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雨崩村和下雨崩村分別位於峽谷的兩面,中間隔著雨崩河
連通上下村的有一座橋,叫「寒冰地獄橋」,因橋下河水湍急,陰森恐怖而得此名。
傳說過橋時,只要一心發願,就能化解來生轉世到寒冰地獄之苦。
雨崩河,發源於梅裡雪山的五冠峰和太子峰,兩岸山峰高大樹木茂密,全長約40公裡,落差近千米,河床最大坡度超過30度,河水一路奔騰咆哮,最後經尼農大峽谷匯入瀾滄江。
從海撥3200米的雨崩村穿越整個尼農大峽谷到達海撥2000米的瀾滄江邊,海撥落差高達1200米,還真有從天堂到地鐵的感覺。
尼農大峽谷
中餐後稍事片刻,1點10分離開雨崩下村,開始從雨崩到尼農的秘境穿越。
從雨崩村出發,開頭一段寬闊連續的s型下坡,繼續往前行
那些寬闊的s型彎道消失,依山的路變得狹窄,這些狹路的右邊靠山,山裡的樹木鬱鬱蔥蔥;左側是個平緩的山谷,山谷中有溪流,還看見牧場,牛羊成群的,有山有水,有種與世隔絕的美好。
峽谷山間平緩地帶,是用石頭圈起來的牧場,幾間木頭壘就的房屋點綴其間,青黃相間的草甸牛羊在悠閒地覓食,雨崩河彈著琴弦唱著歡歌在身邊流過......這,不就是人間的香格裡拉嗎?
尼農峽谷兩邊青山對出,綠樹成蔭,雖然是中午時分,卻也不覺悶熱。河谷裡一派世外桃源般的牧場風光。放養的馬兒在聖水滋養的草地上吃草,陽光下,連簡易的藏民木屋看上去也可愛了許多。
繞過懸崖,走下一個許多石頭的坡,能清晰的聽見潺潺流水聲,流水在石頭上流過,在錯落的地方形成小瀑布,流水旁的樹林因為有水的滋養,長得非常濃密茂盛,有種遮天蔽日的感覺。
在峽谷山間穿行,開始還覺得幽靜,但已隱約可聞到山間的流水聲。神瀑河與尼隆曲河在雨崩村匯合形成雨崩河,它一路咆哮著、怒吼著,從海撥3200米的雨崩村穿越整個尼農大峽谷到達海撥2000米的瀾滄江邊,海撥落差1200米。
我實在喜歡這密林峽谷的徒步道,潺潺流水聲歡唱,藍天白雲雪山綠林,一邊是深隧的峽谷。
沿河繼續下行,隨著峽谷變窄變陡,景色又為之一變。溫柔的雨崩河開始變得激情而富有力量。
這一段河床以45度的陡坡向下延伸,水聲轟鳴,白浪翻騰,雖沒有形成直瀉而下的瀑布,卻絲毫無損於我們近距離感受這大自然偉岸的水流之力。
蜿蜒的小路已貼近河邊,河水巨大的轟鳴震聾發饋。站在河邊的石頭上,望著奔騰咆哮席捲而下的滾滾江水,不禁感嘆大自然的威力無窮,感嘆人生的眇小如此!
隨著行走線路不斷下移,高落差的瀑布轟鳴不斷加大,最終如雷貫耳,響徹深谷。
此段路全程徒步距離15公裡,中間共有兩個休息驛站。
在第一個休息站,用了一碗酥油茶,5元錢,價格比笑農大本營公道多了。
由於全程都是下坡,一會兒經過茂密的原始森林,一會兒見到賞心悅目的神奇花海、一會兒見到生機勃勃的綠色牧場、還有清澈見底的神瀑溪水和數條水簾懸掛的瀑布,山路崎嶇,雖然不好走,但卻不覺得太累。
漸漸地離開雨崩河邊,沿著山間小路,來到了第二個補給站——秘境客棧,此時已近下午5點。從中午出發算起已走了近4個小時,邊走邊拍,還不到11公裡。
尼農峽谷是進入雨崩的兩條線路之一,秘境客棧是從尼農進入雨崩的一道關卡,有吃有住,我還看到有理髮服務,算是比較好的一個補給站了。
休息一會後離開秘境客棧,沿山間小路下行。這是一片相對開闊的山坡地帶,茅草已經泛黃了,夕陽照映在峽谷對面的山上,染成一片黃色。
後半程就是在峽谷中下行,比較難走,旁邊就是雨崩河,最後路段是在懸崖路段上走,下面深淵就是雨崩河,在往後半段是瀾滄江。
道路雖然依然平坦,但更狹窄,兩個人並行都十分勉強,兩邊沒有護欄,下面就是萬丈懸崖。
如果對面有藏民過來,那往山壁上一貼,就不會掉下去的。藏民跟你說一聲扎西德勒,從你身邊走過,就好像習以為常。
雖然時間不算太晚,但我知道,峽谷裡的光線很快將被高山阻擋,得加快腳步!
越往前走,尼農大峽谷顯得越發的深不見底。陡峭的懸崖,光禿禿的山體,幾乎沒有什麼植被,谷底的河水一片渾黃,一眼望去,荒涼壯觀的景色,大概最能說明尼農大峽谷的美與險。
過橋後沿峽谷崖壁小道行走,與雨崩河漸行漸遠,但還是能聽見河水衝刷峽谷的轟鳴,峽谷更顯深遂。小路上有引水管和引水渠,估計是通向供給尼農的。18點,出到尼農峽谷口,對面橫過的就是瀾滄江。雨崩河水是雪山聖水,冰清玉潔!瀾滄江水是黃色的,在峽谷的丁字口,清咧的雨崩河水遇上黃色的瀾滄江水,想繼續清白也難了!
穿越尼農大峽谷,來到了雨崩河與瀾滄江的交匯口。雨崩河的綠色河水在此匯入瀾滄江咖啡色的江水,可謂涇渭分明。
伴著溪渠繼續前行,不一會便看到了尼農,大巴車早已在等著我們了,同行的夥伴很多早就到了。
此時是下午6點15分。下午行程15公裡,用時5小時5分。從海撥3200米的雨崩村穿越整個尼農大峽谷,到達海撥2000米瀾滄江邊,海撥落差1200米,看似從天堂到地獄,其實是從天堂回到了人間。
今天全程行走路27公裡,用時約9小時。到此,雨崩徒步行走路程全部結束,接下來便是返程了。
晚上8點回到飛來寺。
幾個驢友聚在一起晚餐小酌,發些感慨。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唯獨我是花甲輩。令人感慨的是,幾天驢行下來,他們已不叫我大叔,而改口叫我老哥了!我仿佛有如外星人回歸人類的感覺。
一路上最讓人難以忘卻的,是那琳琅滿目的秋色,是雨崩河谷的震撼,是隊友們相互關照的滿滿情懷!
雖然速度不如年輕人快,但靠著毅力和堅持,我還是全程走了下來,沒拉全隊後腿,也算是一個老驢徒步遠徵的一個收官吧。
回來曬圖片,夥伴皆驚問:老哥,你肯定和我們走的是同一線路嗎?笑曰:
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雨崩真面目,
只緣身在雪山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