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裡下車? 「堤北」.

2021-02-17 徐州範兒


在這個世間

有一些無法抵達的地方

無法靠近的人

無法完成的事情

無法佔有的感情

無法修復的缺陷

提起堤北,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應該是「老堤北」米線,這樣一個徐州本地品牌已經在這座城市深深紮根,成為了婦孺皆知的一道小吃。

但是今天,我們不講米線,一起來走一走堤北,它現在怎麼樣了。

從福源國際往北,穿過一個地下道。這好像是繁華與寂靜的一個神秘通道。十米左右的底下通道,車流不息,人來人往,穿過它往北走好像進入了一個慢生活區。

路東旁是一排老小區,謂之:東華小區。臺階式的上坡,外一層的人家用鐵絲拴在樹上,做晾衣裳之用。偶爾會從窗內鑽出一隻大花貓,安靜地看著人來人往。


來到堤北

那就吃碗老米線再走吧

老堤北米線,相信每一位徐州人都吃過。米線細而筋道,作料也符合徐州人的口味。堤北這家老堤北米線在十中的旁邊。好像每一個學校門口都有一家米線店,這裡流失了多少人的青蔥歲月啊。

還是習慣點上一碗老堤北醬香米線。記得有一次來不及在店裡吃,打包回家。一路上香氣四溢,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偷吃一口。

除了醬香米線,老堤北炒麵也是一絕!

老堤北米線在徐州市開了幾十家,從前徐州的米線店還不是很多,堤北米線絕對在徐州市是數 得著的,因為堤北這兒有個米線加工廠,這裡的米線都是自產自銷。那時候有很多人都是慕名來堤北這兒喝米線,雖然只是一間很小的趴趴屋,但是味道絕對很贊, 那味道至今還留在許多徐州人的印象裡。現在走遍徐州的大小米線店都找不到那種味道了。

每次放學的時間,從這裡會湧出一群接一群的少年,嘰嘰喳喳的擁擠青春。其實生活可以很自在。不需要每天大魚大肉,簡單的食物就可以滿足人體的需求。正如我們那時的快樂和享受也不需要那麼奢侈,完全可以來自微小的事物。可能是今天前桌的女同學衝你笑了一笑,也可能是媽媽在家做了一桌愛吃的飯菜在等著你。

(圖片來源:光線老師,未經授權,請勿擅自使用)


1957年成立的三中實驗中學,原名為徐州十中。這塊名牌已經掛上去幾十年了,與其他學校相比,顯得有些低落,但是卻與堤北的生活完美契合。這裡的生活好像一下子慢了起來。

昏暗路燈下,樹影婆娑,氤氳著夏日懶洋洋的氣氛。三兩行人褪去一身疲倦,話著無關緊要的言語,邊走邊笑。路旁的破舊小店,用電池裝的喇叭慢悠悠地喊著:「三中米線,好吃不貴。」

一場颱風過去,這座城市恢復往日寧靜,人兒開始有條不紊的生活,這座城市的人們經得起任何考驗,早已養成了波瀾不驚的心境。夏天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和親友走在小路上散步、納涼。

最後才發現

都是夜歸人


一到夏天,夜晚的徐州,空氣中瀰漫著燒烤味。徐州人似乎多了一個不歸家的理由,也對夜晚有了一種執念,夏天更加漫長。

每一晚的大排檔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兄弟情,還有那一捆啤酒,把白襯衫般的翩翩少年程撐成了大肚中年男。

這裡的大排檔大多沒有裝修,幾張桌子,幾把椅子,就成了多少兄弟的「老地方」。徐州人對於吃,並不是很講究環境,而是看中味道。而這種味道,必須是陪伴自己長大的才行,否則吃的不恣兒。


已經進入夏末,夜晚的風越來越涼。飽足的人昏昏欲睡,追逐和捕捉的人則內心敏銳眼神犀利。

時間,就像是一把鞭子,不停地追趕著人往前走。這個城市每一天都在變化,拆遷、重建……像人一樣,我們都在不停的更新自己來適應這個社會。

有人說,堤北髒亂差。也有人說,堤北就像是被人遺忘的小孩,野生發展。

而我卻覺得,她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發展這麼簡單。她向我們更好的詮釋了從前徐州人生活的面貌,這種從容與閒定,正是快節奏所失去的。


從堤北到堤北農貿市場,這一小段路,晚上的老年人偏多。在海倫假日酒店門口。一群老年人歌唱團在唱著他們的歌,雖然聽不懂在唱什麼,但是能看出來他們很快樂。

從沒有進去過,每一次路過這裡,看到「蝸居小廚」四個字在夜晚發光發亮,總覺得裡面有一位私密高廚,避世於此。希望去過的人能給我答案。

從這條巷子走進去,是一條小吃街,裡面多的是不拘一格的小店。進去的時候,聞到的就是家裡的炊煙味。一份花生毛豆。七八串炸串。不知道今天有多少老堤北人的下酒菜就是這家毛豆花生?

這條小吃街隱藏著很多老店,堤北人就認這些店,吃了幾十年,店老闆也成了朋友。縱然簡單,三餐卻也富足。

我耐心等在那裡,一直仰頭看著,直到它完全突破。整輪渾圓的月亮,高懸空中,灑下無邊的銀輝。在清涼的月光中,閉上眼睛做了祈禱。祈禱世間清涼。祈禱眾生平等。祈禱人們的心找到回家的路途。祈禱人們發現和找到自己生命深處的慈悲與智慧。

你渴望的離開

只是無處停擺

微弱的燈光,照的所有事物都溫柔起來了,這條老街巷破舊得別有一番味道。縫紉店老闆已經關門回家,門口留下一輛自行車獨自守著夜晚。

朋友說,這樣的老街巷很少見了,勾起了童年的回憶。那時候蹲在門口看螞蟻,一看就是一個下午,而現在,十分鐘都堅持不住。

是什麼改變了我們。讓我們變得越來越躁動不安?


是枝裕和在《小偷家族》裡說:羈絆是我選擇了你,而你心甘情願被我拖累。

牆體上積壓了歲月的痕跡,電線桿上凌亂的電線從一家牽著另一家,就像是這裡的人、離開的,留下來的,也彼此牽絆著。

或許在堤北,有很多人想要堤北儘快發展起來成為另一個高新區。可是,現在的社會需要發展,但不能因此失去神韻。

這種在門口叫幾個老鄰居,搓幾盤麻將,就可以過完整個夏天的日子,在不就的將來,或許會成為一種奢侈的回憶。

她們與這個城市一樣,見證這彼此的芳華年代。夜晚乘涼,聊一聊家常,時光時光啊,請你慢一點走吧。

她們面對鏡頭的那種閒雲野鶴,讓我為之動容。

這樣的髮廊,你有多久沒有見過了。鬧市裡的Tony就隨便剪一下,都會收你幾十塊錢。而這裡的價格依舊,只是再也歡迎不到年輕人的光臨。

堤北,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印記,不應該被遺忘。這些老巷子,是車水馬龍龍的繁華街道給不了你的寧靜,這是獨獨屬於這座城市的傳家寶。

特別是光線老師提供的這兩張照片,讓我們感觸更深。幾十年的歲月,變化了很多。從前的低矮樓房,現在變得有些擁擠。從前的行人三三兩兩,如今人潮如蜂。

幾十年前的那群人已經老了,他們有的已經離去,有的依舊守護這裡。

今天的太陽 
像癱瘓的卡車 
沉重的運走 整個下午 
白醋 夏夢 西瓜
把回憶揣進手掌的血管裡 
手電的光透過掌背 
仿佛看見跌入雲端的海豚

下一站,堤北

你該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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