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結婚那年,我們在聚光燈下相擁而泣,知己親戚在人群後面哭的淚人一樣,因為這對於一個自幼父母離異在二十歲時又失去父親的人來之不易,從衣食無憂到嘗遍饑寒與人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什麼味道。恐懼婚姻,因為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在恐懼中選擇了相戀了六年的同學,她也是貧寒家庭,家裡也沒為她準備嫁妝,也沒要我多少錢,兩萬左右。我相信自己的選擇,相信自己的能力,憧憬著以後的生活。
打好行囊,來到了她所在省份的省會,新一線,我投入了自己熱愛的工作,沒過幾天,她提出買房,當時的我存了些積蓄,當時這裡二三環房價七千多,買個七八十平的,還是買的起的,只是覺得才完婚幾天,太突然,我說緩一緩……此後,不買房就離婚的話成了家常便飯,我問:結婚前為何不說?隨之而來的是繼續爭吵。
懷孕了,我花十五萬買了個車子,又說不買房就離婚我說現在錢不夠,其實心涼,自從懷孕她說不能同房,我沒二話答應了,誰知道從這裡開始了兩張床的生活。親人見到她時對她說你們買房要慎重考慮,他沒啥依靠,逼他太緊了,你們的生活也毫無質量。出門後就歇斯底裡地在大街上吵了。肚子大了,因為在周邊項目上上班,它說她一個人,每周只見我一次不行,她說我要還在那她就打胎,我說公司老總現在親自培養我、重用我,來之不易,得到的回答是我不管。我坐在路邊抽了很多煙……之後那一年,我沒上班,靠著外塊,生活還過得去。
孩子出生了,很激動,感嘆生命的神奇,準備遂了她心願買房。那時房價到了八千至九千,最終買了個單價八千六的房子,首付三成。親戚對我說你不能愣頭青,以後裝修、生活還是你的,你們分個工,看誰還房貸誰管生活,我覺得有點道理。跟她協商讓她挑,她選擇房貸,其它開支是我的。我又開始工作,請她媽媽來帶小孩,每月給一千多的工資,開銷另算。小孩大半歲那年過年,她說她媽媽家裡走不開,讓我另想辦法,問了幾個小時,最後說至少要給她媽媽兩千的工資,另外給她每月兩千的補貼,我答應了。房子簡單裝修加車位三十餘萬,我一次給完了,她和她媽媽也常吵架,加上吃飯我喜清淡,她們喜油大鹽鹹的,她媽說想把小孩帶回家去帶,我表示支持。
從那以後經常跑她們家了,生活在此時也改變了很多,矛盾焦點也轉移了,轉眼分床兩年了,除了回她們家住不下時還勉強睡在一起,她問我為什麼不和她睡了,我不想再回答了,不愛刷牙、飲食無節制、鼾聲如雷…說過很多次了,覺得再回答沒有意義。她問我對這個家和孩子有什麼付出,剛開始我憤怒爭辯,我一個人背井離鄉跑到你們這來…後來,我說沒有。她說別人家有老人帶孩子、洗衣服做飯,就你沒有,我像跌進了冰窖……廚房的碗被摔了很多,回到家裡到處亂糟糟的,不管出門幾天,回來掃帚肯定在我之前放的位置,幾年了,回我老家也不曾掃過地……不知道從哪天起,我沒有了目標,開始怠惰,晚上總睡不著,又開始一年未工作,靠外塊支撐。她對我說她要正常的生活,我問:什麼生活?她說我不關心她,生病都跟我沒關一樣,我說你忘了我最艱難時想問你家裡借點錢,你說那只有分手,你懷孕不踏實我拉著你說去醫院說別怕有我。她說我不是想給小孩一個家早離開了,隨便找個人,對我和小孩都比你對小孩和我好,我只有仰天大笑……
那一天,她的親戚來了我家問為什麼鬧離婚,我說三天兩頭吵架,一吵就要離婚,我知道,抓住我的軟肋了,這是我最不願提起的。但今天,我要成全她,另外,還警告我,她在這邊有人,我也想讓她把親戚全喊過來,看是不是要教育我或者火併……婚,還是沒離成,因為我內心心疼孩子,想到離婚就想到我的前半生,就想到眼前這個天真的人,就聽到孩子在叫我,心如刀絞。但也不想溝通,談不上恩愛,更沒有默契,只有盡我的責任。
回想結婚前與現在判若兩人,有時候默默留下了淚水,明天,有沒有?在哪裡?為何會到今天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