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飛越江上的橋梁
一條條穿梭江底的隧道
猶如一條條血管
感觸著西岸的氣息與律動
見證著西岸的發展歷程……
如今在「有機更新」政策呵護下
古老的長沙煥發出新生機
——題記
圖為當年湘江上的船工/作者供圖
1 湘江帆影
「過河了,要過河的就上船咯!」
1949年10月1日,天剛蒙亮,21歲的吳旺順衝著西岸濚灣碼頭上的人們吆喝著。
濚灣碼頭早已人山人海。為了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長沙要舉行一系列慶典活動,西岸人爭相過江去見證這一偉大的歷史時刻。
長沙五百來個劃工,都作好了準備。他們要以「雙飛燕」的姿勢慶祝新中國的成立。
橘子洲土生土長的吳旺順,祖輩世代行船討生活。那時過江主要靠小船,也就是長沙人所稱的「划子」。划子不大,寬不到3米,長約10米,中間有個大倉可裝載貨物和人員。劃工站船尾,手握槳柄划動船隻前行,長沙人俗稱「雙飛燕」。
「不能再上了,不能再上了,等下一趟吧!」吳旺順焦急地說,划子上坐了20多個人了,已經超載。
天色漸亮,江面呈現百船競渡的壯觀場景。
約3個小時後,吳旺順第二趟來到西岸。濚灣碼頭依舊人頭攢動,人們滿臉焦急。
「我要過河!我要過河!」「師傅,停一下!」「師傅,求求您啦!」……身後的呼喊聲、哭叫聲,讓他既無奈又愧疚。
特別是那些不能坐上划子到東岸長沙城見證新中國成立的老人,急得跺腳痛哭的場景,更是令他一輩子刻骨銘心。
「天下行業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撐船是首位。舊長沙民謠說,「養女莫嫁駕船郎,駕船老了無下場,生來工作無保障,死了埋葬無地方,朝生暮死誰知道,一片傷心哭斷腸。」但吳旺順知道,這個行當即便苦,但也擔當著使命,承載著夢想。
1949年後,情況漸漸好轉。1950年,長沙市劃駁船聯合運輸服務社成立,共有駁船、划子400多艘,服務社統一承攬貨源、統一運輸價格。1951年,長沙新建石階碼頭於大西門,省航運公司用蒸汽輪渡船定時運送人員過河。輪渡船一次可運送幾百人,速度快,穩定性好,比划子安全,坐的人越來越多……
但,沒有橋,西岸人的夢想依然充滿酸楚。
在西岸的火炬城社區,有一位名叫張國良的大爺,他對西岸現在的美好與過去的辛酸有著深刻的體會。
上個世紀60年代末,還是毛頭小夥的張國良,往西岸的坪塘鐵廠工作。剛上岸,張國良就感受到了西岸的荒涼。從船碼頭到鐵廠是條不到一公裡的泥巴路,濘泥不堪。那晚,他在日記中寫道:「湘江,突然拉遠了我與家的距離,東岸的家,讓我牽掛與思念。要是湘江上有座像武漢那樣的長江大橋該有多好啊!」
「沒有橋,不僅不便,有時還會死人。」張國良說。一天下午,一個同事藥物中毒,他和幾個年輕職工抬著就往附近的一家小醫院跑。醫生一看,病情嚴重,情況不妙。打了一針後,醫生叫他們趕緊送河東的市區醫院。於是,他們抬著同事趕緊往江邊碼頭跑。跑到碼頭,船已開往江中,他們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但在洶湧的波濤聲面前,卻是那麼的無力與微弱。下一趟船來到碼頭時,已是兩個多小時後。此時,已是傍晚,同事的病情愈發嚴重,眼睛和指甲都呈現綠色。中毒同事緊緊抓著張國良的手說:「國良,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張國良眼裡噙著淚水,不停地點著頭。此時,他是多麼希望船能長上翅膀飛過湘江,他又是多麼希望有一座大橋橫跨湘江,小轎車可以飛駛而過。當他們抬著同事跑到省人民醫院時,同事已經停止了呼吸。
辛酸的感受,但凡生活在西岸的老人都有。那時西岸也有企業,但只有寥寥幾家因水而生的企業,比如船舶廠、裕湘紗廠等。長沙船舶廠退休工人廖德順老人,與共和國同齡,現住西岸銀橋社區船舶廠小區。雖然他曾經工作過的船舶廠早已搬離長沙城,西岸幾十年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讓他無法想像出當年的模樣了,但辛酸的記憶依然印在他腦海中。「那時西岸沿河連條像樣的馬路都沒有,船舶廠周圍全是雜草叢生。每到雨季,洪水泛濫,船舶廠就要被水淹。」廖德順說,「除了幾個廠子,什麼都沒有了,當年我結婚時,還是租用的農房。」
住西岸銀星社區的趙延生,是裕湘紗廠最後一任總經理和法人代表。1952年出生的他,是個老河西人,也是裕湘世家。「沒橋之前,整個西岸,沒有一條水泥路,也沒有一條像樣的公路。一條黃泥路通往我們裕湘紗廠,天晴揚灰路,下雨水泥路。除了幾個廠子,老百姓家連電都沒通,也沒有自來水。」趙延生說,「那時大部分職工住河東,每天上下班,進出都是船。船不大,要面對波浪和激流,非常危險,還要繞過橘子洲才能到河東,非常費時。」
以前的輪渡碼頭情景/作者供圖
2 走向繁華
1972年7月2日傍晚的那一幕,顧慶豐現在依然歷歷在目。
當時他正上小學五年級,那天學校組織他們到湘江大橋(現在的橘子洲大橋)建設現場參加義務勞動。勞動一整天的顧慶豐,感覺不到絲毫疲憊,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豐伢子,過來,快過來!」外婆突然從胡同的拐角處冒了出來。
顧慶豐嚇得一激靈,說:「外婆,您在這裡幹什麼呀?」
外婆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邁著小腳,麻利地抓住顧慶豐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問道:「我都在這裡等了一下午了,就等著你回。趕緊告訴外婆,那個湘江大橋長什麼樣?」
顧慶豐想了想,然後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長長的橫線說:「很長,很長,很寬,很寬。」
「到底有多長,有多大?」外婆窮追不捨地問道。
顧慶豐想了想後,說:「從河東的五一路到河西的濚灣鎮,從橘子洲上空飛過。」
後來,顧慶豐從史料中得知,湘江大橋1971年9月開始建設,1972年9月竣工通車。當時長沙城只有50多萬人口,卻有近百萬人次參加義務勞動。
改革開放後,長沙飛速發展。1987年長沙開始興建湘江上的第二座大橋——銀盆嶺大橋。2000年猴子石大橋建成通車……一座座橫跨湘江的大橋先後冒了出來。橋不僅圓了夢想,方便了群眾,增添了新的長沙圖景,更是點燃了荒蕪西岸的激情與夢想。
隨著一座又一座大橋的建成,濚灣碼頭處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繁華小鎮,臨江工廠頓時風生水起……但對於後來的「大河西」來說,這些都還是小兒科。
當然,「大河西」理念與格局的最終形成,也非一蹴而就。
上個世紀80年代中後期,為促進科技與經濟結合,全國不少大城市紛紛設立科技開發試驗區(即後來的高新區)。雖然當時長沙的經濟實力不強,全市地區生產總值不到60億元,財政收入不到10億元,人們的科技意識也不強,各方麵條件均不成熟。但「敢為天下先」的長沙人,從來不乏創新精神。
「別人能幹成,我們長沙人憑什麼就不能!」長沙人緊握拳頭,抱著堅定不移的決心。這一歷史重任,落到了時任長沙市科委副主任張祥龍以及後來任長沙市委副書記、市人大常委會主任易希文等人的身上。1988年底,由張祥龍掛帥的小分隊開始選址。
受「寧要河東一張床,不要河西一間房」「嶽麓山就是最後一道屏障」等老觀念的影響,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將西岸作為試驗區的首選地。
「張主任,我們是不是去河西看看,自從湘江大橋建成後,有些單位已經考慮往河西發展了。現在正在修第二座湘江大橋,以後去河西會更方便。」看到在河東轉了一圈都覺得不理想的張祥龍,有人便提議說。
「是啊,我們怎麼不到河西看看呢,不是有橋了嗎,不需要坐船了呀!」張祥龍說。
說幹就幹,張祥龍立即打電話求助時任長沙市規劃辦副主任的吳振斌,請求他明天一道去西岸考察。第二天一早,張祥龍、吳振斌、易希文等人,騎著自行車,通過湘江大橋,風塵僕僕地趕往西岸。他們從龍王港開始,沿著銀盆路,一路往北。沿線都是菜地、魚塘、稻田、山丘等,全是未開發的「處女地」。
「這真是長沙的『西伯利亞』啊!」吳振斌說。
「我們應該在『西伯利亞』幹一番事業!」張祥龍說。
他們走到路的盡頭——銀盆嶺後,便往回走。
「吳主任,這是附三的生活用地嗎?」在路過湖南醫科大學附屬第三醫院(今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建設工地時,張祥龍突然發現右邊有一塊幾百畝的平地,便問吳振斌。
「不是附三的,是市城建公司開發的,已三通一平,有三四百畝土地,那邊還有一塊已徵購但未三通一平的土地,有五六百畝。」吳振斌說。
「在哪裡?」張祥龍欣喜地問道。
「就在六溝壠。」吳振斌指著不遠處說,「這塊地叫南充,但這一大片的總地區叫茅坡。」
「我們去六溝壠看看。」張祥龍都迫不及待了。
一到六溝壠,張祥龍馬上就找到了靈感。
「這裡才是建試驗區的最佳地點!」張祥龍興奮地說。
附近除了一家採石場,一家建築機械研究院,全是可開發的土地。沿西岸往南走,便是嶽麓山區的高校區,是長沙智力最密集的地區。
「我看集中建設區就可定在茅坡,在六溝壠建科技一條街。」張祥龍說,「吳主任,這需要你的支持呀!」
「我全力支持!」吳振斌說。
……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西岸的飛速發展,還是遠遠超出了張祥龍他們的想像。隨著茅坡科技園不斷發展壯大,當時的規劃已經完全不能適應發展的需要。1997年4月,長沙市委市政府決定建嶽麓山科技園,也就是現在長沙人熟悉的麓谷,科技園集中建設從六溝壠、茅坡一帶到西邊的望城坡。再後來,再往西,嶽麓山科技園發展成了長沙國家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
宋捷,長沙高新區原主任助理,來高新區之前,他在益陽地委當過團委書記、地委辦公室主任。雖然他比易希文他們晚到幾年,但卻同樣有著深刻的感受和深厚的情感。
「當年很多朋友都覺得我應該留在益陽,但我從未覺得後悔,因為我投向了一項讓我一輩子都自豪的事業,親歷了河西的巨變,也見證著這個美好的時代。」宋捷說,「30年來,我們在河西0.5平方公裡的『不毛之地』,艱苦奮鬥,將高新區發展到如今的140平方公裡;從剛開始的20000元開辦費起家,2019年實現企業總收入5000億元……長沙高新區今天的發展成就,不僅是長沙人創新創業的生動實踐,更是河西對共和國70年波瀾壯闊的奮鬥歷史的生動證明。」
高新區的發展,自然帶動河西的迅猛發展,高樓大廈如雨後竹筍般冒了出來。
此西岸,已非彼西岸了。
圖為大河西的繁榮景象/羅傑科 攝
3 品質河西
西岸不再荒蕪,不再是農田、菜土與山丘,她與東岸共同構成長沙城心臟的左右心房。
左右心房,需要更有活力的血脈相連。營盤路隧道為「湘江第一隧」,位於橘子洲大橋和銀盆嶺大橋之間,是連接湘江兩岸的過江主幹道。工程於2009年9月20日開工建設,2011年10月29日通車運營。但營盤路隧道的修建,並非一帆風順,猶如一場心臟搭橋手術。
鍾可,營盤路隧道建設時的經理。之前他在中鐵五局工作,2008年6月調到長沙軌道公司。來後不久,就擔當重任,著手建設營盤路隧道。「那時河西的發展日新月異,湘江兩岸逐漸高度融合,光建橋,已經不能滿足河西的發展需求了,必須建過江隧道。」回想起10年前的情景,鍾可感慨萬分,「當時我們的壓力非常大,一是時間緊,市委市政府只給我們兩年建設時間,二是工程難度異常大。」
鍾可說,時間緊不怕,加班幹就是,長沙人吃得苦、霸得蠻。隧道建設時,光從地上是看不到人的,但在繁忙時,有50多個作業面,近6000人在江底熱火朝天地幹活。要攻克工程難度,光能吃苦還不行,還需要智慧。在城市核心區域施工,註定了營盤路隧道建設的艱難與複雜。
如何解決?打造一個水下立體!也就是隧中建隧。辦法是好,但難度空前。
「沒有其他省事的辦法嗎?」我問鍾可。鍾可說:「有是有,但都不利於城市的發展。作為建設者,我們必須對歷史負責,最終,我們本著節省土地的原則,從解決隧道出入口擁堵的交通難題出發,選擇了這個方案。要求是苛刻,挑戰是大,但這有利於長沙的發展,特別是河西品質的提升。」
如何打造?鍾可說,讓營盤路湘江隧道的匝道和主線全部在江底穿行,包括南北兩線主線,其中南線長2851米,北線長2843米;4條匝道,合計長2752米。這條「立交隧道」8次穿越湘江大堤,6次穿越斷層破碎帶。期間需攻克長距離過圓礫流沙層段、過湘江大堤段、江底斷層破碎帶段、上下交叉段、超淺埋段等複雜技術難題,需要對隧道全過程的風險進行分析控制,以確保隧道施工安全。特別是4條匝道與兩條主線共形成了4個江底分叉大跨段,其中最大的開挖斷面寬27米,高17米。這也是當時國內江底隧道中跨度最大的一個斷面,在隧道施工領域稱得上世界級難題。
還有一件讓鍾可記憶深刻的事。
「鍾總,隧道河西出口剛好在王陵公園南邊。怎麼辦?」那天,80後小夥、營盤路隧道現場負責人肖衡急匆匆地找到鍾可說。
「走,看看去。」說著,鍾可他們驅車直奔王陵公園。
來到現場,他們進行了認真分析。如果按原設計,只要削去王陵公園內山的南坡,一切將迎刃而解。但眼前的王陵公園,是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園內西漢長沙王吳芮家族墓群聞名遐邇。
「調整方案!」鍾可果斷地說,「我們既要建好隧道,也要保護好文物。」
不久後,肖衡與專家一起,研究出路橋隧堤一體的獨特的組合結構,不僅避開了王陵公園,還完美地保護了隧道出口處的龍王港,以及龍王港上的橋。
10年後的2019年,4月12日,當鍾可在北京捧上營盤路湘江隧道獲得的第十六屆中國土木工程詹天佑獎獎盃時,這個向來剛強堅毅的漢子頓時熱淚盈眶。
其實在營盤路隧道開工建設的同月,即2009年9月28日,連接長沙河東河西的地鐵2號線也宣布開工,並於2014年4月29日一期開通試運營。
這不僅宣布長沙的軌道交通發展已經步入了快車道,更是首條從河東深入河西腹地的地鐵,東西兩岸從此同頻共振。
西岸乘勢而上,向高品質方向發展。
饒國祥,湘江新區國土規劃局規劃編制處處長。2010年調到湘江新區,之前一直在長沙規劃勘察院工作。他也是西岸建設的參與者和見證者。
2007年,國務院批准設立長株潭城市群為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要求加快形成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空間格局、產業結構、生產方式、生活方式。長沙決定率先成立先導區。
「當時我還在長勘院工作,是市規劃局下屬單位,承擔了選址工作。」饒國祥說,「到底放在哪裡?長沙城的東南西北都考察過,最後市委市政府決定放在河西。為什麼?兩個原因,一是因為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是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的重要內容,河西雖然交通條件相對河東弱一點,但生態特色明顯,好繪製藍圖。二是長沙人的發展戰略和擔當精神,這時長沙不再是沿五一大道的發展戰略了,而是跨江發展,沿湘江西岸發展,甚至還要通過河西向益陽等周邊地市輻射,體現省會擔當。」
2008年6月,長沙大河西先導區成立。
但大河西先導區時代的河西,是手掌形式的空間布局發展,在產業發展上著筆不夠。進入新時代後,這種發展布局落後於時代發展的需要。
2015年4月8日,國務院正式批覆同意設立湖南湘江新區。全區位於湘江西岸,包括長沙市嶽麓區、望城區和寧鄉市部分區域,面積1200平方公裡。這是中國第12個、中部地區首個國家級新區。設立和建設湖南湘江新區,是打造「一帶一路」核心增長極的重大舉措,也是推動長沙在更高起點上融入「一帶一路」倡議和長江經濟帶國家戰略的重要平臺。
河西,由此進入一個全新的發展時代!
「進入新時代,社會各方面發生了變化,到了該對2008版的先導區進行整體升級的時候了。我們主要對空間發展戰略規划進行了提升,更加注重產業對河西發展的支撐。」饒國祥說。
隨後,饒國祥又豪情滿懷地介紹起河西的美好圖景來:「全區分兩廊三軸、一主三副。兩廊,一個是南北向湘江西岸現代服務業走廊,包括濱水新城、濱江新城、大學城、濚灣鎮等地的金融服務業、文創、商業、現代服務業等;一個是東西向319國道戰略性新興產業走廊,包括長沙高新區、寧鄉高新區、寧鄉經開區……」
在饒國祥的講述中,梅溪湖、洋湖、大王山、金融中心、高鐵西城、湘江智谷等重點發展板塊,猶如夜空中耀眼的星星,閃爍著現代與浪漫的光芒。
此時,西岸已勇立新時代潮頭!
圖為河西的勝景/羅傑科 攝
4 國際風範
這天,漫步在長沙高新區管委會大院內的國際科技服務平臺,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驚喜與豪邁。
這個平臺有國際咖啡屋,有外國企業服務中心,有進出口商品展示中心,還有北歐可持續發展協會、俄中友好協會、印度中國經濟文化促進會、韓中友好交流協議會、以色列創新中心湖南代表處等數十個外國非政府組織。每個組織有兩個辦公室,還有一個大展廳。
多種膚色,多個民族,各種語言,共同目標,構成了西岸的「國際化」。
「平臺的各國組織,有各個外國協會優秀的代表,以及在各自領域都頗有成就的外國專家,他們每個人都在非常真誠熱情地宣傳長沙,為長沙的企業發展貢獻他們的力量。大家互幫互助,像個『聯合國』的大家庭一樣,相處得非常愉快。」外國企業服務中心負責人、「海歸」周方舟告訴我說,「不光引進來,長沙高新區的企業更要走出去。區內多家企業在世界各地設立辦事處,特別大力加強了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合作。」
……
在外國企業服務中心,我還遇到了大高個汗斯。他是德國人,72歲,曾在大型跨國公司擔任過主要負責人。10年前,他來到長沙,來到河西,來到長沙高新區,成為這裡的商務顧問。
汗斯很開朗,也很健談。我們談到中國與外國,談到園內的企業,還談到了長沙城的發展與品位。
「紀先生,您去過河西梅溪湖國際文化藝術中心嗎?」汗斯問,「那可是伊拉克裔英國女建築師扎哈·哈迪德設計的,無疑是國際一流的國際文化藝術中心,高端文化藝術平臺。」
「沒有。」我搖著頭說。
「河西洋湖的李自健美術館呢?」汗斯又問。
我不好意思地繼續搖頭。
汗斯雙手攤開,他聳聳肩,說:「雖然他落葉歸根,回到家鄉,但他的藝術屬於世界。」
「洋湖國際雕塑園呢?」汗斯再問。
我微笑著點頭,並介紹起來。
洋湖國際雕塑園是從長沙走出的著名雕塑家、馬丁·路德·金雕像作者雷宜鋅發起並組織的「中國(長沙)國際雕塑文化藝術節」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雕塑家獻給長沙的藝術財富。在園裡,雕塑與湖面、白鷺、溼地景觀相互融合,在時光中共同成長,石、水、鳥、景等元素共同構成一幅優美畫卷。
「中國雷,超級棒!」汗斯舉起大拇指誇獎道。
7月11日,我省首個世界級大型綜合旅遊產業項目——湘江歡樂城在長沙開門迎客,這個從廢棄大礦坑中誕生的「歡樂城」是一個令人嘆為觀止的世界奇蹟。湘江歡樂城是大河西的新地標,是長沙的新地標!大河西呈現更加絢麗迷人的美景!
作者:紀紅建
來源:2020年7月14日《長沙晚報》
【老長沙 · 新味道】專欄
城市是一個民族文化和情感記憶的載體,歷史文化是城市魅力之關鍵。古往今來,無數文人騷客為長沙留下了許多傳世經典名篇。作為全國首批歷史文化名城之一,長沙提出了城市「有機更新」的理念。為追尋長沙老街厚重的文化底蘊,感受有機更新給老街區帶來的新變化、新活力,宣傳「老長沙」新味道,由中共長沙市委宣傳部、中共長沙市委網信辦等主辦的「老長沙·新味道」文藝採風活動已拉開序幕,由省內知名作家撰寫的長沙古今事、瀟湘風物情,即日起將陸續在長沙晚報橘洲版「老長沙·新味道」專欄以及掌上長沙刊發。——《長沙晚報》編者按2020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