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讓自己大眾化,讓自己變的討喜,讓自己變的更好。 其實最初是想成為一個作家的。 但是我同樣喜歡舞臺上的木兮。 權致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他讓我懂得了生活,他教我做人,帶我去看這個世界的溫暖,他跟我說:「木兮,有些事情,只能聽自己的。」 這讓我輸的很慘。 而他給我起的名字,也成了人生的寫照。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脾氣還算好,所以朋友也很多,但在人群中不起眼,但是好歹會的東西蠻多。 但是自卑的,而且悲觀主義。 我從來不是那些自信的女孩子,很怕犯錯,不喜歡譁眾取寵,做錯過一次的事情不會在允許錯第二次,是自卑的,而且總是被動,沒有萬全把握不會主動出擊。 其實心裡還是渴望的。
我是那種在學生時代很普通的女生,舉手言和把頭披下來都需要花很大的勇氣。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心底的叛逆總是掩藏的很好。 我是渴望歡呼和掌聲的。是期待光芒和成功的。我從來沒說過我沒有野心。 我是有野心的。 其實我本來可以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去選擇一份安穩的工作,有可能就會碌碌無為的過完一生。 但是因為心底的那份不甘,我更想成功了。 我最好的朋友叫顧雨笙。 她是我的鄰居,最愛過來蹭飯吃。 我的致遠爹來者不拒。 權致遠很年輕,他和我之間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完。 顧雨笙和我一樣大,我們是幼兒園的同學,小學的同學,初中的同學。 她是個活潑的姑娘,我和她相反,是個內向又靦腆的姑娘。 後來變成個資深神經病也是她影響的。 但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毋庸置疑。
其實我一開始是個胖胖的姑娘,個子還矮,權致遠沒太管我,而且他是個廚師啊,做的菜級好吃,但他一向尊重我自己的意見,就沒有說過什麼打擊我的話。他從來不逼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所以我那時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溫暖的人。 * 我真正開始轉變是我8歲的時候。 那時有一個權致遠的朋友順路來看他,她比權致遠大很多,有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女兒。 那個女生是瘦瘦的,穿著白色的蓬蓬裙,腰板筆直,是學芭蕾舞的。 相反,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會。 小孩子說話總是童言無忌,吃飯的時候,小姑娘扯著她媽媽的衣袖「媽媽,你看那個小妹妹好能吃啊。」 權致遠知道我內心脆弱「小孩子長身體嘛。」 那女人也是抱歉的表情,夾走了盤子裡最後的雞翅「快吃吧」其實我沒有吃很多,我只吃了一個雞翅,比起那個小姑娘和她媽媽的一隊雞骨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吃的哪裡多。 我沒說話,低頭吃飯。
小女孩在啃雞翅,她媽媽讓她多吃「你多吃一點才會像妹妹那麼胖哦。」 女孩把雞翅放下,幾乎要哭「我不要和她一樣胖,那樣很醜,嗚嗚嗚。」 權致遠抿了抿嘴,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好好好,不變胖,我的乖女兒學跳舞是不會變胖的。」 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噁心。 雖然才八歲,但是心智很成熟,我懂得,這個世界總有些令人厭惡的東西存在。 而且自我感覺級好。 女孩和我在我的房間玩,我並沒有什麼玩具之類的,玩偶也很少。 小女孩很嫌棄我寶貝的玩偶,也不是沒錢買,只不過我弱小的自尊心,不想讓我再麻煩權致遠。 她比我高,輕蔑的說「你的玩具真少,下次我來給你帶我的舊玩具。」 她認為她做了件好事。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 長大後的我,每每回憶起來,都覺得那時的我,真善良。 就像有些人做了錯事,認為只要道歉了,說了對不起,那就該原諒他們。 那真是對人心的踐踏。 還有愚蠢。 她去找她媽媽,我一言不的把她扔在地上的玩偶撿起,然後放到床上。 她媽媽急於炫耀小女孩會跳舞的特長,看見她女兒就讓她女兒給權致遠跳舞。 小姑娘跳了一段舞蹈,權致遠也配合的誇讚。 女人話鋒一轉「致遠,你的女兒呢?」 權致遠笑了笑「她不會。」
他說的沒錯。 可是我分明看到了那女人想要得到的優越感。 她捂著嘴笑:「小姑娘嘛,還是要注點意的,學點什麼也好的。」 我一言不,一直露出乖巧的笑容。 「但是也要看天賦的,我們家小允就被老師誇讚很有天分的。」 權致遠已經很不耐煩了,至少我看起來是。 然後他送客,我送她們出門口,希望再也別遇到這樣的人。 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把別人的缺點當笑話。 所以我總想溫柔對待這個世界。 希望自己能被溫柔以待。 我當天晚飯也沒有吃。 我吃不下了。 我忘不了中午的那一幕,和她們說的話。還有令人作嘔的嘴臉。 不是所有長的漂亮的人,都有一顆美麗的心。 自己偷偷躲在房間裡,用被子裹住自己,抽抽搭搭的,聲音很小,最後才哭出聲來。 房間不太隔音,我知道權致遠能聽得到。 可是我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和我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在我愈演愈烈的哭聲爆了。 我不是活該被人踐踏的。 從來不是。 權致遠敲了敲門:「木兮,你出來好不好,我很擔心。」 我爬下床,推開門,眼睛紅腫,頭是亂七八糟。 「權致遠,我要學特長。」 我以前也覺得,會很給權致遠添麻煩。 可是那個決定我沒有後悔過。 如此堅定。 我也開始控制飲食,雖然瘦下來,但個子一直不太高。 我放學後周末時奔走於大街小巷學習特長。 顧雨笙一個禮拜沒見到我,除了上課,我也沉默寡言了一星期。 在有天晚上顧雨笙跑到我家蹭飯,她爸媽沒在家時她才會經常過來,她給我夾了她愛吃的酥肉「看你這兩天都不怎麼吃肉,都瘦了。」 「我在減肥。」 「好吧,但吃塊肉還是沒事的吧。」 我點點頭。 「致遠哥,木兮在學什麼啊?」 「她在學特長。」 「我一天待在家也沒有意思,明天我跟我爸說說,我也要和木兮一起去。」
顧雨笙就開始和我一起,很累,但是也很快樂,我們基本步行,我方向感不太好,還好有雨笙在。 其實早一點學更有優勢,但是還好,也不算太晚。 顧雨笙是那種美女型,從小漂亮到大,乍一看就覺得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那種。 其實那是表面現象。 她這人熟悉了之後,特別不要臉。 顧雨笙的爸爸是開餐廳的,已經開了很多個分店,權致遠就是和他因為吃飯結識的。 我15歲時,初三上學期。 權致遠前不久出了趟遠門,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周末回家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顧雨笙的爸媽和我也很熟,但是這個周末也都沒在家。 我和顧雨笙在我家裡簡單吃了點飯,然後就去特長班。 我長這麼大,沒有喜歡過男生,當然,這話僅限於現在。 顧雨笙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生,兩家人相處的也很好,我也見過那個男生。 權致遠在我回家的第二天回來了,他燒好最後一道菜,端到桌子上,我和顧雨笙對面而坐,雙眼放光。 他坐到我旁邊「木兮,你願不願意去韓國?」 「去韓國旅遊?」 小時候由於權致遠的原因,我對韓國的還是很憧憬的。 「不是,去當練習生。」 學了這麼長時間,其實還是有點底子的,雖然我沒參加過選秀什麼的,但是好歹校藝術節的時候彈了鋼琴啊(被逼無奈) 顧雨笙若有所思,我反而是皺了皺眉,直覺告訴我,權致遠是不會陪去韓國的。 「可我們要中考了。」顧雨笙提個比較現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