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首府汀州古城,建於唐開元二十四年,是福建著名的五大州之一。被國際友人路易·艾黎譽為「中國最美麗的山城」,同時歷史上為州郡路府所在地,是連接贛州、梅州的中心樞紐和商貿重鎮,史稱「闤闠繁阜,不減江浙中州」。
這樣一座古城他的文化底蘊自然不淺,隋唐行科舉以來,共留下592位文狀元的名字。世人一直有很深的狀元情結,汀州古城自然也不例外。汀州流傳著不少狀元傳說,其中最著名者是長汀河田「攀龍狀元」的傳說。
清乾隆年間,河田有位只有一隻眼睛一條腿還是駝背的殘疾才子攀龍,時年進京趕考,遭到一些膚淺之人人的嘲諷與奚落。這些人稱:「若攀龍能中狀元,他們就扯直河田街建十裡長街。」
金鑾殿殿試時,攀龍相貌醜陋,乾隆皇帝不悅,潘龍答以「只目照乾坤,拱背朝天子,獨腳跳龍門」,寓意「洞察天下、忠於天子、高攀皇門」,巧妙作答,博得乾隆皇帝大喜。皇帝遂問起潘龍家境,潘龍氣勢磅礴地答道:「家住九龍岡,吃在河田、浪在三州,八十一人造飯,一百零一人吃飯,兩隻龍船送油鹽」。(實指其家屋後長有九棵松樹、家在河田、三洲一帶,只有八十一歲的老母造飯,母子兩人相依為命,靠養兩隻母鴨生蛋換取油鹽)。皇帝心忖:「我堂堂天子只居一個州,你潘龍卻住在三個州,好生了得!」就脫口道:「卿真安樂死也!」讚揚潘龍家境安樂到了極點。
當攀龍衣錦還鄉時,那些考前嘲笑他的人趕緊搶修起河田街。但不幸得很,攀龍行至汀州寧化縣安樂村時中風寒而逝,應了乾隆「安樂死」的讖語。於是,修建河田十裡街中止,但已修部分仍達到相當長度,這就是河田街號稱長汀鄉鎮第一長街的由來。
傳說終究是傳說,不管是留史的592位狀元還是汀州歷史上並無「攀龍」此人,而和這個原形最為接近的是南宋淳祐四年中狀元及第的潘仝。至於傳說中「攀龍狀元殿試妙對」這一情節,可能是由人們對潘仝的字「會道」,作了「能言會道」之類的聯想而衍生的。
潘仝是長汀三洲河田潘屋村人,淳祐四年被宋理宗賜點為狀元,與文天祥相交往。潘坊即今長汀河田潘屋村。據《臨汀志》載已有「何田市」與「三州墟」,就是現在的河田與三洲。
據說,潘仝父親潘從源曾任江西吉州教諭,他熟讀詩書,尤精堪輿之術。留下「有緣得地,以死求發」的傳說。潘從源攜年少潘仝卸任還鄉時,贛州興國縣均村時,看中了這一風水寶地。潘從源於是讓家人故意使牛糟蹋莊稼,與當地農民發生爭執,後捨身自縊,以生命換得該處的安葬權。潘仝遵照父親囑咐,與當地農民交涉,將潘從源葬入了這塊風水寶地。潘仝年少失怙,回到家鄉發憤攻讀,後來果真應驗高中狀元。潘仝曾任職江西、廣東,子孫散布閩贛粵邊,並在潘從源墓頂書額曰——「狀元家山」。另據《長汀縣誌·古蹟志》載,潘仝墓「在河田二三裡許」。
也有人稱潘仝是南宋淳祐四年中的進士並非狀元,在筆者認為中的是不是狀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為後人樹立了「不畏逆境、奮發有為」的典型,同時也為告誡人們不得「以貌取人、侮辱弱者」提供了典範。再者說「狀元」稱謂為進士第一名專用稱謂是元明以後的事情,在宋代「狀元」則可作為進士的俗稱。
潘仝可以說是古汀州出過唯一的一個文狀元(清代倒出過一位武狀元,他就是同治十年(1871)的武狀元、上杭在城裡(今縣城)人丁錦堂)。但是古汀州自建府以來與狀元緣分頗深。
北宋江蘇宜興人、狀元餘中,曾任汀州知州;南宋福建泰寧人、狀元鄒應龍,其子孫移居長汀四堡裡(今連城四堡鄉);南宋吉安人、狀元文天祥,南宋亡,在汀州、龍巖縣一帶抗元;明代長汀四堡裡人、名臣馬馴,與浙江淳安人、同榜進士、狀元商輅交厚;清初江蘇崑山人、狀元徐元文任職潮州,途經汀州,為長汀東普同塔作記,留下優美書法作品。參考文獻:《長汀縣誌》、《臨汀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