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大概的計劃:想去坐輪渡,也想要去蓮池潭。高雄的地鐵串起了兩個相距較遠的想法,不再需要租電瓶車。
即便已經十點了,還是很適合在高雄說一句:早安!高雄!街頭開始營業的商鋪很少,也很難見到活人。當然,後來發現,也許和今天是萬安演習有關。當時的我全然不知。
地上人少,倒是在地下的資源回收處見到不少人:他們帶著大袋小袋的空瓶,輪流在九點開機的回收機器前回收兌現。還沒排上隊的人,則在後邊聊著天。這樣的場景還蠻令人感動。
在左營站出地鐵,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蓮池潭,恰好路過一間極其普通的冰店。臺灣的夏天,肯定不能不去吃冰。14年紅極一時的綿綿冰是臺灣製冰的新發展,而綠豆糖水上堆滿被鑿碎的冰,才是臺灣吃冰屆的古早味。到了大商場附近,人和車才開始多了起來,即使此時是2017年,路上的機車男女都整齊地戴著頭盔與口罩。路邊的商鋪,大多都在店門前擺上小桌,奉上香火、金紙和食物,有的甚至擺上自家的咖啡。我一看日曆,原來是農曆十六拜地主老爺的日子。
快到蓮池潭時,眼前的欄杆落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輛列車呼嘯而過,看得出是自強號。這種產於96年的E1000車型,以兩輛車頭為一組,分別在列車頭尾一推一拉營運,最高營運速度僅130公裡每小時。
從地圖上看,蓮池潭的特色在於,集中了不少廟宇,比如龍虎塔,慈濟宮,元帝廟,以及臺灣最大的孔廟。當你懷著平靜的朝聖心來到此地,必然會因眼前的龍虎口造型而「出戲」。我一邊安慰自己「高雄是個年輕城市,用卡通造型來詮釋龍虎應該正常吧」,一邊走進龍虎塔。沒做過攻略的我,還是被塔內關於地獄場景的壁畫嚇到了,過去極少在廟宇中見到如此恐怖的描述。除了地獄場景,天堂、二十四孝子等壁畫也是惟妙惟肖。龍虎塔看上去是兩座各自獨立的塔,實際上從後面可以看到有小橋相連。塔為七層,據說是七級浮屠之意。
登上龍虎塔塔頂時,街道上似乎已經有些異樣,人越來越少,我繼續逛其它地方。蓮池的蓮花已有幾朵開得不錯,白鷺伸出它的長腿,在「XX的邊緣試探」。
把其中幾個廟宇逛遍,準備離開,狗子們正在樹蔭下睡覺,路上也沒有任何一個移動的人或車,耳邊傳來奇怪的鳴笛聲。我繼續向前走,直至見到一個小攤,我才停下買點吃的。一邊的大叔食客問道:你怎麼還敢在外面走?不怕被抓啊?我這才意識到今天不對勁,連忙詢問。大叔知道了我從大陸過來,告訴我今天是萬安演習,從一點半到兩點,所有的車和人都不能在街上走動,否則罰款3萬~15萬臺幣(約7千到3萬人民幣)。攤主阿姨大笑道:沒關係,你大膽往前走,被警察抓了就說自己是陸客,不知道萬安演習。
時至今日再看回那天的新聞,還能看到觀察者網的冷嘲熱諷。
我傻傻地決定繼續往前走,臨別時,我問大叔,為什麼要做這麼嚴格的演習呢?
大叔笑著回答道:你們大陸要打過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