然產物
閱讀行為不是文字出現之後才有的,而是閱讀先於文字[2]。在文字出現以前,人類認知世界的閱讀方式主要依靠各種感官的「全觀能力」,比如,觀察、肢體表達、圖像、音樂、語言以及結繩記事等[3]。文字出現以後,人類認知世界的方式開始以文字為中心。印刷術發明之後,文字的影響力不斷擴散和滲透,人類認知世界的「全觀能力」則逐漸退化。
直到一百多年前電影、電話、無線電、電視相繼出現,人們以聽覺、「視覺+聽覺」等感官來認知世界的「全觀能力」才逐漸回歸。電腦普及和電子書閱讀器的出現,最初是為方便文字閱讀和傳播。在網際網路技術的引領下,文字以外的閱讀與溝通體驗,如聲音、影像、觸感甚至是味覺、意念等這些感官體驗才突破文字閱讀的局限,再次參與到閱讀行為中來。可見,人類在習慣了五千多年文字閱讀的發展之後,開始試圖擺脫文字與書籍閱讀的限制。
從傳統紙質(視覺運用)「讀書」到融合多媒介(全觀運用)的「閱讀」,是回歸和恢復人類基因中某些作用的結果,有其歷史必然性。就好像「全觀能力」在文字出現之後就開始休眠,網際網路技術透過數字閱讀方式再次喚醒了人們的這個能力。因此,讀圖、影音讀屏、聽書、3D互動,甚至未來VR/AR技術生成逼真的視覺、聽覺、觸覺等一體化的沉浸式虛擬閱讀情景等,這些全觀閱讀經驗,不是人類沒有過的,只是五千多年後因閱讀需要的重拾和釋放而已。人們都希望閱讀的過程是輕鬆愉悅的,所以我們需要擔心的不是這些文本結合多媒體信息的閱讀對感官衝擊導致娛樂化閱讀,破壞文字閱讀,而是如何讓這些閱讀成為有質量的閱讀,讓這些閱讀配合紙質的、文字的閱讀,使兩者互為補充,相互促進。
2. 與傳統紙質閱讀相比,數字閱讀的認知媒介屬性發生了根本性變革
數字閱讀媒介的根本性變革在於其對人腦思維「認識流」的模擬,就像寫作中有意識流,數字閱讀中這種類似「認識流」的發散式思維最大程度地模擬了人腦自由想像的狀態,將信息轉化到由關鍵詞連結的巨大網絡之中,成為一個海量超文本。數字閱讀的核心正是將由文字、聲音、圖像、動畫等媒體組成的不同文本通過關鍵詞建立連結,進而這種類似於人腦的聯想記憶結構,給予讀者多重選擇的餘地。紙質閱讀的體驗是線性思維的,不能無限擴展;數字閱讀將單層平面的閱讀體驗擴充為幾何發散式的思維體驗,讓人們不斷更新認知,突破思維定式,產生創新性的思辨空間。讀者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讓思維跳躍穿插於信息之間,這增強了讀者的閱讀體驗,使其更能沉浸到故事中[4]。
對數字閱讀導致淺閱讀、碎片化閱讀等的爭議一直存在,不少人認為數字閱讀體驗無法與紙質閱讀媲美。對此,我們要明晰,數字閱讀還處於數字內容開發的初始階段,其潛能並未完全被開發。這個階段藉助某類軟體將文字、聲音、圖片、影像等資源按照統一的標準進行內容的電子化轉檔,僅僅只是數位化閱讀邁出的第一步。而轉檔後的電子化內容碎片化、標籤式分類與聚合(對內容進行重新創建、採集、加工、分類,使各種數據之間建立關聯關係,再將內容聚合與分類)以及關聯性內容的連結(通過知識體系、結構、主題、關鍵詞和相關性對已分類標引的內容進行組合)才是數位化閱讀本質屬性的體現。未來閱讀環境與讀者的結合將為開發全新的閱讀體驗帶來更多契機。
3. 數字閱讀媒介的交互性,拓展了閱讀的社交功能
數字閱讀藉助網絡交互技術,讓閱讀不再只是人與書之間的單向信息傳播,其在傳統文本中引入對話機制,將個人私密化和內省式的閱讀轉變為群體分享式和社交式的互動傳播行為,實現知識社群內的信息碰撞,充分釋放書籍的價值。傳統「找書—看書—評書」過程反轉為「評書—看書—找書」過程,打通了媒介內外的關係,讓人與書的間隔交流加入了人與人的動態、參與式交流,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閱讀偏好。
數字閱讀社交功能的特點是泛眾式和共創式。目前,各種閱讀平臺一方面通過整合、分發電子書聚集受眾;另一方面開通在線閱讀、在線購買、書單書庫等功能,強調閱讀的社交功能,包括分享、點讚、評論、閱讀圈、排名等。比如一些閱讀APP和閱讀社群、微信閱讀小程序等,藉助微信關係鏈強大的社交功能,以及與好友一起發現優質好書、討論交流、比拼閱讀時長和讀書排行榜的方式等,滿足讀者社會比較的心理需求,同時激發他們對閱讀優質好書的熱情。因此,數字閱讀導致功利化的說法,需要趨利避害地理解:在某種程度上,功利化閱讀是人們目的性明確地在海量信息中獲取特定信息,是人們獲得生存所需知識的必要手段。另外,數字閱讀讓人們的閱讀活動由個人知識累積、認知成長和精神體驗轉向實用的閱讀交往和社會文化實踐;人們的閱讀態度也從個人獨思轉向一對多的信息交換,在社會性的物質和精神的交互關係中,重構自我價值觀念。
文化建設與社會進步緊密相連,閱讀力代表著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文明程度與發展水平。從古至今,每一次技術變革都催生新的閱讀媒介,每一次新媒介的出現又大大加速了社會文化的生產與傳播。傳統媒介和新興媒介不是取代關係,而是迭代關係;不是誰主誰次,而是此長彼長;不是誰強誰弱,而是優勢互補。因此,融媒體時代,要讓數字閱讀成為撬動全民閱讀的支點,從產業發展角度來看,需要數字出版產業鏈各環節特別是轉型中的傳統出版機構,適應時代發展的變遷,更新受眾的傳播觀念,積極轉型成為新媒體。近十年,我國數字閱讀和數字出版發展頂層設計逐步完善,為數字閱讀的深入發展指明了前行方向。目前,數字閱讀技術經歷了「數位化—移動化—智能化」的發展階段,產業整體更加多元化,更注重用戶體驗。在內容生產方式上,語音轉化、自動生成、AI(人工智慧)創作等技術服務於智能創作,使寫作效率得到提升;在閱讀呈現方式上,語音搜索、語音交互、AR/VR等技術不斷優化人們的閱讀體驗。在數字閱讀技術的推動下,各種閱讀平臺趨於特色化、差異化、細分化,商業模式更加成熟與多元。
多樣態的數字傳播產業也在極大地推進數字閱讀的發展。2019年4月召開的第五屆中國數字閱讀大會上發布的《2018年度中國數字閱讀白皮書》顯示,2018年數字閱讀用戶規模接近4.32億,市場規模已達到254.5億元,同比增長19.6%。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發布的《2018—2019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顯示,2018年數字出版實現營業收入8330.78億元,增長17.8%。其中,移動出版達2007.4億元。國民閱讀調查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國民數字閱讀接觸率為76.2%,其中手機閱讀接觸率為73.7%,成為人們最經常接觸的閱讀方式。總的來說,融媒體時代,發揮「閱讀力」的關鍵在於數字閱讀能否進一步擴展和激發全民閱讀力。因此,還需從產業未來發展視角,提出數字出版的革新路徑。
1. 重視數字版權開發與內容的深耕細作,拓展數字閱讀的廣度和深度
數字出版行業應重視數字版權的開發與內容的深耕細作,發揮品牌效應,努力拓展數字閱讀的廣度和深度,彰顯文化價值。隨著數字閱讀創作者和原創作品不斷增加,數字出版行業應從源頭上保護內容供給,實現數字閱讀內容共享。據統計,2017年數字閱讀作者數量達780萬,數字閱讀原創內容佔比達85%[5]。社會日益需要高質量的作品來滿足讀者的精神文化需求。未來,數字出版提質增效是大勢所趨。在當下「內容為王」的閱讀格局和大環境下,相關機構應該充分考慮在閱讀內容創作上不斷創新。一方面要充分發揮傳統出版行業的專業採編優勢,將傳統紙質書籍的優質內容資源重新加工出版,轉換成數字資源。例如,推動經典出版資源的有聲化改編。一些移動閱讀APP通過經典解讀的方式,對傳統著作進行選擇加工,融入演播者的聲音演繹與個性化解讀,推動經典出版資源、優秀傳統文化資源的創新性轉化。艾媒諮詢數據顯示,2018年在線音頻用戶規模突破4億,增速達22.1%。目前短視頻、音頻等多媒介的導讀形式興起,特別是有聲書市場崛起,成為出版機構開展轉型融合、進行IP開發的重要著力點。另一方面,努力培育原創數字閱讀內容。一些數字閱讀平臺把內容建設當作企業發展的核心動力,培養人氣作家、構建優秀作品IP。比如閱文集團在2016年與排名前50位的中國原創網文作家中的41位籤訂了獨家許可合約,同時將自身平臺的作家分級培養與推廣,挖掘潛力新人。近年來還出現了一些以原創知識為基礎的知識付費產品系列,如得到、知乎、喜馬拉雅、混沌大學等,持續挖掘和邀請各領域的優質內容生產者入駐,搭建原創性知識分享平臺,將數字閱讀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此外,深度內容開發是數字出版發展的藍海。數字閱讀碎片化的是時間,而不是閱讀內容,因此越來越多的高端讀者對長文化的閱讀熱情逐漸被激發。如亞馬遜Kindle商店裡銷售的完整的長篇內容受到歡迎,讀者對深度內容的「內向價值」認可度更高並且具有更強烈的付費意願和更高的忠誠度。
2. 加快新舊媒介從相加邁向相融,催化融合質變,促進跨界融合
從目前情況看,我國媒介融合發展整體優勢還沒有充分發揮出來。首先,傳統出版企業應藉助新興的UGC(用戶自主內容生產)和PGC(專業團隊內容生產)結合的生產模式,通過流程優化、平臺再造,在內容和知識提供上實現一次出版多次開發,一個內容多種創意,一個創意多次開發,一次開發多種產品,一種產品多個形態,一次銷售多條渠道,一次投入多次產出,一次產出多次增值;堅持內容、技術、平臺、管理手段的共融互通,從相加階段邁向相融階段,打造出版融合一體化產業鏈。其次,數字出版企業應催化融合質變,放大一體化效能,多領域布局,進一步促進數字閱讀產業與其他相關產業的跨界融合,實現產業鏈價值的延伸與突破。再次,數字出版企業應通過多領域跨界合作,推動IP孵化,構建完整的IP生態鏈,進行影視化、動漫改編、遊戲製作、衍生品生產等一系列生態鏈打造。
3. 技術升級賦能,挖掘數字閱讀新的內生動能,提升用戶體驗
隨著信息技術的迭代更新,科技賦能已滲透到出版創作、生產、傳播、發行的各個層面。2019年6月,工信部正式向中國移動、中國聯通、中國電信、中國廣電四家企業下發5G牌照,5G帶寬傳輸速度是4G的10—100倍,時延是4G的五分之一,連接是4G的100倍[6]。今後,5G商用將全面鋪開,移動媒體將進入加速發展的新階段,出版與大數據、物聯網、AI、雲計算、AR/VR、二維碼識別等新興技術將更加密不可分。數字內容創作形式將向更廣的服務模式延伸,極大地拓展數字內容生態的寬度和維度,從而實現更大的資源流和價值流。
第一,應用大數據和算法技術,量化管理數字閱讀全過程,實現閱讀創新服務。目前,通過對讀者閱讀行為的信息採集,進行讀者畫像、閱讀偏好分析等,可以實現智能推薦、進行運營形式創新、改善產品功能,進而提高產品運營效率,深挖數字閱讀產業鏈價值。受大數據思維的影響,一些數字出版企業已經開始轉變思想,積極探索自助出版、電子書借閱、單篇作品售賣和眾籌出版等新型商業模式。在不久的將來,大數據的信息匯聚和分析管理將貫穿於數字閱讀領域的全流程,不斷完善基於大數據的知識圖譜,具體來講就是根據讀者搜索的關鍵詞,提供多種媒介形式、多種知識點的知識關聯結果,幫助讀者有效獲得基本信息的匯總。近年來國內一些搜尋引擎公司和科技公司也在積極探索以知識圖譜形式呈現信息的方式。這將有利於引導讀者建立整體的知識結構,系統地學習和閱讀,讓讀者不再對「過剩」信息產生選擇迷茫,抑或能夠幫助讀者走出數字閱讀「淺閱讀」的誤區。
第二,應用AR/VR技術探索優質數字內容的創作方式,實現內容生產模式的升級。數字出版企業將打造互動圖書,融入適當的社交屬性和個性化推薦元素,為讀者營造出可實現互動交流的閱讀環境。讓讀者在沉浸式、個性化的閱讀氛圍和閱讀體驗中實現更深層次的閱讀需求,讓閱讀變成一種享受。
第三,依賴雲計算和大數據,探索如何運用AI實現高效產出,以主流價值導向提高全民閱讀質量。5G時代,AI語音交換以及多場景的應用連接,將賦予數字閱讀產品新的生命。在雲計算和大數據的支撐下,AI語音識別轉化文字、實時編輯等功能將進一步改善數字閱讀創作中的內容寫作與管理問題,作者的內容創作與數字出版企業的出版流程將更為順暢,實現高效產出。同時,AI技術在出版發行、印刷物流、數據加工、數字教育等領域的廣泛應用,也將為傳統出版行業的轉型融合帶來更多可能性。
第四,萬物互聯為數字閱讀提供無限發展契機和想像空間。在萬物都可以成為媒介的發展趨勢下,萬物互聯將重新構建閱讀生態。未來,智能接收設備類型將越來越豐富,藉助萬物互聯,可實現多屏聯動、跨屏互動甚至無屏化,進而為數字閱讀提供無限發展契機;當閱讀終端之間可以通過指紋、虹膜、聲音識別、臉部識別做到無縫切換,智慧型手機、車聯網、可穿戴設備、智能家居等都可能成為具有數字閱讀功能的智能產品[7];當人們在牆壁、桌面、書本、鏡子、電器等介質上隨時隨地都能通過看、聽、觸的方式獲得專業優質的閱讀服務,數字閱讀將帶來無限的想像空間。
賈森·默克斯基在《焚毀書籍》一書中提到,未來閱讀領域將呈現沉浸式閱讀、社交化、動態閱讀、超連結、讀者參與書寫以及通過閱讀的算法來量化閱讀體驗等幾大特點[8]。如前文所述,媒介進化的規律不是遵循優勝劣汰法則,而是通過融合展現出新的生命力。新舊媒介迭代發展又促使整合狀態出現,比如電話是對語言傳播與電報傳播的整合,電視是對廣播與電影的整合,而電腦的不斷發展將整合一切傳播媒介。融媒體時代的閱讀疊加了傳統閱讀媒介和數字閱讀媒介,又整合了各類閱讀介質和載體,讓信息和知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長和積累。相關資料顯示,人類全部科技知識總量的80%以上都是21世紀產生的。過去每隔10—15年人類科學知識翻一番,如今3—5年就要翻一番[9]。顯然,融媒體時代高質量的全民閱讀有賴於優質出版內容和先進數位技術的有機結合,以技術更新業態、以技術豐富表現、以技術促進融合,迭代、整合一切傳播媒介。今後的閱讀資源必將以倍增速度,以社交化傳播、精準化推送體系,有效滿足讀者的需求,推動更廣泛意義的全民共享和傳播實現。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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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G新媒體行業白皮書》:趨勢、模式、解決方案、應用案例[EB/OL].(2019-07-21)[2020-03-16].
[7]黃曉新.5G時代數字閱讀智能化變革[J].中國出版,2020(4):16-20.
[8][美]賈森·默克斯基.焚毀書籍:電子書革命和閱讀的未來[M].韓玉,張遠,林菲璜,譯.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16.
[9]邵培仁.論人類傳播史上的五次革命[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1996(7):4.
作者單位: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