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軸心文明」,是上個世紀中期,德國哲學家雅斯貝爾斯提出來的,是理解人類文明史的一個獨特視角。
人類歷史上有很多東西是不可思議的,怎麼齊刷刷幾個民族在不同的地方,古老文明都煥發出異彩。那時就奠定了我們後來文明的基礎。對於中國,先秦時代、春秋戰國,絕對是奠基的一個時期。印度、希伯來文明、西方文明,也有這樣的奠基時期。
但我個人覺得這只是一個考察人類歷史的視角,每一個視角都會有獨特的收穫。看一個事物,一個複雜的事物,你從不同的角度看,上下左右不同角度看,都會有不同的收穫。
從軸心文明的角度去考察,你對人類文明會有一個獨特的理解,軸心時代的重要性要於,在那個時期幾個主要文明創造了重要的文獻,形成了系統的理論,為那個文明後來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在軸心時代之前,人類有漫長的文明,軸心文明其實是在中間稍微早一點,人類是5000年文明,在這之前有二千年,在這之後還有二千多年,所以它大概在比較中間的一個位置。
可是就在這個位置上,幾大文明留下了經典的理論,產生了一批民族或文明的導師。在這之前雖也有漫長的文明,但是留下來的文獻都是零星的。只有在這個時期,各個民族都達到這個水平,形成了系統的理論,宗教的、哲學的或倫理學的理論。這個軸心意味著,它是一個前邊二千多年文明的一個果實,也為後來二千多年的文明奠定了一個基礎。
但是幾大軸心文明能不能等量齊觀?
我個人覺得其實只有西方文明才產生了現代文明,也只有經由希臘羅馬、中世紀西歐這樣一個文明傳統,才能成長為現代文明。
現代文明在15世紀末,新航路發現之後,就向外傳播、擴張,把全世界都卷進了它的漩渦,就相當於在大西洋岸邊捲起了一場文化的颶風。一旦颶風形成,註定就把全世界每個角落都卷進來,就是所謂的全球化進程。其他文明、其他民族進入現代文明,都不是自己原來文明自然成長的結果,都是西方文明向外傳播的結果,是它把你帶了進來。15世紀末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西方是怎麼回事,就好像今天如果在南中國海,颱風形成了,雖然我們這裡現在還是晴空萬裡、風和日麗,但過些天我們就得下雨、颳風,對吧?我們逃不掉。
15世紀末在西方形成的現代文明,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文明,一旦這種文明形成,它和以往奧斯曼帝國、蒙古帝國、羅馬帝國、馬其頓帝國、波斯帝國都不一樣。那些帝國純粹靠軍事力量,把這個地方徵服,你得接受我的宗教、我的文化。一旦它的軍事力量萎縮了,它的帝國就解體了,成為了文明的遺蹟。
西方文明不一樣。西方文明在擴張的過程中曾經藉助過堅船利炮,但是主要靠文明本身的力量,是文明本身的吸引力和對別的文明的滲透和瓦解力,使它今天在世界上佔主導地位。
印度文明和中華文明作為軸心文明的一份子,有過輝煌的歷史發展,使它具備了很強的學習現代文明的能力。
希伯來文明本身並不能夠直接進入現代文明,或者說它本身並不能創造現代文明。它是經過了和基督教的融合的過程才實現了現代化。因為猶太人長期生活在基督教文化氛圍裡,兩千年當中,自從羅馬帝國滅亡了猶太國家之後,他們就流散到世界各地,主要是生活在基督教國家。它的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受到基督教文化的滲透。所以猶太人能夠在建設現代文明方面做出卓越的貢獻。
如果猶太人沒有亡國,仍然是基督教《舊約》所記載的猶太教,它也不能夠成長為現代文明。
猶太教演化出基督教,而基督教又曾經受到希臘文明的洗禮。所以,以神啟為特點的希伯來文明和高度理性的希臘文明相結合,才奠定了西方文明最初的基礎。
現代文明的產生,不是哪個宗教、哪個民族、哪個文化,單獨能夠創造的,它一定是像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江大河一樣,是多種涓涓細流,文化的涓涓細流,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產生融合,作為一種奇蹟產生的。人類文明的一個奇蹟,就是由基督教文明中成長出現代西方文明,然後它傳播到全世界。
希臘是高度理性化的民族,希臘理性我們覺得是一個文明的奇蹟。公元前8世紀開始,這一支希臘人從邁錫尼文明的廢墟中,從黑暗時代走出來。他們一登上歷史舞臺就與眾不同,起點非常高,發展非常快。你能想像公元前8世紀他們還剛剛走出黑暗時代,之前是一片黑暗,連文字都沒有,沒有文明,就是一隻野蠻人從北方入侵,然後毀滅了高度發達的邁錫尼文明,經過300年到400年左右的黑暗時代,然後當他們一登上歷史舞臺,氣質性格就完全不同。如果把古代各文明、各民族看作是兄弟的話,希臘人仿佛是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其他兄弟是一個類型,而他則天生氣質與眾不同。
公元前8世紀走出黑暗時代,公元前六世紀開始了所謂軸心時代的輝煌時期,到公元前四五世紀,它絕對已經登上了古代文明的頂峰。它創造的理性的成就,整個古代人類沒有比肩者。只有到了現代,才在整體上超越了希臘。
即使在西方,到文藝復興時期, 14、15世紀,還以希臘人為老師,拜倒在希臘人的腳下,歐洲人通過向希臘人學習才走向了現代,才在整體上超越了希臘人。而有些領域甚至是不可超越。
希臘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慾極強。他們相信理性,運用自己的理性認識世界,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徹底理性化了。古代民族對世界的理解普遍充滿荒誕的、迷信的、臆測的內容,將神話傳說作為真實的歷史,用猜測來彌補人們的無知,運用巫術思維方式。
希臘人觀察、敘述和理解世界時,剔除了這些因素。他們從可驗證的事實和材料出發。比如希臘人講歷史,就一定要分得清,哪個是我親眼見,哪個是我聽說的,哪個是有文字記載的。希臘人研究火山,他就到火山口考察,有的就被燒死在那裡。亞里斯多德研究動物、植物,亞歷山大大軍所到之處就為他收集動物植物的標本,將其送給亞里斯多德進行研究。
在希伯來的傳統裡,倫理原則是上帝留下的誡命,但希臘人甚至對倫理問題也進行透徹的理性分析。蘇格拉底一生做的就是思考,怎麼樣過一個有意義的人生,一個沒有經達省思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善即知識」的原則就能說明這個問題。
希臘人對於美的內涵進行理性的探討。比如說黃金分割,就把美歸結為一種數量關係,比如說八度音程之間的關係,也是數的關係。按畢泰戈拉學派的觀念,整個宇宙是和諧的,宇宙間有一個巨大的和聲,那是因為大小不同的天體,恰好有那樣的距離,這裡邊實質也是一種數的關係。和諧為美,和諧是一種數的關係。
希臘人的理性成就超越了直接生活經驗的範疇。
古代民族的發明創造,大都來源於直接的生活經驗的積累,只有希臘人超越了生活經驗積累的範疇,由演繹推理而形成抽象的理論體系,創造了真正意義上的科學和哲學。
比如我們古人也知道面積怎麼算,木匠都會,但它是師傅們用尺子量出來的。再由師傅教給徒弟,一代代傳下來。但希臘人的幾何學,它是推理推出來的,不藉助尺子。比如給直線下定義,什麼是直線,什麼是面,什麼是圓,由已有的定理推出新的知識。所有古代民族都沒有邁出這一步,但希臘人邁出了。這一步是由生活經驗到抽象科學、由工匠到科學家的決定性的一步。
希臘理性傳統包含著一種批判精神。它不斷地從自己積累的知識倉庫裡邊清理那些贗品。如果你沒有這種能力,積累了知識,也積累了贗品,你知識的倉庫裡邊真假不分,慢慢的積累起來的那些贗品,便窒息了這些真的知識的生命,使研究無法再進行下去了。因為你沒有可靠的知識作為前提,再去推出新的知識。
如前面提到過的,希伯來的宗教傳統曾有過與希臘理性精神的結合。
猶太教形成不久,這個地方就被希臘人佔領了,進入了希臘化時代。後來又被羅馬佔領,即使在羅馬帝國時期,羅馬帝國的東部,猶太人生活地方,仍然是希臘文化為主導。
希臘文化的理性成就,讓所有民族只要接觸它,都拜倒在它腳下。並且猶太人在亡國之後流散於世界各地。曾經有一段時間,外地的猶太人大多數都不懂希伯來文了,都用希臘文。所以猶太教的《聖經》曾經被翻譯成希臘文,所謂《七十子聖經》,據說七十個人分頭翻譯,翻譯完一核對,結果完全一樣。
當基督教最初是在希臘文化佔主導地位的條件下傳播的。要想知識精英們能夠接受基督教的教義,就必須把它理性化,必須和希臘哲學相結合。而知識精英們進入基督教,也會對其教義進行理性化、哲學化的加工。所以早期的教父們就把希伯來的教義、上帝的啟示變成了基督教的神學。
這樣,希伯來的神啟與希臘的理性,在基督教裡邊共存並保持著張力。開始是信仰至上,首先信仰,然後理解,甚至說正因為荒謬,所以我才信仰。為什麼呢?因為人的理性容易被魔鬼所誘惑,人的理性太低微了,在上帝面前,人是一種卑微的存在,無法認識上帝的智慧。當你覺得上帝的啟示很荒謬的時候,你要警惕了,這個時候恰好是魔鬼在誘惑你,你要更加堅定對上帝的信念,以信望愛來抵制魔鬼。
後來到阿奎那將亞里斯多德的理論吸納到基督教神學體系中來,把信仰、理性和經驗統一起來,信仰所啟示的,同時也是理性能夠論證的,也是經驗所能夠驗證的。這三者並不矛盾。
到了文藝復興之後,信仰和理性被分為兩個領域,有些領域是信仰的領域,有些領域是理性的領域,上帝也不能讓1+1不等於2,1+1等於2,是人類理性的領域,但是人的理性是有限的,還有一些領域人的理性是達不到。那就是信仰的領域。相應的,政治上就是宗教寬容、宗教自由的實現。
正是西方文明實現了上帝的啟示和人類理性之間的結合與某種平衡,才使西方達到現代文明的高度。
沒有上帝的啟示,這個文明就是空虛無根的,沒有終極追求,沒有方向和目標。就像一個小船在茫茫大海上,你往哪走?你使勁劃,你很賣力氣,你力氣很大,但你往哪劃,要有一個終極目標。
宗教將人類的道德倫理錨定於上帝,這是終極結論,這是上帝的絕對命令。將上帝置於人的內心,就形成了人類的良知,這是最強大的道德力量和最堅實的道德根基。理性只是個工具,可以為善,也可以為惡,沒有內在的良知,沒有絕對道德戒律的約束,那個工具就有可能作惡,是吧?你越聰明,你的工具越發達,你作惡的危害越大。
但是,如果沒有希臘理性,宗教就會陷入神秘主義,迷信、宗教狂熱或癲狂,愚昧野蠻的邪教。它在當代表現為各種類型的原教旨主義。自以為追隨上帝,卻投入魔鬼的懷抱。
過分依賴人類理性,否定宗教啟示的意義,就會導致人類失去終極追求的精神空虛狀態。人的理性也不能解決生命的意義問題,不能滿足心靈的需求,不能實現靈魂的根本性轉變與提升。沒有猶太━基督教的價值觀,會陷入科學主義,也會陷入道德虛無主義和相對主義,人生和社會都失去方向。
簡單說,理性和宗教信仰的一種恰當平衡,是西方文明成功的奧秘。這在西方也是經歷了漫長的、曲折的過程,這對於我們今天理解世界的一些事情也有意義,比如基督教在今天已經現代化了,但還有些宗教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現代化,也就是說沒有和現代文明的理性達到一個平衡。人類的野蠻心性和愚昧以宗教的方式表現出來,被奉為神聖,這是現代文明的一大威脅。
好,謝謝各位!
9月以色列
在希伯來大學,聽一場諾獎教授奧曼的經濟課。
羅伯特·約翰·奧曼,曾獲0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曾擔任以色列數學學會主席,國際博弈論學會首任主席。使用博弈論分析猶太法典中的塔木德難題,解決了長期懸而未決的遺產分割問題。
此次以色列行程中,兩位教授(叢日雲教授、陳浩武教授)將以4場講座,展開從《舊約》到《新約》,從「宗教、歷史」到「當代社會文明」兩個維度內容的精彩學術沙龍。
陳浩武教授分享: 《關於猶太教的歷史—從〈舊約〉到〈新約〉》(猶太文明)、《阿拉伯歷史與文明》(阿拉伯文明);叢日雲教授分享:《從猶太教到基督教—西方文明的價值革命》(基督文明)、《宗教與人類文明》(世界文明)。
他們還將帶領大家走過耶穌誕生、傳教、受難、復活的城市——如果是基督教徒,這是理解基督教的最好行程。去到戈蘭高地酒莊,那裡也有關於基督教和葡萄酒的淵源故事。
安息日,像當地猶太人一樣生活
安息日是猶太教主要節日之一。每周的第七日(每逢星期五日落到星期六日落)為安息日。Sabbath一希伯來語意為「休息」、「停止工作」。猶太人謹守安息日為聖日,不許工作,不許打電話,不許做飯,甚至不能按電梯。
安息日晚餐有諸多講究,首先,在餐前要為自己的妻子、女兒、和葡萄酒以及即將被吃掉的麵包唱首歌,而後,在猶太人洗手後至家裡的主人撕麵包分給大家之前,所有人是不可以講話的。用餐時必須每道菜吃完後才可以上下一道菜等等…
本次旅途中,我們將在採法特的地下小城堡,與一家猶太家庭共進安息日晚餐,還會像當地人一樣進行一場教堂儀式。
對話大拉比,一場對猶太智慧和哲學的解析
拉比(Rabbi),意為「聖者」,是猶太人中的一個特別階層,是老師也是智者的象徵,指接受過正規猶太教育,系統學習過《塔納赫》、《塔木德》等猶太教(Judaism)經典,擔任猶太人社團或猶太教教會精神領袖,或在猶太經學院中傳授猶太教教義者。
我們邀請到大拉比Rabbi Yosef,他擔任耶路撒冷市政廳猶太會堂的拉比,每天都會給塔木德社區成員授課。除此之外,他還在以色列最嚴格的猶太潔食認證品牌Badatz擔任Kosher認證主管。他將展開一場對猶太智慧和神學哲學的解析。Yosef 來自一個有10個兄弟姐妹的家庭,爺爺是大屠殺倖存者,在匈牙利大屠殺期間拯救了許多猶太人。
這是大拉比Rabbi Yosef的爺爺。
基布茲公社的創新變革
在希伯來語中,基布茲代表「團體」,是以色列一種集體社區的形式,用中國話來解釋就是「共產主義新農村」。
以色列政府授予了基布茲相當大的自治權,基布茲有典型的共產主義特徵:土地與房子都是集體所有;老人和需要照顧的人由集體無條件撫養;各家庭平等分配農莊的收入;所有人可直接參與農莊事務的決策。且基布茲在以色列並非暮氣沉沉。但實際上,現在的基布茲公社運營下,社員寥寥無幾,內部的設施建設也非常落後。
浩武教授提到,基布茲的落後是社會發展中的必然結果,但基布茲是馬克思思想的一個重要符號,共產主義的革命性試驗,是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的衝突對比,雖然現在看來共產主義形式的基布茲極其落後,但在歷史社會的發展中有著重大意義。在這裡,我們將重新審視這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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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希文明之旅第二站以色列將於9月15日啟航
點擊小程序可查看詳細行程並預定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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