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nificent Cambodian Culture Heritage—the Study of the Cultural Identification
Abstract: Cambodia culture is dominated by the Khmer people who make up between 90-95% of the population. The Khmer people have imbued this Southeast Asian country with its own rich culture and history that stretch back for many centuries into the past. This essay will demonstrate the influences generated from extraneous cultures in Cambodian culture, analyzing the degree of cultural identifi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Key words: Cambodia, Cultural identification.
引子:當地時間2017年7月8日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第41屆會議于波蘭歷史文化名城克拉科夫召開,會議正式將柬埔寨著名的三波坡雷古寺列入《世界(瀕危)遺產名錄》,這也是柬埔寨第三個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古蹟,建於12世紀的吳哥窟是於1992年入遺,而11世紀興建的柏威夏寺則於2008年登入名冊 。
柬埔寨是一個歷史悠遠、在外來文化左衝右突的影響下仍然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燦爛文明與高棉文化的佛教國家。吳哥時代前的三波坡雷古寺、舉世聞名的吳哥時代所獨有的高棉風格、以及高棉帝國君主下令建造的古代高棉印度教寺廟--柏威夏寺、與印度文化、法國殖民時期所帶來的衝擊與變化等歷史與現實的因素綜合起來形成了如今柬埔寨獨有的高棉文化特質。本文主要梳理柬埔寨文化研究的本體及對文化認同程度的分析,在「一帶一路」背景下中柬兩國的文化之旅中的交流中對深入柬埔寨現代文化研究做出些許鋪墊。
一、歷史長河的水流衝刷過的高棉文化
元貞元年(1295年),中國地理學家周達觀(約1266年-1346年)由溫州港出發,奉命隨元使赴真臘(今柬埔寨)訪問,次年(1296年)至該國,居住一年許,至大德元年(1297年)返國。據所見聞,撰成《真臘風土記》一卷。記錄其山川草木、城郭宮室、風俗信仰及工農業貿易等,而書中所記之都城,即今柬埔寨吳哥窟。《真臘風土記》據此成為我國介紹柬埔寨歷史與文化的最早古籍。在歷史長河的流水中,柬埔寨人有著與生俱來的保守和隱忍,他們尊崇事務已有的方式,對於外來文化入侵當中不符合柬埔寨傳統與風俗習慣的一般都會被柬埔寨人完全摒棄,即便有部分得以吸納,但也不會完全複製,而是將其再造,使其具備高棉民族特質。這樣的文化民族特質也讓柬埔寨人即使生活在戰亂和反抗侵略、反抗殖民統治的狀況下,仍然創造出令世人震驚的吳哥文化,形成自己獨有的「戰鬥文學」。
(一)印度文化對柬埔寨文化的影響
印度文化在東南亞有著頗為廣泛的傳播,對柬埔寨的影響尤其深遠。印度文化在柬埔寨的滲透之深度和廣度讓不少學者都認為,柬埔寨人從言談舉止到行為習慣都十分酷似印度人,雖然柬埔寨的鄰居是越南,兩者卻看起來並不相像。的確,柬埔寨文化中的許多方面自古以來就被打上了印度的烙印,而又以在宗教、文字、風俗習慣和藝術上的表現尤為明顯。公元前三世紀,印度佛教徒進入柬埔寨境內,印度史籍記載了當時柬埔寨周邊國家的東西。待中西航道開通之後,中國和印度的船只得以停靠在柬埔寨,當時船上運載的人更多的是前往柬埔寨進行宣傳佛事的印度僧侶,而這些人在柬埔寨進行了早期的印度文化宣揚。雖然當時的印度文化對於柬埔寨的影響並不明顯,但是為以後印度文化的大規模輸入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1.小乘佛教的主導地位難被撼動
公元1世紀,印度人混填建立了扶南古國,婆羅門教隨之進入柬埔寨,一直到四至五世紀,婆羅門教成為了當時柬埔寨的國教。但婆羅門教的受寵並沒有妨礙來自印度的佛教的發展,扶南和當時也盛行佛教的中國有著密切的聯繫,漢武帝時扶南派使者送給中國珊瑚佛像;扶南還曾派三位高僧到中國傳譯佛教。可以說,當時佛教在柬埔寨同樣達到廣泛傳播的程度,扶南也被認為是五至六世紀時佛教東進的一個大站。公元六至七世紀時,印度教被介紹到了柬埔寨。印度教實際上是經過改革的婆羅門教,它融合了佛教與婆羅門教的某些教義並汲取了民間信仰。而柬埔寨人對傳入的印度教進行了一些改革,即崇拜毗溼奴和溼婆。在後來的兩百年間,印度教一直處於明顯的優勢地位。直到9世紀末,柬埔寨王子從佛教在東南亞的中心爪哇帶回了許多佛教徒,曾一度衰落的佛教重新找回了勢力。王子復國後,建立了兩個都城,分別崇拜毗溼奴與溼婆和觀世音,這兩個都城的並存表明了印度教和佛教的共生。從祖先崇拜到婆羅門教、佛教並存,再到印度教、佛教共生,應該說14世紀前柬埔寨的宗教情況是複雜的,是婆羅門教、佛教、印度教勢力相互交替發展的過程。14世紀時,同樣是產生於印度的小乘佛教又傳入了柬埔寨,至此,柬埔寨改變了眾多宗教平分秋色的局面,小乘佛教從此一直處於主導地位,並持續到當代。
在近代,曾經有西方宗教勢力試圖在柬埔寨擴大地盤,但歷經數百年,其成果和影響力卻不大,小乘佛教的地位依舊難以撼動。直至柬埔寨獨立,小乘佛教正式被定為國教,使得佛教生活滲透到柬埔寨的各個領域,即每個柬埔寨人的一生都必須為僧一次,上至國王、下至百姓,均不例外;柬埔寨的許多節日也與佛教息息相關,比如涅盤紀念日、佛陀誕生日、成道日;在教育方面,柬埔寨擁有許多佛教學術機構、團體,並設有佛教小學、中學、大學;佛教戒律嚴格,在許多地方,試圖公開殺一隻雞也會遭到他人的指責。總之,印度宗教在柬埔寨文化歷史發展中影響力最為顯著。一方面,它使柬埔寨由信奉神靈而建立了系統的宗教,擁有了教首、教規、教徒;另一方面,他使得柬埔寨國王得以借宗教來神化自己,宣傳君權神授,鞏固了當時的專制統治。
2.柬埔寨在印度文化的浸泡中的獨立屬性
印度文化對柬埔寨歷史的影響力是空前巨大的,它給柬埔寨的歷史發展打上了永久的文化烙印,使柬埔寨由原來的部落社會發展到奴隸社會。印度文化對於柬埔寨的影響力毋庸置疑,但對於柬埔寨人最原始的秉性來說,外來文化如印度文化都並非全盤接受,比如,柬埔寨從公元 3 世紀起採用梵文作為柬埔寨的官方文字,但柬埔寨就在吸收印度文字的基礎上創造了屬於自己的語言文字--高棉語,並使用至今。而柬埔寨儘管深受印度文化影響但卻未被同化的原因第一是因為柬埔寨並非印度的殖民地,即使印度有很多人遷移進入了柬埔寨,但柬埔寨自始至終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柬埔寨政府沒有對印度履行過任何義務,當雙方派遣使者進入對方國,國王都會給予隆重禮待,這表明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關係,而非附屬;另外一個原因是,柬埔寨歷史有著其特殊的性質,他們在信奉佛教的同時也同樣有著自己本地的宗教和信仰,大眾的飲食和居住習慣依舊保留著自己的民族風格,而非被印度文化完全同化。
(二)法國殖民統治對柬埔寨現代文化的影響
柬埔寨曾被法國殖民過長達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所以柬埔寨的傳統文化在當時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並在文化傳承當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斷層和裂痕,而在殖民時期成長的柬埔寨人甚至不會說也不會寫高棉的語言和文字。在法國殖民統治時期,法國以建立寺廟教育的形式在柬埔寨推廣教育,從某種程度上將現代的教育模式引入了柬埔寨,從而在當時造就了一些早期的民主知識分子。
1.法國殖民統治打開現代文學出版物的大門
法國的殖民統治所引入的現代教育在柬埔寨的萌芽也刺激了柬埔寨新聞出版行業的進步。當時的柬埔寨並沒有所謂的印刷廠,甚至沒有以高棉文字編寫的正版出版物,柬埔寨歷史上第一個正式出版物是法國殖民當局在19世紀末髮型的法文簡報。直至20世紀初,柬新聞出版業才真正取得一定程度上的發展,如法文報紙、關於宗教研究的雜誌、初級教育類的雜誌等各類刊物陸續出版發行,雖然大多數的出版物都是以法文為主,但新聞行業的興起在柬埔寨可謂開創性的。直至殖民統治的末期,一些以高棉文字為主導的新聞出版物開始被印製出版,為後來的獨立與民族文化復興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儘管殖民統治當局大力推行法國文化,但是由於法國殖民柬埔寨的原因並不在於博取巨大的經濟利益,而是鑑於柬埔寨關鍵的戰略地位,想要通過對柬埔寨的控制來穩固在東南亞的統治地位來與英國進行抗衡,所以在文化同化推行的力度並沒有很深入,尤為在教育領域沒有做到入腦入心,所以當時的柬埔寨文學家也很好的規避了法國殖民當局的嚴格限制,更多以宗教、愛情為主題進行文學創作,也出現了不少優秀而又有影響力的文學作品:託瑪年·烏的《母親之死》( 1877 年)、門伯阿薩旦的《權利》(1899 年)、金哈的《洞里薩湖淚》(1941 年)等等。殖民統治時期的柬埔寨文學也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綜上所述,雖然殖民統治在很大的程度上阻礙了柬埔寨近代文學的發展,但其實西方文化帶來的新型創作模式對柬埔寨的文學發展是有著助力的作用的,儘管在當時因為題材和內容受到很多限制,但不論從出版物的突破還是以柬埔寨文字進行創作的文學作品的面世對於整個柬埔寨文學發展而言都是一個不小進步。
二、與異域文化碰撞而不被同化的柬現代文化
直到西哈努克親王統治的時期,民族語言的重要性開始被重視,當時的西哈努克才頒布法令,告誡國民要使用本國自己的語言和文字,宣傳高棉語言的重要性,但即便如此,即使到了法國殖民統治結束,柬埔寨在殖民時期被強行灌輸的文化習慣在短期內仍舊難以進行大轉變。一直到1993年第一次全國大選後,柬國的發展才得以逐漸步入正軌,很多在戰亂時期被破壞和摧毀的文物等也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被召回,進入和平建設時期的柬埔寨,其傳統文化沒有了外來衝擊的壓力,於是重新受到柬埔寨國人的重視,並且逐漸開始融入柬埔寨社會生活之中。
對於柬埔寨大部分的年輕人來說,學習就意味著需要記憶大量的內容,但往往他們大多都缺少批判和推翻權威的精神,所以說現世的生活對於更多的柬埔寨人來說,只是一個人生的中轉站,即為逝去的祖先們積累和傳遞功德,讓其有好的轉世。所以當外來文化對柬埔寨本土的文化進行不同程度的衝擊時,柬埔寨更多地是保留了屬於自己特色的民族路線。
不論是從法國殖民統治時期走過來,遭受文化發展重創的時代,亦或是處在當代文化全球化背景下,來自更多異域文化的衝擊和碰撞,柬埔寨人似乎都可以從碰撞甚至阻礙中用更委婉的方式處理文化衝擊,而不被異域文化進行大程度的同化。比如說,舊時代的柬埔寨人就把巴利語經過加工和改造後,讓它融入高棉語義之中,使得外來語言的加入同樣具有高棉特色。又比如在反抗殖民統治或侵略戰爭中,柬埔寨就衍生出了自己的「戰鬥文學」,讓柬埔寨文化得以更加充實和豐富。而最讓世人驚嘆的轉換手法就是著名的吳哥文化,柬埔寨人創造的吳哥文化事實上是在印度文化的基礎上進行創作的,並且把印度神話故事裡的題材融入高棉人的藝術表現形式中,創造出了無數個震撼的藝術瑰寶。而隨著如今社會環境和宏觀經濟的穩步發展,在文化全球化背景之下,如何繼續保持柬埔寨文化的獨特性和傳承性,如何保護世界文化多樣性不僅是柬埔寨本身民族文化研究的需要,也是世界上每一個珍視文化傳承的國家和地區需要共同面對與攻克的課題。
三、「一帶一路」沿線文化研究之柬埔寨文化認同
在柬埔寨的文化傳統中,中國文化一直不間斷地與其交融共生。相續不斷的漢文典籍和豐富的吳哥藝術成為柬埔寨了解自身歷史與柬中文化交流的重要參照。近代以來,潮州等地的華人更成為柬埔寨外來族裔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文化元素是在當代柬埔寨時時都可以感受到的內容。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下,多元文化的相互彰顯,正日益成為中柬文化交流和發展的重要前提。
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關於開展國際合作及提供國際援助的宗旨指導下,非遺保護領域中的「中國經驗」也在柬埔寨日益產生更加廣泛的影響。1993年大選以後,柬埔寨在政治經濟文化方面的發展開始逐漸步入正軌,在長年戰亂時期被破壞的古蹟和文物等也通過各種方式被找回,柬埔寨傳統文化沒有了外來的負面壓力與破壞,並且重新受到國人的重視,與國外的文化交流與合作也逐步得到改善和加強。中國提出「一帶一路」發展戰略,十分契合沿線國家的共同需求,中國將柬埔寨作為東南亞發展同盟,以文化為紐帶,兩國之間的交流和溝通將會更加順暢和走心。
(一)中國的「走出去」和柬埔寨的「舞起來」結合:吳哥的微笑
2010年11月,在中國文化部和柬埔寨文化部共同支持下,由雲南省文投集團投資的一臺全方位展示柬埔寨吳哥王朝的大型文化旅遊駐場演出——《吳哥的微笑》正式公演。從2010年到2016年,《吳哥的微笑》演出場次達到2058場,觀眾人數達107萬人次,演出產值達3339萬美元,被柬埔寨政府授予「柬埔寨旅遊特殊貢獻獎」。而此大型舞劇是一部再現世界七大奇蹟之一--吳哥窟偉大歷史的巨作,也是一部被增添了不少現代元素以及中國飛天或千手觀音等聲光一體的改良版大型音樂舞蹈史詩劇。《吳哥的微笑》的導演陶春(北京奧運會閉幕式的副總導演)、舞編、舞美全部是來自中國雲南的頂級藝術家,他們用最現代以及最先進的舞美科技,通過LED大屏幕,雷射表演和聲光電的運用,結合自己超然的藝術思維,以悠久的吳哥文化為背景,與柬埔寨的皇家演員們共同打造出了一場讓所有柬埔寨文化藝術專家均認可的,可以真正反映柬埔寨文化的大型旅遊歌舞演出。在《吳哥的微笑》演出中90%是來自柬埔寨的演員。這樣集中柬藝術完美融合的舞臺搭建起了中國與柬埔寨間的旅遊之橋、合作之橋、友誼之橋、心靈之橋,推動了雙方旅遊合作深入發展,增進雙方民眾對對方國家和文化的了解,為中柬經貿等各領域合作可持續發展打下了堅實的軟實力基礎。
作為中國文藝院團第一個「走出去」的國外駐場演出項目,也是中國轉制院團「走出去」駐場演出的第一個項目,這部中國製造的音樂歌舞史詩《吳哥的微笑》代表著柬埔寨最高規格和水平,它用夢幻般的舞美科技和新穎的藝術手法,向世人還原了柬埔寨古代王朝的輝煌,讓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為之驚豔。人們在驚豔高棉古老文化和舞蹈的同時,這種藝術合作模式和舞蹈的結合,不僅成為了柬埔寨的文化名片之一,也成為了中國文化「走出去」的成功案例。
(二)拓展中柬文化交流任重而道遠
在東協國家中,柬埔寨由於長期經歷著內憂外患的戰亂,國力尚弱,柬埔寨王國政府也正在努力縮小同其他東協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差距,加速融入東協。1998年柬埔寨第二次大選成立新一屆王國政府之後,聯合國同意恢復柬埔寨的席位。社會環境和治安也在和平建設過程中得到不斷改善,宏觀經濟穩步增長,在近五年當中GDP年增速平均高達7%,如今的柬埔寨已成為吸引眾多國際投資商和遊客的新興市場和旅遊目的地。因此,如何在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下,保持柬埔寨文化的獨特性,從而保護人類文化的多樣性也成為柬埔寨民族文化需要研究的重要課題。當代中國與正在崛起的柬埔寨全方位的交流與合作早已經徐徐展開。然而兩國人民在文化層面上的認識事實上還稍顯不足,所以導致文化認同上仍有不少差異和代溝。因此,深入研究柬埔寨文化勢在必行且任重而道遠。
四、結語
柬埔寨,一個有著千年古蹟的失落之城,帶著近代幾十年戰亂的傷痛步履蹣跚地步入1991年戰爭宣告結束的那一天,而後在今天以經濟增速高達7%的速度令全世界矚目。那裡有著古老而又神秘的高棉宮廷之舞,有著最具有東南亞特色的語言與文化,有著仿佛最具有高棉微笑特點的帶有隱忍和堅守的小乘佛教信仰,而在這燦爛而古老的文化背後,在現代社會發展的腳步裡,也伴隨著貧窮,落後,和戰爭遺留下而導致的不可規避的社會問題,儘管這些負面的問題對當地的經濟發展起到了一定的消極的阻礙作用,但是,我們依然願意,也篤定地相信,這個古老的東南亞國家,即便有過傷痛和無法磨滅的陰霾,但是一定會如其一直以來即使遭受外侵也永遠不會丟失的信仰與民族文化精神一樣,堅忍不屈,帶著高棉式的微笑一點一點地往前走。
參考文獻
[1]試論印度文化對柬埔寨文化的影響[OL]. https://wenku.baidu.com/view/8849ad6fa45177232f60a26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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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馗. 走進柬埔寨的中國木偶[J]. 《中華文化畫報》 , 2015 (4).
封面圖片來源: Culturextourism
撰稿:廣西大學中國—東協研究院柬埔寨研究所 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