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陵是北京的一個旅遊景點。在北京有兩個帝王陵墓成為了旅遊景點,一個是長陵,一個是定陵。長陵參觀的是地上建築,定陵參觀的是地下建築,即皇帝遺體存放之處——地宮。定陵是我國唯一開放的皇帝地宮,參觀地宮,我們可以真實地了解到傳說中神秘的皇帝安息之地的建築結構、布局、風俗、文化等,值得一看,不枉此行。但是,定陵的挖掘卻是我國考古史上的一大悲劇,為什麼這麼說呢?
明定陵位於北京昌平區,十三陵之一,北倚大峪山,面對山峰渾圓的蟒山。明定陵是明代第十三位皇帝,神宗顯皇帝朱翊鈞的陵墓。地面建築的總布局,呈前方後圓形,含有中國古代哲學觀念&34;的象徵意義。建於1584~1590年(萬曆十二年至萬曆十八年)。
明神宗就是萬曆皇帝,萬曆是朱翊鈞的年號,神宗是他的廟號。萬曆是喜歡煉丹藥、重用奸臣嚴嵩的嘉靖皇帝的孫子,隆慶皇帝的兒子。萬曆皇帝10歲即位,在位48年,是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萬曆皇帝在位時的事跡有:第一,張居正改革。張居正是內閣首輔,也是萬曆皇帝的老師,萬曆前十年,張居正主持政務,實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社會經濟有很大的發展,人民生活也有所提高。開創了「萬曆中興」局面。第二,主持了著名的萬曆三大徵。先後在明王朝西北、西南邊疆和朝鮮展開的三次大規模軍事行動,鞏固了漢家疆土。第三,爭國本事件。萬曆寵愛鄭貴妃,不喜歡皇長子朱常洛,不立太子甚至不讓太子讀書,跟大臣們鬥了十多年。最後,消極怠政,長達三十年不出宮門、不理朝政、不郊、不廟、不朝、不見、不批、不講。懶到這份上,也真夠絕的。結果是使大明王朝逐漸走向衰亡。
1955年10月9日,北京市副市長吳晗帶領一些文藝界名流到明十三陵參觀。中午時,他們在長陵東邊的柿子園休息聊天。吳晗不但是副市長,同時也是明史專家,寫過《明史簡述》等著作。聊天中對郭沫若等人說:「永樂皇帝就埋在長陵,如果挖掘長陵,建個博物館,把長陵中的文物展示出來,肯定對研究明史有重大推動作用。」郭沫若等人深表贊同。
於是,一份《關於挖掘明長陵的請示報告》便送到了國家政務院,並很快得到了批准。時任文化部文物局局長的鄭振鐸、考古研究所副所長夏鼐堅決反對,但反對無效。
郭沫若等人將第一次發掘的目標鎖定在明成祖朱棣的長陵,但是由於這座陵寢的長度驚人,導致很長時間都找不到墓葬的入口,於是考古團隊暫時放棄了這座陵墓,轉而開始挖掘萬曆皇帝的陵墓。
先是找地宮入口,找到後,1956年-1957年中國考古工作者對地下玄宮進行了發掘,定陵地下宮殿在地下27米處,規模宏大,由五座石室組成(前室、中室、左配殿、右配殿、後室)。地上陵宮由寶城、明樓、祾恩殿(重簷7間)、祾恩門(5間)、左右廊廡(各7間)及外羅城內外的宰牲亭、神廚、神庫、碑亭組成,佔地約18萬平方米。
定陵地宮共出土文物3000多件,絕大多數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後建立了定陵博物館保存這些文物。
由於當時條件所限、經驗匱乏、能力不足,封閉的皇陵空間突然打開,溫溼環境驟變,文物尤其是絲織品還是受到較大損傷,出現變質。
定陵出土的3000多件文物中,絲織品應該是最具價值的。定陵的整匹絲織品,每卷上都有「腰封」,寫著尺寸、時間、產地、質地,極為難得。然而由於經驗不足,考古人員用「聚甲基丙烯酸甲酯」(塑料)加入軟化劑,塗抹在半腐的衣物上,過了幾個月就全變黑、變硬、變脆。再加上當年的文物庫房太過簡陋,四面漏風,根本談不上恆溫、恆溼、避光,以至於後來出版的考古報告裡,大多數絲織品只能呈現支離破碎的損壞狀態。
更大的傷害是,文革期間,以夏鼐為首的考古學家們被迫離開了崗位。紅衛兵聚集在定陵博物館,把萬曆和兩位皇后的屍體打碎、焚燒!專家被批鬥離開崗位,被打開的皇陵就此擱置,珍貴文物暴露於外界,加速腐朽。萬曆皇帝的金絲楠木棺材被扔到野外,讓農民劈了當家具。萬曆和他兩個皇后的屍骨,更是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定陵挖掘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悲劇,但它也開啟了帝王陵寢保護的先河。定陵挖掘之後,時任國家文物局局長、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所長鄭振鐸和副所長夏鼐先生隨即上書國務院,請求立即停止再批准發掘帝王陵墓的申請,周恩來總理批准了這一申請。不主動發掘帝王陵從此成為考古界的一個定規。
1997年,國務院於下發了《關於加強和改善文物工作的通知》,首次明確「由於文物保護方面的科學技術、手段等條件尚不具備,對大型帝王陵寢,暫不進行主動發掘」。
我國現行文物工作基本方針可概括為十六個字:「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而保護是放在首位的。「我們理解的保護,就是能不動土就不動土,能推後挖掘就推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