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嘉峪關到烏魯木齊,因為不易購票,所以這是一條挺困難的路程。書接上回:我們一行人暢遊莫高窟後,那個蘭州的小夥子提議大家去飯館吃個散夥飯。我們有六個人,我和老伴,小汪和他的太太,還有一個在烏魯木齊工作的小郭,還有一個河南的小傢伙。我們找了一家飯店各人都要了自己喜歡吃的菜,大家統一加了個當地最為著名的是燉驢肉。大家常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可是我吃了後覺得一般般不怎麼樣,不像牛肉那麼的嫩,還挺硬的。蠻貴的要六十元。就要告別了小汪的太太依依不捨的拉著我夫人的手,一路談心到了車站。她很想和我們一同去新疆看看,可是由於家裡有事情,脫不開身子只好告別了。
我們和烏魯木齊的小郭三個人就到了計程車的拼車地點。司機給我們找了一個也去柳園的女孩子和我們拼車,每人四十元。雖然這個價格也不是太便宜,但細細思量如果我們返回嘉峪關後,再去柳園也是一個挺大的開銷啊!何況在嘉峪關也不能買到去柳園的火車票,因為這是採棉花季節,西北,西南的民工紛湧而至,列車趟趟滿員擁擠的就像沙丁魚罐頭。
從敦煌去柳園大約有一百五十公裡,這條公路修建的質量還是不錯的,就是那天的風挺大而且是橫吹的風:地面上的沙子呼呼地從公路的左邊吹向右邊就像大海的波浪一般貼著地皮飛行,晶瑩的沙礫飛馳中發出耀眼的光芒,閃閃爍爍的煞是好看。
司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可以控制好汽車,司機邊開邊罵這該死的天氣:這個挨球的日朗天氣。我說:情況不好,心情該好。於是他樂呵呵的和我們聊著天:這敦煌的天氣就是這樣的鬼樣,每年有好多天都吹這麼大的風。而且天還這麼的乾燥。原來人就幹這風一吹就更加難受極了,每天要喝去大量的水,我們本地人都這樣了,你們外來的人就更加難受了。這條公路修得不錯很是平整,計程車飛馳在平坦的路面上,原先鬱悶的司機來了就大聲地唱起青海花兒來,青海人的甘肅的人都一樣他們的嗓音及好,音質高亢而婉轉。司機唱起歌來不亞於時下的流行歌手,他唱了一首草原歌曲。歌聲低沉悠長,唱到高音處尖利的嗓音刺破我們的耳膜,我們無法忍受只好捂著耳朵,一到悠揚動情的低音處,就把我帶回了玉樹那青青的草原,漫山遍野的牛羊緩緩地在草地上面蠕動。好一支來自草原的悠閒自如的百靈鳥。隨著熱烈的掌聲響起,我又想起了她:玉樹草原,我的第二故鄉了,這次沒有去她那裡呢?因為我的太太她不可能適應高原的氣候,她到了西寧就吃不消了何況玉樹的海拔要比西寧高出許多的。所以我們旅遊計劃就做了改變放棄了,去玉樹和西藏的打算,通過我們在海晏的旅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凡是一個計劃都有改變的空間。如果死呆死板非要去做好每一件事那樣我們的旅行計劃就會發生不可改變的破滅,原先的方案就會流產。
司機講:你們到了柳園不要喝當地的水,那種水會讓你們拉肚子的。當地的水質極差,含有多種有害的礦物質,就是煮的滾開也不行,所有外地來的人都喝店裡賣的礦泉水。得到這方面的提示我們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數了。
快到柳園了當地的條件很差,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沒有丁點悅目的色彩。給我的印象不好,路也不行。坑坑窪窪的,一路就是那樣顛著到了柳園。計程車就像一艘波浪裡的小舟,不住的顛簸,快到柳園火車站我的肚腸子都要顛出來,提前讓司機停車,我們寧願步行過去也不想坐車了,還有幾百米路程,走走也好。
柳園在行政上屬於甘肅了可鐵路屬於烏魯木齊鐵路局管。這裡沒有什麼其他的企事業單位,一切都是圍繞著鐵路來進行的。這裡的副食品都是來自外地,就是連飲用水都靠外地運送而來。柳園如果沒有火車站,它似乎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這裡的鐵路給人們帶來了不少生活的樂趣,旅店,飯館,還有拉客人的馬自達,人們都依靠著鐵路的運轉而生活。
可能是土質的原因,地裡不怎麼長莊稼都是矮矮的稀稀拉拉的一點莊稼,這裡的土地太貧瘠了。這裡的土晴天硬的像石頭,雨天就如同柏油那麼粘。柳園是一個交通的樞紐,他連接著甘肅新疆如果往西去可到敦煌再遠點就到青海的格爾木啦。假如沒有這條路從青海的格爾木想來柳園就要繞道西寧蘭州那要花多少時間還有路費啊!
在柳園我們要了一家小旅館六十元。那個去烏魯木齊的小郭買了去烏魯木齊的車票是臥鋪,反正他是差旅費可以報銷的無所謂的啦!我們是自費旅遊的能省就省點,反正我們的時間是不要錢的。第二天早晨三點來鍾小郭和我們道了別就去了火車站。
我們的票是下午六點來鐘的,起來後我去車站看了看:發現這座車站戒備森嚴。有不少武警有,個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比前面的嘉峪關大不相同了,就是我們去車站買票也要搜身檢查。門口有一個高約二十五公分的木頭臺子,每個遊客都要脫鞋站上去,二臂平伸他們將從你的手摸起來一點一點的向你的胳肢窩,腰和腿,一直摸到你的腳踝。就差摸你的褲襠了和把你的鞋子拿起來聞聞了。可笑不?好好地社會讓那些新疆人這幫傢伙鬧事,弄得柳園也如臨大敵一般。
哪裡有那麼多的壞人?毛主席說過:革命群眾佔百分之九十九,壞人只是一小撮。
旅客們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的罪了他們,帶來麻煩。從南京出發以來我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遇。這讓我很不舒服。要知道我們是給你送錢來了,不是來接受你侮辱的。
我們後來就在街上到處溜達,認真看一看蕭條的柳園街景,因我們必須在中午退房。不然就要多付房費,我才不願意多夫一天的房費呢。
我們在路邊吃了點當地的小吃。那裡的飯店很好玩,門口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北方農村用的笸籮裡面裝的是剝開蒜瓣。每個進來吃飯的人都抓一把蒜頭邊吃飯邊剝大蒜吃,個個津津有味的樣子很是好笑。我是為了防止拉肚子就吃了一瓣,太辣了弄得我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就像開憶苦大會了。當地的食物以麵食為主,少有人吃大米飯。不過飯店的老闆還是挺客氣的,一股勁地勸我們喝點酒我只是搖搖頭表示謝絕了他的要求。常言道:喝酒易誤事。此乃常識也。不可大意的。
晚上六點鐘不到我們就去了候車室等著了,這趟車是從柳園始發的。乘車的都是附近的農民和外出打工的人,人不太多。
就這樣我們又踏上了去新疆的路程:,這趟火車是慢車也就是俗稱的綠皮車,走走停停。沒個脾氣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才慢慢悠悠的到了哈密車站。哈密在我的印象裡就是盛產哈密瓜,在我的計劃裡就沒有在這裡旅遊的打算。車到哈密後出了車站想找家旅館因為是下半夜了沒有一家願意接待我們,就這樣我們又返回了車站。在我尋找旅館的同時我也看了看哈密的夜景他那濃厚的西域特色很讓人驚嘆不已,在哈密就如同到了外國一樣。尤其像西亞諸國濃鬱的伊斯蘭風情撲面而來,特別是街上的牛羊肉腥羶味很是濃重。車站的工作人員還是很不錯的,看我們年紀大了,就放我們讓我們進了候車室,裡面有熱水可以泡點方便麵,還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進出火車站都需要車票的,為了省事車站工作人員大開方便之門,讓我幾次進出。給哈密的車站,以及外景拍照留念。他們熱情的給我們介紹當地情況和景點。非常遺憾的是我已經買了天亮去烏魯木齊的車票了,不然可以在哈密玩玩呢,我們的車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的。沒事了就在車站的躺椅上睡了一會兒。由於太累了我們很快就睡著了,很快就印證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的正確性,突然一聲大嚷嚷,人群一陣騷動把我驚醒了。一看手錶不得了已經八點多啦,趕快起來洗臉刷牙,收拾行李。開車時間是九點一刻的,好好地睡了一覺頓時我就覺得神清氣爽,精氣神足足,好多啦!
車站的工作人員看見我們起來了高興的對我說:現在怎麼樣感覺好多了吧!我是連聲稱謝。他們搖搖頭:沒事的,歡迎你們來到新疆。我們乘坐的這趟車是從哈密發往烏魯木齊的慢車。從哈密道烏魯木齊的這一路更加荒涼,戈壁連著戈壁看不到它的盡頭,地上只生長低矮的芨芨草和不知名的灌木叢。啊。哈密。啊。新疆。這些我的頭腦裡的西域塞外,它是那麼遙遠,只是在夢中曾經不斷地出現過。太陽無情炙烤著的蒼涼的大地,沙海裡閃現著無情的熱浪。這塊沒有生命沒有樂趣的蠻荒之地。可它有豐富的石油和各種稀有礦石,它們源源不斷的給內地送去財富和利益。更加令人震撼的是有好多太陽能發電機組矗立在荒野之中,路邊就能看見零零星星的車輛停在太陽能發電機的旁邊,工人們冒著酷暑在工作。平日裡這些機組沒人管理一旦出了麻煩就立刻有人來搶修。
很快就到了大河沿車站,知情人告訴我這就是吐魯番的車站它離吐魯番有二十多公裡。我想下去但是,老伴想先去烏魯木齊。回程時再到吐魯番。就此我們就一腳頭去了烏魯木齊。很快就到達了我們這次旅遊的最遠處烏魯木齊。
本篇就到此結束,下回介紹烏魯木齊的西域景象。
本文作於二零一八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