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日晚,羅平哥哥開始爬樹取蜂窩
蜂巢掉下砸壞了吸引馬蜂的燈,羅平有手電光源繼續作業
飛到屋子裡的馬蜂
取下來的蜂蛹
/ 捕蜂利潤 /
摘一個馬蜂窩200元,去年摘下了1600多個馬蜂窩,每個月營業額5萬元左右
/ 捕蜂裝備 /
防蜂服——用騎摩託車的騎行服,加裝上五個電腦機箱風扇,胸前縫裝三個,背後縫裝一個,頭盔上也挖出洞裝了一個,風扇的電力來自騎行服口袋裡放置的鋰電池
/ 捕蜂利器 /
誘捕器——一個帶電的強力射燈,夜晚馬蜂具有趨光性,會飛向機器裡的光源,衝進去以後便被裡面的高壓電打暈
8月9日晚,遂寧市安居區郊外,在羅平手電筒和誘捕器的指引下,他哥哥爬上樹,樹梢頂端是一窩馬蜂。
「摘馬蜂窩」現在是羅平的職業。今年3月28日,他拿到了自己創辦的「羅蜂子優品匯」營業執照,經營範圍一欄,明確寫著:專業摘除馬蜂窩。在羅平看來,這項生意大有可為:去年摘下1600多個馬蜂窩,現在手上簽訂了69份摘馬蜂窩合同,「每個月營業額5萬元左右。」
現場
「滅蜂」親兄弟
兩小時摘掉一個馬蜂窩
「嘰嘰嘰……」9日晚7時許,天剛剛黑,遂寧安居區鳳凰街道雙河社區蛐蛐聲此起彼伏,一彎弦月下的梨樹林裡射出手電筒的光,引得附近院子的狗叫個不停。
「你照一下,我看不到啊。」梨樹林裡傳來一個男聲。接著,一束手電光照向樹上:離地4米左右的樹枝上,一個人影戴著頭盔,隱約還能看到他戴著面罩和遮面紗。
羅平打著手電照朝樹上的哥哥喊道:「蜂窩在那裡,看到了沒?」這是他們今晚準備摘的第一個馬蜂窩,在離地約10米的樹枝上。藉助上升器,樹上男子慢慢靠近馬蜂窩。
「蜂窩不易靠近,只能鋸斷樹枝,等它掉下來後誘捕馬蜂。」說著,羅平將誘捕器插上電。所謂誘捕器,是一個帶電的強力射燈,「夜晚馬蜂具有趨光性,會飛向機器裡的光源,衝進去後便被裡面的高壓電打暈。」
20分鐘後,樹枝被鋸斷,成都商報記者看到,一個籃球大小的蜂巢落到地面。緊接著,樹下亮起一盞強光燈,這是羅平開啟了誘捕器。在光源的吸引下,飛出蜂巢的馬蜂密密麻麻撲向誘捕器裡的燈光,隨即紛紛掉落。羅平晃動誘捕器,暈了的馬蜂簌簌落入塑料口袋;地上、樹枝上的馬蜂也被他撿起,丟進誘捕器。
「馬蜂應該全部飛出來了。」約21時15分,兩人從樹枝上掰下蜂巢,蜂巢內有不少白色的點。「那個就是蜂蛹。」羅平告訴記者,能賣到100多元一斤。
緣由
找風溼病偏方
讓他開始「追蜂」
羅平兄弟第一回「追蜂」是在2014年2014年5月前,羅平還是工地上的項目經理,因為患上風溼,「一個人上廁所都很困難」,於是選擇了辭職。偶然聽說馬蜂能治療風溼,他就開始了「追蜂」。
第一次捕蜂就是和哥哥一起,捕的是地蜂。兩人從家裡找來鄉下捕魚服,在雨衣上剪了兩個洞蓋住頭,帶著做家務的防滑手套就去了。之後,羅平開始滿城找蜂窩,「當時對馬蜂的信息近乎痴狂」。有一回聽說街上在傳有人被馬蜂蜇死了,「我倆就到處打聽,當天晚上就取了那個蜂窩。」羅平說,慢慢取馬蜂窩取出了名,一些街道辦、單位甚至消防部門遇到蜂情都會聯繫他們前往處理。「當時我們摘馬蜂窩不要錢,不過蜂巢、蜂蛹我們帶走。除了自己吃,蜂巢、蜂蛹和蜂也被拿出去賣。」
生意
註冊營業執照
一年曾摘1600個蜂窩
隨著取的蜂窩越來越多,兩人忙不過來了。最長的一次兩人從晚上8點過開始作業,直到第二天凌晨5點才搞定。考慮到成本,他們決定開始收費。去年他和一些鄉鎮籤訂了馬蜂窩摘除合同。「第一份合同是和遂寧市經開區九蓮街道辦籤訂的,每摘取一個馬蜂窩收費200元。」羅平告訴記者,去年摘取馬蜂窩最多的一個鄉達600多個。
今年3月28日,羅平拿到了工商局發放的營業執照,經營範圍包括:專業摘除馬蜂窩,經營馬蜂、蜂蛹、蜂巢、藥酒、野生巖蜂蜜。「據我了解,專業摘除馬蜂窩的經營戶,四川省內幾乎沒有。」羅平透露,現在他們已籤下69份摘除馬蜂窩的合同。「每年8月到第二年1月是摘除馬蜂窩的高峰期,他們12名『追蜂人』會分成6組去往不同片區,最多一晚上我們要摘30多個馬蜂窩。」除了遂寧,他們也摘過南充、綿陽的馬蜂窩。淡季,就賣馬蜂的衍生產品——蜂蜜、藥酒。「每月營業額大概5萬元。」
講述
「追蜂」不易
全身超過60處被蜇
雖然市場需求旺盛,但「專業摘除馬蜂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為了不被馬蜂蜇到,羅平需要穿上厚厚的防蜂服。這些防蜂服是消防部門送的,「厚重,而且不透氣,一次摘窩下來接近虛脫。」為此他改良了這套「防蜂服」:用騎摩託車的騎行服,加裝上五個電腦機箱風扇,胸前縫裝三個、背後縫裝一個,頭盔上也挖出洞裝了一個,風扇的電力來自騎行服口袋裡放置的鋰電池。
羅平告訴記者,他身上至少有60處被馬蜂蜇過的傷痕,之前他的眼睛被馬蜂毒液噴過,「連著三四天睜不開。」
成都商報記者 彭亮 攝影記者 張士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