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芳心暗許
深秋的夜,含著涼風,託起一片、又一片枯竭的黃葉,在裹滿月色的漫空中,開啟一場沒有盡頭的流浪亦或旅行。
體態輕柔的桂花,最終也因無法抵禦時光的摧殘,悄悄卸下了往日的馨香,那朵朵凋落的碎片,層層散落在灑滿橘光的古巷。
耳際,是行李箱的齒輪,摩擦地面的咔咔聲,腳下,是踏往故鄉的歸途。然而,此刻的心,卻沒有歡喜的氣氛,甚至已經揣度不清,是為肩上負重的行囊,還是忡忡的憂傷,而倍感沉重。
或許,是心中隱約有了預感,遠方的家,已經不再溫暖,父母的身影,也不會出現在期盼的眼帘,腦海中那幅飽蘸愛意的全家福,也被粉碎的無力去粘貼。
就這樣,帶著同樣孤獨的影子, 安靜地等待漸抵的列車,在站臺停靠。任憑眼前,泛濫起一幕幕離別的場景,淚水,宣洩著人們難過的心情,揮手、眺望、還有口中大喊的保重,聲聲傳達著依依不捨的濃情。
廂座上,堆滿了陌生的身影,笛笛的車鳴,也開始將他們帶往同一個地域,但卻沒有人可以肯定,抵達的彼岸,是否意味著一場團聚。
窗外的世界,像在倒帶,回憶起從前的感覺,歸途,總覺附有魔力,每一秒的行進,都伴有心跳的足跡,那時的心,也總是堅定:熬過了這段漫長的旅程,終究會在思念已久的港灣靠岸。
而今的小船,在無垠的海域,漂泊不定,風浪,早已將夢的桅杆折斷,剩下雙手,搖曳著柔弱的雙槳,奮力掙扎、搖擺,靈魂,在迷途中,失措、茫然……
天亮以後,列車將會把我,在千裡之外的故鄉穩穩安放,那時的自己,環顧陌生而又擁擠的人群,又該如何撫平這顆失了歸宿的心靈,誰又可以替我解答,何時才可結束,這段唯剩旅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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