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田士臣
據美國《星條旗報》12月18日報導，位於日本橫須賀的美海軍第七艦隊通過郵件回應媒體表示，美國海軍上周六打破了其每年派遣軍艦通過臺灣海峽的紀錄。
美第七艦隊發言人喬·凱利中尉通過電子郵件說，美海軍飛彈驅逐艦「馬斯廷」號本周六根據國際法穿越大陸和臺灣之間的「有爭議的水道」。（The guided-missile destroyer USS Mustin steamed through the contested waterway separating Taiwan from mainland China on Saturday 「in accordance with international law.」 ）
值得注意的是美《星條旗報》的下面一段表態：
「海軍通過110英裡寬的海峽，通常會招致北京的譴責，北京視臺灣為分離的省份並視水道為自己的領土。美國則視該海峽為國際水域，雖然承認一個中國，但認為臺灣島的地位尚未解決。（Navy passes through the 110-mile-wide strait typically provoke condemnation from Beijing, which sees Taiwan as a breakaway province and the waterway its territory. The U.S. regards the strait as international waters and acknowledges China’s claim to Taiwan under its 「One China」 policy but views the island’s status as unsettled.）」
美軍這一段表態當中提出中國將臺灣海峽視為自己的「領土」，這恰恰是有設計的假消息，其用意後果下文再說。
凱利在電子郵件中接著說：「這艘船在臺灣海峽的過航表明了美國對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的承諾。美國軍方將繼續在國際法允許的任何地方飛行、航行和行動。」
這是美國海軍今年的第13次過航，打破了海軍在2016年創下的12次過航的紀錄。去年美海軍進行了9次這樣的過航，2018年有3次，2017年有5次。在星期六之前，美國海軍最近一次航行通過海峽發生在11月22日由飛彈驅逐艦「巴裡」號執行。
伴隨美海軍過航臺灣海峽次數增加的，還有中美在南海和東海的緊繃關係。本月，美國還批准向臺灣出售2.8億美元的先進軍用通信設備，臺海局勢也隨之不斷升高。
對於此次美軍艦過航臺灣海峽，中國人民解放軍東部戰區新聞發言人張春暉大校發表談話指出：
「12月18日夜間，美『馬斯廷』號驅逐艦穿航臺灣海峽，中國人民解放軍東部戰區組織海空兵力全程對美艦進行跟蹤監視。近一個時期，美艦不時穿過臺灣海峽，並炒作渲染，刻意抬升臺海問題熱度，唯恐臺海風平浪靜，向『臺獨』勢力『明送秋波』，嚴重危害臺海地區和平穩定。美方有關行為實質是軍事炫武加輿論誤導的『混合操控』，是以臺為棋、以臺做局的戰略自私，我們對此表示堅決反對。戰區部隊將時刻瞰視臺海風雲，堅決履行職責使命。」
綜合中美雙方發布的信息，筆者認為美方是刻意使用信息欺騙（disinformation）的手段來刻意設置議題，渲染臺海形勢，並藉此來抬高自己、擴大影響、渲染局勢。美方的信息欺騙策略和想要達到的目的主要有以下幾點：
1.通過捏造傳播假信息，在國際上塑造中國所謂「違法」的形象。美《星條旗報》在報導中提出「中國將臺灣海峽視為自己的領土」，事實上中國政府從未作出過這樣的表態。臺灣是中國領土，但中方從未表態說臺灣海峽是中國領土。就像日本諸島之間的很多國際海峽可供自由航行，但這並不影響日本對海峽兩岸島嶼領土主權這個邏輯道理一樣，中國對臺灣的領土主權與臺灣海峽作為可供自由通行的國際水道的法律地位完全是兩個問題。只要遵守國際法和適用於臺灣海峽的中國國內法，包括美國軍艦在內的所有外國軍艦在臺灣海峽都可以自由通行，中國也從來沒有阻止符合法律的自由通行。但是，美方通過刻意捏造中國政府從未作出表態的假信息，在國際上塑造所謂中國「違法」的形象。因為受到美軍傳播捏造的假消息的影響，被誤導的國際輿論就會錯誤地認為中國將臺灣海峽視為自己領土並阻礙在本來是國際海峽的自由航行。
2.通過捆綁臺海議題渲染臺灣地位未定論。美海軍第七艦隊發言人在郵件中表示臺灣海峽是「爭議水域」；《星條旗報》雖然承認一個中國政策但也同時提出臺灣地位未定。這些信息表明，美國表面上關注的是過航臺灣海峽涉及的國際法上的航行自由問題，實際上是想通過這個表面上的法律問題綁架臺灣問題，最終是想挑戰中國對臺灣的領土主權，在臺灣問題上做文章。
3.通過低成本過航「兌現」安全承諾。美方表示過航臺灣海峽表明了「美國對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的承諾」。正常情況下過航臺灣海峽並不違反國際法，更不涉及兌現對任何盟友的安全承諾，中國也從不阻止合法的自由航行（當然會按慣例進行跟蹤監視）。美第七艦隊艦艇執行任務返回橫須賀母港的時候很有可能需要穿越臺灣海峽，美方為自己行使不需要經過中方批准的符合國際法的航行權利增加光環，屬於低成本或零成本的口號外交，看似像是「兌現」對盟友和夥伴國的安全承諾，實際上美方啥都沒有做。但在與盟友談判的時候，美方就可以此來邀功請賞，甚至可以敲詐其盟友，讓盟友支付所謂「代價」。
4.通過媒體高調發聲，誇大渲染臺海局勢。這條本來是美第七艦隊發言人喬·凱利中尉通過郵件給媒體的信息，實際上擴大渲染了其正常過航的輿論效果。美軍過航臺灣海峽，與美軍艦在南海執行「航行自由行動」進入我島礁12海裡在性質上是不一樣的。但這並不排除美方刻意渲染臺海局勢，為其在正常過航中非法進入我領海或採取其他小動作打掩護。
如果美方的過航本來就是合法正常的，卻通過輿論操控渲染炒作臺海局勢，實際上就實現了零成本或低成本信息欺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