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翰骨——「潘天壽學派」的探討

2020-12-24 藝周刊

編者按:

近年來對潘天壽先生的研究一直很多,特別是去年適逢潘天壽先生誕辰120周年,5月,史上規模最大的潘天壽紀念展「民族翰骨」首先在北京中國美術館舉行,12月移師浙江美術館。同時包括潘老的故鄉寧海在內均開展了系列紀念活動,座談會、學術研討會等等相繼舉行,作為藝術家、教育家和畫學家的潘天壽先生,其藝術高度和傑出貢獻、高風峻骨和精神追求以及潘先生在當下的現實意義,專家學者們都做了非常深入的研究和解讀。

文/美術報

近日,「浙東之光」畫展和潘天壽學術研討會在寧波美術館舉行。寧波美術館館長、寧波文聯主席韓利誠介紹,今年為了響應文化部全國美術館館藏精品展出季項目,寧波美術館請中國美院教授、潘天壽紀念館原館長盧炘策劃並主持了這一次以藏品為主的潘天壽和他學生的作品展以及研討會。

這次在寧波美術館舉行的潘天壽學術研討會,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它在以往潘天壽研究的基礎上,更深入了一步,提出了「潘天壽學派」的議題,這在美術界是一個很新穎的話題。專家們普遍認為,之前的潘天壽研究大多集中在藝術史範圍,但潘天壽的意義在於對整個文化史的影響,從思想史、文化史的角度去研究潘天壽可能是一條重要的路徑。

潘天壽 鳥石圖 紙本 105×30cm 1928年 寧波美術館藏

開放性研究潘天壽學派

■盧炘(中國美院教授)

2006年我完成了一個浙江省規劃課題:《潘天壽學術思想研究》,結論部分有三個「形成」,認為潘天壽已「形成了一個思想體系,形成了一個教育體系,形成了一個學派」。12年前講潘天壽學派,算是一個前奏。去年文化部在京舉辦「潘天壽與民族文化自信」活動,潘天壽基金會在寧波大學舉行「同於大道——潘天壽藝術與兩岸美術教育」學術研討會。通過交流、梳理、歸納,一個潘天壽同道、弟子、再傳弟子的學術性集群非常清晰地呈現了出來。若用「畫派」「藝術流派」來表述似乎不盡其然,因那會偏重於風格分類,可它難以僅作風格概定;以「學院派」來概述亦不確切,那會落入西方語境,而它的血脈與中國學統關係更為密切。這樣一個業已存在,並將在「民族自信」「民族復興」的當下繼續發展的龐大群體,可以稱之為潘天壽學派,對其進行研究,理清思路,我認為很有必要。

「潘天壽學派」是否是一個客觀存在,如果存在,應如何定義其學理、主張、群體、成就和傳承;其與歷史上的浙東學派有否思想精神上的聯繫;與20世紀同時期的林風眠、徐悲鴻、傅抱石、張大千等群體的異同;以及潘天壽學派的現實意義如何,都需要探討。

潘天壽學派是跨世紀的,綜觀其理論與實踐,中心著眼點可以落在:新時期的國學演進。這種演進核心是哲學問題,卻是在中國畫領域鮮明地呈現了出來。中國畫是一個載體,捍衛與推進中國畫其實也是在捍衛國學,其作用帶有普遍性,意義深遠。這個學派如果說存在,那就是自覺把「求真務實,民族自信,堅持特色,增高加闊」作為己任的學派。

潘天壽率先提出「世界的繪畫可分為東西兩大統系」,即「兩大高峰說」,那是在西畫強勢壓抑中畫的背景下提出的。潘天壽依然把詩性中國畫,這個中國傳統文化的「文中之文」置於尊位,毫不隱晦地表明要「為傳統增高闊」,並熱望他的學生弟子代代牢記,奮鬥下去。

學派特色與通常說的藝術特色不是同一概念,潘天壽學派特點是:藝術重人格,實踐出真知,既貴有所承,亦貴能跋扈。藝術家首先應該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稱得上一個現代文化人,藝事才能登峰造極,達到育人的目的。他繼承了傳統的儒家文化,又從道、釋文化中吸取了營養,實施了對中和之美的繼承和超越,具有豐富性。儒家立德、立功、立言,修身為本,正心誠意,致知格物。潘天壽認為藝術家應該追求成為道德完善的人,這與儒家與他家鄉浙東學派王陽明勸誡世人提升自我,拯救時弊,人人追求聖賢達人,知行合一,頗為吻合。

潘天壽中國畫的接力棒是從吳昌碩那裡接過來的,吳、齊、黃、潘到潘天壽才真正有形成一個學派的可能,而潘天壽則從學統方面更強調藝術的功能,藝術知行合一的完美個性表達,實現藝術育人。半個世紀來潘天壽的同道以及弟子因為有比較明確的共同認識,學理上求同,風格上存異,即「中西繪畫要拉開距離,個人風格要有獨創性」,視民族繪畫的特色為生命,創作上始終居於群體高位。

我們提出潘天壽學派的概念並不是強調派別,潘先生身前也不主張這個派那個派的,更不是為了樹山頭、比高低。而是想通過學統梳理,重學理,明方向,強調知行合一,增加民族文化自信。對當前社會的物慾橫流狀態予以抵制,同時這也是潘天壽群體自律的一種呼喚,增加群體凝聚力。

歷史上的學派都有傳承,傳承中開拓發展,好的學派都是開放性的,潘天壽學派同樣具有這個特點,即包容性。潘天壽學派能否繼續輝煌與潘天壽先生本人已無關係,但與民族文化的發展有關,與中華民族的復興有關,這就是我們研究的宗旨。

學派與畫派有何之別

■徐建融(上海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我的看法潘天壽畫派也可以、學派也可以,但我更傾向於學派。過去的正史,對文化人的紀傳,有「儒林傳」「文苑傳」之別。儒林傳相當於學派,重在思想文化的教育;文苑傳相當於畫派,當然它主要不是畫畫,是寫詩、寫文章,重在藝術風格的創作。我想學派和畫派的區別就在這裡。畫派可以從屬於學派,小中見大,形象地體現某一學派的文化思想,但只要它重在技法風格的創作,而不是學說觀點的教育,便不能成為以大觀小的學派。近代西方,像雅典學派那樣文化領域的學派輝煌不再,但在藝術領域,卻出現了瓦爾堡學派等著名的學派,使藝術由重在創作、重在風格轉化為重在教育、重在思想。近代中國,像浙東學派、常州學派那樣文化領域的學派亦輝煌不再,但在藝術領域,卻出現了潘天壽學派的高峰標舉,使藝術由重在創作、重在風格轉化為重在教育、重在思想。從這一意義上,用學派而不只是畫派的視野來認識潘天壽,我們才能真正理解其堅定文化自信的精神。當然,這個以藝術名義推出的學派,不是旨在培養某一種藝術風格創作的畫派,而是旨在配合讀圖時代文化思想的教育傳播。

「潘天壽學派」我認為同「浙東學派」有關係。「浙東學派」的精神非常強硬,而潘天壽的畫品,以「強其骨」「一味霸悍」的奇崛森嚴著稱。這也正是他的人品。而這一品格,與陳亮、方孝孺、王陽明等浙東學派的代表性人物一脈相承。儘管他是藝術家,但特別注重文化思想,不像一般藝術家只是畫派傳承,或者就是藝術風格的創作。我們強調文化自信,對潘天壽的研究不能僅僅局限在藝術風格上,更要有學派的認識。如果僅僅從藝術風格、畫派來認識潘天壽,會發現他的許多學生和他的藝術風格是不同的,不在同一個畫派中。只有從文化思想上來認識,才能發現,他的學生,無論藝術風格是不是同他一致,但文化的精神是一致的。從藝術風格角度來說,不可能解釋潘天壽畫派出來個方增先,從學派角度就能夠解釋。

潘天壽學派的提法非常準確

■林木(四川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以前沒有人想過「潘天壽學派」這個概念,但中國美院的中國畫教學及中國畫創作的確是有一個獨特體系的。對此,中國畫界應該沒有異議。如果中央美院有個以中西融合為基本特色的水墨人物畫教學的「徐蔣體系」,那麼中國美院顯然有一個與中央美院大不相同的特色鮮明的教學體系,而這個獨特的教學體系之核心人物,又的確是潘天壽,這點應該也沒有異議。但即使這個中國畫教學體系能成立,與此教學相關,又不能被教學所完全涵蓋的有關中國畫的思想、觀念、畫家群體(許多人並非教師)、創作成就及相關影響的綜合性學術現象,則以學派名之更當。如果還用教學體系去歸納就顯得比較窄了。

潘天壽1926年編的《中國繪畫史》,裡面就提到中國藝術獨立性的問題,其清醒程度讓人驚嘆。潘天壽對中國文化的自覺實際上就是學派的基礎,其長期擔任中國畫教學又擔任美術學院領導工作的身份,使他的中國畫教學理念和思想更具有貫徹的可能。歷數20世紀50年代到今天,中國美院極為優秀的創作成果數量非常多,學派自然而然就在其中。

吳永良 王勃詩意 紙本 68×68m 1999年

學派理論研究隊伍已然形成

■範達明(浙江省美術評論會秘書長、浙江攝影出版社編審)

潘天壽學派的真正存在,是從潘天壽研究者對於潘天壽的全部實踐包括他的生平、藝術創作、藝術教學與藝術理論的整理與研究的開始而開始的。其群體構成包含:(1)潘天壽畫技畫風的實踐者(繼承者與開拓者,主要是繼承者);(2)潘天壽畫學思想的實踐者(繼承者與開拓者,主要是開拓者);(3)潘天壽學派的理論研究者(傳播者與發展者)。正是後者這部分人導致了畫派進入了美術史論的研究領域而轉換升格為學派,他們是潘天壽學派的中堅。

潘天壽畫論中除了論述書畫技術技法問題之外的關於中國畫基本思想的那部分內容,就是其學術要領。有三大部分:

一是中西距離論:「中西繪畫,要拉開距離;個人風格,要有獨創性。」

二是兩面一體論:「繪畫為寫意、寫實兩路,謂寫意派,重神不重形,寫實派,重形不重神,互相對立,爭論不休,而未知兩面一體之理。」潘老此論之重要,實質是代表了宇宙的永恆法則,是對於世間萬物對立統一規律的概括,把握了唯物辯證法之精髓。潘老畫論最基本的學術命題是,(1)「常變一體論」,決定了繪事之繼承與創新的途徑;(2)「形神一體論」,論述了形與神兩者的辯證關係,決定了畫作之格調與品位的高下:(3)「虛實一體論」,決定了畫面之布局與構成的優劣。

三是黑白主彩論:潘老說:「中國的繪畫,到了唐宋以後,水墨畫大盛,中國畫的色彩趨向更其簡練的對比——黑白對比,即以墨色為主色。我國繪畫向來是用白色的絹、紙、壁面等等畫成,極古的時代就是如此。孔老夫子說:『繪事後素』,可為明證。」這裡所謂白色,謂 「留白」。而所謂黑色,則完全是從中國畫獨有的毛筆所蘸用的墨色而來。此論一定意義上還暗示了潘老認定的中國畫「五原色」理論。

至今潘天壽學派的理論研究者隊伍已然形成,其成員甚至已超越了學派之畫作實踐者所具有的規模,成為潘天壽學派群體的學理性體現,代表著整個潘天壽學派的真正自覺!

潘公凱 春風 紙本 136×136cm 2006年

從設計意識談潘天壽學派的開放性

■蔣躍(中國美院教授、美術報副社長)

潘天壽當年提出「兩峰說」,認為東西方繪畫藝術不是融合的關係,而是互相對望的關係。很多人誤認為潘天壽在藝術上是一個民族主義者,忽視了他對西方文化吸取接受的部分。事實上,潘天壽19歲就讀於浙江一師,他的老師李叔同曾留學日本,回國帶回了一個新的藝術概念,那就是「圖案」。「圖案」這個詞原出自英文的「design」,有三種含義:1.圖案;2.設計;3.構圖。日本人翻譯才叫「圖案」,其實就是我們現在說的「設計」思想。潘天壽在戰略上堅守民族性,在戰術上他也吸收西方文化優秀的部分。潘天壽身上有中西文化交融的影子,我們可以從他的學生身上看出來。無論是朱德群、吳冠中、趙無極,還是方增先、周昌谷,他們的作品都有明顯東西融合的特點。所以,我是很贊成對「潘天壽學派」這一說法進行研究。

潘先生的主張中就有很多設計的思想貫穿其中。他除了有自己堅定不移的學派立場之外,贏在其繪畫藝術中鮮明的設計意識——既有傳統的章法觀念,也有近代西方美術教育中的構圖概念,更融合進了現代的構成意識,三者相得益彰。他將對生活的體驗、分析、選擇和提煉,用造型、明暗、色彩、線條……等形式語言依據一定的設計法則組織畫面,使主題思想更富感染力,設計意識起了很大作用。潘天壽是一位文化自覺的畫家與學者,通讀他的文集,我們知道他對西畫有過深入研究,在許多篇幅中對中西繪畫的不同點作過系統分析,西方美術的觀念法度在他的藝術理念形成過程中並未缺席。同時他面對傳統時亦採取了與他人完全不同的視角。戰略上表現出很強的民族翰骨,保持本民族特色,但在具體戰術上,他看到了西方的存在,學到了人家的東西,既與西方拉開了距離,也為傳統增高增闊,戰術運用幫助他實現了戰略目標。

潘天壽的意義在於對整個文化史的影響

■陳永怡(潘天壽紀念館副館長、中國美院教授)

潘天壽在美術史上的定位已經相對明確,未來可能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跨度,才能產生新的認識。當然大師的價值,在於能在不同的歷史時期給予後人深刻的啟示。之前的潘天壽研究大多集中在藝術史範圍,但潘天壽的意義在於對整個文化史的影響,從思想史、文化史的角度去研究潘天壽可能是一條重要的路徑。

潘天壽學派和逆向思維

■徐仲偶(中央美院教授、寧波大學潘天壽藝術設計學院院長)

「潘天壽學派」的提出,形成了一個藝術的、學術的「拳頭」產品。這一理念被推出來,其格局很大、很高,說它是一個拳頭,它不是鬆散的,是集中的,來自於各個領域的研究慢慢匯集起來的東西。「潘天壽學派」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東西,而是有一個傳承關係在裡面。

我覺得「潘天壽學派」的歷史內涵,它的時代性的發力點,最重要的是「逆行」,也就是反向思考和推進。潘先生在一個中國畫的聲音最弱的時候開始發力,建構起他的學派主旨和教學主張。他要思考中國畫的生存性、當下性、未來性,他提出了直至今日仍然富有創建性、前瞻性的思想。今天,我們又面臨著許多新的問題,我們很多人的言與行都缺少了「逆行」的品格,都不逆行了。為什麼?因為今天說什麼,做什麼,很多人總是順著自己個人利益相關的方面去思維,很少目光長遠地理性反思,缺少了反向的思維。潘天壽先生「身體力行」,一生堅決而無畏的鬥爭,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非常值得學習。

加強潘天壽學派的傳播

■陳遠方(寧波美術館學術典藏部)

國內對潘天壽的研究已經開展得如火如荼,如何讓世界上更多的人了解潘天壽(學派)呢?這就需要把潘天壽(潘天壽學派)譯介出去。我提三點推廣方式:一、以國外中國文化中心為據點,不定期地舉辦潘天壽的畫展,展開跨文化、跨界研討會。二、建議在潘天壽紀念館或類似的組織中成立潘天壽學派研究的海外策展或研究基金,吸引更多的外國研究者進入中國本土研究。三、美術高校招收研究潘天壽(潘天壽學派)的外國博士生,培養國外學術界(圈)中的研究力量。

潘天壽新翰墨學派對當代美育的影響

■韓璐(中國美院中國畫與書法藝術學院副院長、教授)

畫派側重作品所呈現出的風格和表現技藝。流派,則傾向於特指風格樣式和技藝不斷發展,形成審美取向的脈絡分支。學派是以學術為引領,對技藝問題、風格問題的全面文化升格和闡釋。

從廣義上講,學派是一個受眾群體更為廣闊和影響面更大的文化載體。狹義上講,學派是就某一領域具有主導地位和引領性的學術組織或學科群。中國繪畫藝術發展到今天,在傳承的過程中,已經不是師徒親授的門派傳承,也並非是一種流派繁衍,更多地顯現為一種學派互動,這種學派互動,比較集中地展現為一種院校式的美育教化過程。當代院校式的美育從側重點上看,已經遠遠超越了技術和風格層面,而是就人文精神、價值取向、審美理念、傳承發展等諸多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和探討,並在學術研討和成果推廣過程中,與本民族古今傳統文脈相契合,與時代精神訴求相吻合,與中西文化潮流相融合,並呈現出富有工匠精神的勞作品質和擁有創新精神的學術風骨。

潘天壽中國繪畫寫意精神的翰墨傳承,中西繪畫拉開距離的獨立意識,中國繪畫分科教學的成功實踐,已被驗證、被採納、被推廣,也被不斷更新,注入了新的學術內涵和時代意義。當今,中國的高等美術教育面臨新的發展機遇,中國傳統繪畫藝術在向當代視覺藝術轉型的過程中,也將面臨諸多瓶頸問題和挑戰。這需要我們不斷深入思考和勇於實踐,在踵武前賢的基礎上,銳意進取,不斷開拓。

潘天壽學派的當代意義

■周至禹(中央美院教授、寧波大學潘天壽藝術設計學院藝委會主任)

潘天壽研究有很強的歷史意義,但我更重視他的當代意義。當時,盧炘教授對我提到了「潘天壽學派」時,我首先就覺得,如果是提「學派」,那就要慎重,要慎之又慎。我們首先要從他的當代意義上去挖掘,慢慢延展出來,他的學派就會自然而然地呈現。所以我認為「潘天壽學派」,除了豐富性、開放性,還有深刻性。

潘天壽藝術思想的根基在哪裡呢?在於「文化自信」、「民族自信」,所以我們急需建立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文化體系,而中國畫就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做學派研究,需要「跳出學派外,深入學派中」。「跳出學派外」指的是我們需要審視學派之間的各種關係,主張向外的,不應該喪失自我;主張向內的,不應該自我封閉。為什麼呢?千山萬水皆是景,百花齊放皆是春。我們現在放眼望去,現在各種流派、各種主張都構成了中國文化的一個現象:它們共同促進中國繪畫的發展。同時又要深入進潘天壽學派中,研究它的各式材料,提取內在意義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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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同事們經常為了鑑定一幅字畫的真偽商討合理的價格而弄到很晚,特別對畫面的優劣、畫家風格的分析、題款和印章的鑑別,幾位先生經常反覆又反覆地探討。每代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時代責任,藝術教育亦不例外。吳茀之原創性地完成了中國畫傳統師徒傳授到當代藝術教育體系的轉變,並成為現代浙派繪畫體系奠基人之一。
  • 新世紀塔爾圖學派的前瞻?塔爾圖學派在新世界發展如何?
    新塔爾圖學派的研究重心仍然是與語言相關的問題,但也同樣關注和尊重民族文化。他們秉承莫斯科塔爾圖語言學派的優良傳統,並對此有極高的自豪感。鑑於塔爾圖學派受到蘇聯及東歐國家文化意識形態特徵的影響,一些學者身上或多或少體現了對霸權主義的反抗,就像有些塔爾圖的學者不遺餘力地比較發端於索緒爾的蘇聯符號學體系和發端於皮爾斯及莫裡斯的邏輯符號學體系的優劣,並突出本學派理論更為合理的地方,比如拉斯在比較皮爾斯和洛特曼的對話理論時提及皮爾斯對「對話」的理解是解釋性的,有明顯的缺陷,而洛特曼認為
  • 什麼是「中觀」思想學派?
    研究中觀思想的學者眾多,但由於學者的見解不同,於是產生了不同學派,譬如〈 本篇將簡單介紹中觀思想的學派。以論辯方法區分龍樹菩薩的中觀思想,所破斥的主要是外道及小乘思想。其破斥時通常使用兩種方法:應成法(prasaga)及自續法(svatant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