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年,Pornhub 這個名字在網際網路上沒少出現。
最近的一次,大概就是去年年底被指控擁有非法內容(包括兒童色情及種族主義)了。信用卡公司拒絕為其提供服務,網站下架了超過 1000 萬條視頻,如今被 200 多萬網友請願關閉。
而在那幾個月前,Pornhub 還算是利用自身影響力,有利防疫的代表公司。永遠抓得住營銷點的它,自然會比其他公司多玩一些花樣:
請知名豔星教大家洗手;把廣告位免費留給那些在疫情中掙扎的小型企業;將部分收入捐給醫院;為紐約一線醫護人員捐口罩……多管齊下,在當時實用又高明。
而其中最實在的策略,還是把大家留在家中。
當時義大利宣布關閉國境,沒過幾天,Pornhub 就做出反應,免費向義大利人贈送它高清、無廣告,可觀看專屬影片,每月 9.9 美元的 Premium 會員。
這個福利之後衍生到整個歐洲,直到 3 月 24 日,只要在網站上勾選兩個問題,表示自己願意居家防疫或者勤洗手,全世界的人都能免費領取一個月的 Premium。
大家一時間奔走相告,沒想到三四月還能在 P 站過年。那段時間,Pornhub 將自己的名字直接改成了 Stayhomehub,用戶也非常配合:新策略宣布當日,網站訪問量增長了 24.4%。
從之前它的日活來看,不算那些一天進入網站好幾次的用戶,也算是把千萬人成功留在了家裡。
玩色情梗做公益這件事,算是 Pornhub 的傳統之一,讓大家對視頻的每一次點擊,不至於有太深的羞恥感和罪惡感。
2015 年,它開始為地球種樹,比螞蟻森林還早一些。每有 100 部視頻被播放,他們就會為地球貢獻一棵樹。看片用掉的紙巾,說不定也能補回來一些。
之後,在人類的生理與繁衍問題之外, Pornhub 又關心起大熊貓了。眾所周知,大熊貓發情期很短,選擇伴侶非常挑剔,是絕對的性冷淡。飼養員們想盡辦法,為它們播放同類交配的影片,必要時也幫它們推推屁股。Pornhub 那一波熊貓公益的重點,也是影片。
可能是怕熊貓看差不多的內容會膩煩,Pornhub 鼓勵大家穿著大熊貓的玩偶服拍攝上傳視頻(反正是為了大熊貓能夠交配,內容不限)。每出現一個新的視頻,Pornhub 會向熊貓保護機構捐 100 美元,視頻每播放一次,又會再捐 1 美分。
人們大可以說:我們角色扮演,拍片看片,都是為了大熊貓啊。每一次點擊,在不同的時間節點,它可能代表對海洋保護組織的捐贈,或是乳腺癌公益車上的一次免費檢查。
結合現在被刪掉的那 1000 多萬條內容,通過看視頻換取的點擊捐款顯得有些詭異。而在當時,這些行為也算是把「飯飽思淫慾」變成慈善環保行動了。
有句話這樣講:最了解你的網站不是 Facebook,不是 Netflix 和 Instagram,而是 Pornhub。那個你向它坦陳欲望的地方,用內容和數據,就能把你完全扒光。
作為視頻網站,它的訪問量僅次於 YouTube,排名第二。2007 年成立後的第 7 個月,它的日訪問量達到 100 萬,2019 年時,這個數字變成 1.15 億。成人的娛樂方式,簡單快捷。
這樣大的用戶基數下,它的數據,完全是人們生活變化的真實反映:二月到三月期間,「corona」和「covid」這兩個詞,在 Pornhub 上被搜索過 912 萬次。很難想像人們渴望從這個網站中得到怎樣的內容(戴著口罩或以此為背景的 porn 也一定是有的),但至少說明他們那時真的開始關心了。儘管這樣的關心在 Pornhub 上以及整個海外並不能持續很久,或者說,生活還是得繼續。
而到了 11 月美國大選之前,佛羅裡達、華盛頓特區、德拉瓦州分別在搜索「川普」「投票」以及「選舉」時,賓州人的關鍵詞是「肥屁股」,愛荷華人在搜「瑜伽褲」,密西西比人忙著把「porn」打成「pron」……由此看來,活著的每一天,逃不過病毒和選舉,大多數人還是選擇取悅自己。
而這側面體現的,是人們在疫情中對「性」的態度。
過去這一年,大家隔離無法外出,消費色情內容的時間和空間又都充足;緊張的情緒也會一定程度增加性焦慮。
Pornhub 的流量上漲,性玩具和內衣零售商的銷售量暴增,也都是情理之中了。
之前的數據顯示,疫情前人們大多在早 8 點和晚上睡前打開 Pornhub,以一兩個小視頻開啟或結束一天。而現在,這一時間也被大大延後及延長了。
其他新形式的體驗,大家也是來者不拒。
2016 年成立的 onlyfans,去年三月起用戶開始爆發性增長。它像是私密版的朋友圈,用戶可以付費訂閱特定演員的任何動態,有時也能直接互動聊天,主打親密感。
虛擬主播開始進入色情行業,進行付費直播,非常迎合日本宅男的口味。
再之後呢,VR 與機器人性愛會不會普及,也未嘗可知(據調查,有四分之一的男性是願意和機器人發生關係的)。到那時,Pornhub 說不定也只是一段見證過特殊時期,有過輝煌過往的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