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道士,他是中國茅山派最後一位茅山祖印持有者,他是中國最神秘的民間道士。
他救人於陰陽之間,他帶你了解道術中最不為人知的秘密,揭開陰間生死簿密碼;
他的經歷傳奇而真實他的一生是傳奇的
他救過很多人的命,其中包括我的,也包括我小姨的。
他叫,查(zha)文斌。
……
浙西山區有個村子叫洪村,村子裡有一戶徐姓人家,當家的男人是個木匠,做得一手好木工活兒,人稱徐魯班。
祖上經常幹的營生就是替別人家打棺材,到了他一輩,自然也就繼承了家業,這便是我的外公了。
外婆結紮了十年之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外婆居然再次懷孕了,外公也不知是喜是憂,這自家媳婦明明做了結紮,為何還能懷上。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十月懷胎,瓜熟落地,外公也沒想到自己40歲的人了,竟然還得了個女兒。
他給這最小的女兒取名叫「秀」,也就是我的小姨,那一年是1977年。
外公老來得女,自然也是歡喜的不得了,待女人滿月那天,大辦宴席,村間鄰裡也都來賀。
就在一片喜慶之餘,這徐家前面路過的一個身著破爛道袍,背著八卦布袋的道士。
有好事的人就喊停了這道士,出主意說這戶主人家剛得了個千金,讓這道士給算上一算,看看命相。
那道士倒也爽快,過來瞅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嬰孩,當即掐指一算,卻突顯大驚之色。
把這男主人徐魯班給叫進了內屋,小聲的說道:「主人家,您喜得千金,本來是可喜可賀之事,可是,這小女兒雖然長的漂亮,但恐怕將來不怎麼好養活。」
外公一聽就急眼了,剛得了個女兒,你這不知哪來的道士就在這瞎咧咧,說出這樣晦氣的話,上去就推了一把:
「你這道士太不識抬舉,怎麼能這樣亂說話呢?」
外婆也怒了,朝著那道士喊道:「哪裡來的野道士,我好心招待你,你卻這樣詛咒我的女兒!快點滾出去!」
不想那道士被這般辱罵,卻也不惱,摸了摸胸口,又看看天,掃了一眼眾人說道:
「主人家不要生氣,小道也是實話實說,你這個女娃娃,恐活不過九歲,若是到時有難,可以來安縣五里舖找我。」
說完,朝著眾人作了個揖,轉頭邊走……只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覷和外公一家人氣的直哼哼。
雖然大家勸道不要當真,但卻在本有點迷信的外婆心裡留下一個陰影
轉眼間已是九年之後,小姨不僅長得健康聰明,而且還十分漂亮,尤其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討得大人歡喜。
慢慢的外婆家的人對於九年前道士說的那番話已經逐漸忘記了。
1986年的夏天,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天,洪村裡死了一個老人。
在那個物質相對匱乏的年代,有一場白事,意味著可以打打牙祭,外公和外婆,帶著小姨去吃幫忙順帶吃飯。
席間,小姨也跟著吃了不少油水下肚,宴席完畢,一家三口人趁著天上的星星亮光往家裡趕路。
那戶人家離外婆家有約莫兩裡地,在必經的路上,有一個水庫,也就三百來米長。
那個水庫再我小時候後還時常偷跑去遊泳,每次都是被外婆抓回來一頓好揍,也不說緣由……
晚上回了家之後,在三姨陪伴下,小姨很快就入睡了,一直到後半夜的一聲驚叫聲劃破了徐家已經平靜了九年的生活。
這一聲驚叫也劃破了徐家已經平靜了九年的生活
發出這聲驚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原本已經熟睡的三姨
在小姨入睡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到了後半夜,三丫迷迷糊糊的聽到稀稀疏疏的起床聲,她以為是秀要起夜。
這孩子平日裡是不起夜尿尿的,怎麼今晚爬起來了,藉助窗戶外的月光,看到九歲的秀兒爬起了床。
三丫以為妹妹只是起床尿尿,所以也沒在意,於是一個轉身繼續睡覺了。
過了大概一根煙的功夫,三姨忽然就被驚醒了,因為她沒有感覺到妹妹回被窩的動靜,於是轉過頭想看看。
這一磚頭不要緊,三姨卻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一幕,窗戶前的妹妹,朝著窗外的月亮跪著。
一個哆嗦把還有點迷糊的三姨給徹底嚇醒了,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故意壯著膽子咳嗽了一聲。
沒有反應,三姨這人自小膽子就特小,一隻老鼠都能讓她嚇的半死。
三姨輕輕的對著小姨喊了聲:秀?但是跪著的妹妹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三姨又加大了聲音再喊了一聲:秀?你咋了?妹妹還是沒有反應
她趕緊下床,連鞋子也顧不上穿,趕緊下地去看妹妹,三姨光著腳幾步邁向跪著的妹妹,把手按在她的背上想轉過妹妹。
卻發現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居然沒有被她轉動。
借著月光,三丫繞到前面去一看,她看見了她這一輩子最難忘的畫面,跪著的妹妹,嘴巴裡嚼著用來點亮的白蠟燭……
那時候的農村經常沒有電,所以大家不得以總是用蠟燭來代替電源,並且還捨不得用呢。
此刻的小姨嘴裡嚼著蠟燭,面無血色,眼神呆滯而無神,一動不動的看著月亮,三姨嚇的發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聲貝:啊……
這一叫,叫醒了外公外婆和尚未成家的小舅,也叫醒了小姨在出生的時候就被人算到的那個劫難
當外公披著外衣跑到她們房間的時候,三姨已經說不出話了。
啪的一下,打開電燈的一剎那,小姨已經是昏闕在地上,旁邊的蠟燭咬痕清晰可見……
當外公抱起女兒的時候,看著她的臉色和嘴裡的蠟燭也驚訝了,全家人把目光轉移到那跌倒裝的三姨身上。
外婆一把拉起三姨:「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妹妹怎麼了?!」
三姨當時已經完全嚇的說不出話,只有不停發抖的身體和打著顫的牙齒告訴眾人她仿佛看見了很恐怖的一幕
外公抱起已經昏迷的小姨放到床上,外婆抱著發抖的三姨,而才12歲的小舅手裡抱著的那條小黑狗在進來這個屋子之後就開始狂吠。
不停狂叫有點滲人,外婆不耐煩的讓小舅把狗抱出去,只是那條狗出去後,又在房門外叫,只是不進來。
外婆可能也被叫的有點煩了,於是就對著那條狗大喝了一聲:「再叫!再叫把你宰了!」
說來也奇怪,一聲大喝過後,那條黑狗居然嚇出了尿來,然後夾著尾巴就跑回了狗窩
過了一會兒逐漸平靜下來的三姨跟外公外婆講述了自己看見的那一幕,把外公外婆也聽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三姨說完後,忍不住又開始啼哭,卻被外婆一把捂住了嘴巴:「不準哭!」
三姨只能強忍著恐懼,哼哧哼哧的出著粗氣,過了沒一會兒,小姨開始迷迷糊糊的動彈了。
然後就開始吐,狂吐,吐出來的東西夾雜著腥臭,有剛吃下去的蠟燭,也有已經呈現半消化狀態的晚飯,真當是五顏六色,讓人作嘔。
外婆其實是懂一點土醫術的,那麼晚了也沒辦法,就燒苦丁茶給小姨喝,這個苦丁茶我小時候也在外婆家喝過。
治療小孩吃壞了很有效,具體是用家裡養的雞肫外面那層皮曬乾,外加茶葉放在鐵板上放火裡面烤。
烤焦後,磨碎了衝水喝下去,能祛除小孩積食,據說有驅邪氣,助消化的最用,真的挺有效。
外婆按照小孩子吃壞了,也就是積食的土方法給小姨灌了水下去。
小姨卻死死的咬緊牙齒,反正就是灌不下去,偶爾灌下去的一點也被她給吐出來了
最後沒辦法,讓外公捏開小姨的嘴巴,讓小舅舅按住她亂踢的腳,外婆強行灌了不少下去。
這苦丁茶灌下去後,小姨倒是安靜了一會兒,只是三姨再也不敢睡了。
於是外公和外婆留在了小姨的房間裡陪著小姨睡,讓三姨和小舅舅去他們房間睡。
此時的小姨已經有點清醒了,沒一會兒,倒是不吐了,又開始拉肚子。
如此反覆的折騰到天亮,外公和外婆一夜不眠,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趕緊送到鎮上的衛生院。
衛生院的人一看,說怕是吃壞了,按照急性腸胃炎給小姨打點滴,護士剛把針頭插進小姨的手臂,後面就被小姨一把給扯了,怎麼都不肯配合醫生治療。
最後醫生沒辦法,改用屁股針注射,還需要外公死死的抱著她,不讓小姨亂動彈。
如此折騰了半天,小姨已經只會不停的吐苦水,鎮衛生院的一生建議外婆給送到醫療條件更好的縣醫院去看看。
當天中午,外公外婆帶著小舅舅和小姨就去搭車去縣城。
到了車上之後,因為暈車,所以外婆抱著小姨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時候的公交車是很緊張的,外面擠著上車的人很多,就包括小舅姨和外公兩人
外婆拉開車子玻璃想透口氣,突然小姨一個箭步從窗戶口鑽了出去,剛好被外面的外公眼疾手快也接住了。
小姨一邊哭一邊喊:「媽,你帶我去醫院,我這個病治不好的,我要死的,你帶我回家……」
任憑外公怎麼哄,就是哭個不停,死活不肯上車子,那一年她才九歲啊。
小姨說的這句話,是小舅後來親口告訴我的,因為他當時在場,可是小姨卻告訴我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只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生過一次大病,別的就不清楚了。
話說,在外面接住小姨的外公就把小姨又從窗戶塞進了車子,外婆這回可把小姨抓緊了。
一把把她牢牢的抓好,任憑她的哭喊也不理睬,車子載著一家人不安的心緩緩的駛向縣城
到了縣醫院,拿著鎮醫院開的介紹信,院方馬上給小姨安排了住院手續。
醫生檢查了一番後,開始也按照吃壞了方式治療,在治療期間,小姨不只一次的乘著大人不注意,跑出醫院。
到最後實在沒辦法,外婆一狠心用布條子綁著小姨,也不敢睡覺,幾個人輪流看著她。
就連上廁所也是在病房裡解決,哪裡還敢放她出去。
1986年,那時候大家的條件都普遍不好,醫院也是吃食堂的。
起先每次外婆給小姨從食堂打來的飯菜不是被她打翻就是一點都不沾,全靠營養液維持著。
大概是住院的第三天,那天中午外婆照舊去食堂打飯,打來的飯,大家一嘗,是半生的,飯沒燒熟,也就是俗稱的夾生飯。
奇怪的是,這一次放在小姨面前的那碗夾生飯卻讓小姨留了口水,她第一次開口說自己要吃飯。
外婆詫異的把她解開布條子,小姨幾口就把一碗半生的米飯給吞了下去,並且嚷嚷著還要吃。
結果外公外婆二姨,以及小舅舅手中的夾生飯都被小姨一個人給吃了,肚子鼓的很大,但她嚷嚷著還是要吃。
這可嚇壞了一家人,外婆趕緊過去找了醫生過來。
醫生一看這孩子都成這樣了,哪裡還能再吃,連輸液管都給拔了,給餵了點消食片就走開了。
晚飯時間,米飯正常了,小姨又開始不進食了。
本以為是她中午吃多了,第二天、第三天無論是多好的飯菜放在小姨跟前她都不張嘴,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第四天的晚上。
那天晚上小姨還是不吃飯,看著日漸消瘦的小姨,外婆含著眼淚心疼的要命,怎麼哄都不管用。
無奈之下外婆去外面花錢買了一份夾生飯給小姨試試。
結果不出所料,小姨又吃了個精光,一直吃到肚子又鼓起來為止。
醫生也解釋不了,只是叮囑不能給她吃這種夾生飯了,小孩的腸胃本來就不好,這種食物反而更加容易加重病情
之後兩天,家裡人不敢再給她吃夾生飯了,醫生對小姨也沒個頭緒,一直持續到第七天的時候,小姨突然又昏闕了。
並且開始抽筋和口吐白沫,心跳、血壓都開始下降。
醫生說,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
那時候的外婆很堅強,她也沒有哭,只說了一句:「要死也不能死在醫院裡,不管怎樣也要拉回家去!」
說著就連夜叫車給拉回了老家,回來的路上外婆想起當年的那個瘋道士,讓外公再去找他。
可那已經是九年前路過這裡的一個瘋道士,那時候既沒有電話,也沒有名片,茫茫人海,從何找起
外婆回想起那瘋道士曾經提過一個地方:安縣五里舖,便趕趕緊拆外公騎著自行車前去。
火急火燎的一路問人,終於在一個小鎮上打聽到了那地方,等趕到五里舖已是天黑,見人便打探此處有沒有一個道士。
幾經詢問,終於有了點眉目: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指點外公五里舖往西有一個小村子,不過偏僻的很,要過一片板慄林,下面是墳地。
過了墳地,再走五裡路,以前據說那兒是有一個道士,至于姓甚名甚也不知道了。
外公謝過老人家,乘著月色,敢夜路,路過那片板慄林子,也不知是螢火蟲還是鬼火綠油油的一片,嚇得他不要命的蹬著腳踏板。
摔了一跤很的,爬起來顧不得檢查,咬著牙齒往前趕,等到那個小村子的時候,已是痛的滿頭大汗。
坐在村口檢查了一下,連骨頭都要看見了,外公是很疼愛這個小女兒的,也是急了,就蹲在路邊大哭起來。
就在外公哭的時候,村口一戶破草房裡出來一個年輕男子,濃眉大眼,鼻梁高聳。
一襲白色長袍,一派風仙道骨的樣子,趕上就去問了外公是咋回事。
外公這個人也真的是個急性子,就跟一個陌生人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就講了、
聽完外公的講述,那個年輕人,就說大哥,你別著急,你先隨我進屋慢慢說,我給你包紮一下。
說著就引了外公進屋子,進去之後,這間不起眼的茅屋裡,牆壁上掛著道家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那人給外公泡了杯茶,示意外公坐下來,給褪了褲腳,一看好大一個口子,連褲子都給劃破了,血浸溼了布料。
又進屋拿了草藥給傷口先敷上,再用白布給包起來,倒是暫時止住了血,不夠就是痛的心慌。
包紮完,又起身給外公泡了杯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外公一口茶喝下去倒也奇怪,逐漸就平復了自己本來不安的心。
傷口竟然也慢慢的不疼了,這才一番敘述,講了原委,問這男子可知這裡曾經有過一個老道士。
不想那男子竟然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要找的應該是我師傅,可惜三年前他已經歸天了。
既然師傅生前有交代你來找他,那麼大哥要是信我,就由我過去看看,你看行不行?」
外公一聽人死了,這還有什麼辦法,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連連點頭,生怕這個人等會也找不到了。
那男子問了小姨的生辰八字,又拿出羅盤掐指算了算,對外公說道:
「如果不出意外,你這小女兒怕是活不過這個月的十五了,家師九年前就曾告誡過,沒想到你們不但沒有相信反而還……哎」
外公一聽就立馬給男子給跪下了,痛哭起來:
「當年我們誰也沒想到那個瘋道士,哦不,那個道長說的是真的啊,這,你看,這可怎麼辦?」
一切或許都是命中注定,男子一邊扶起外公,一邊自語道:「罷了、罷了,你稍等會兒。」
不過一會兒,那男子便從旁邊的廂房出來,身著一身金絲銀線的道袍,頭戴八卦帽,腳踏白色八卦鞋。
還背著一個八卦乾坤袋,對外公說道:「你且帶我去你家,越快越好,你要是現在能走,馬上就出發」
外公看這男子一身道士裝扮,知道自己遇到懂行的人,趕緊就起身,兩人連夜趕回外婆家。
殊不知,外公這一趕路,也為日後他的腿落下了毛病,從此走路就有一點瘸了。
要說外公平時也是村子裡的好勞力,但此刻腿腳有傷,那道士說的又急切,只能咬著牙堅持。
這個男子就是後來跟我們家結下不解之緣的查文斌。
那年的查文斌育有一兒一女,是對龍鳳胎,過著清貧的農村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等到了外婆家,外公對外婆講明了來歷,就帶著查文斌去小姨的房間。
奇怪的是這一次小舅舅的那條小黑狗看見文斌的時候格外的親切,撒歡的抱著他的腿。
要知道這條狗平常對生人是很兇的,據說連我爸爸也被它差點給咬過。
文斌摸了摸小黑狗的頭,笑笑就進去了,並且讓其他人侯在外面。
一炷香的時間後,查文斌出來,面色有點沉重
外婆很緊張的問:「道長,情況怎麼樣?」
查文斌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外婆準備一個桌子放在門外,外婆哪裡敢怠慢,趕緊就去搬了張小桌子擱在門口
接著查文斌又叫外婆準備一份倒頭飯(倒頭飯就是把碗裡的米飯剩滿,按結石後,整個倒出來,讓米飯呈現出碗的形狀。
然後在把米飯倒置在碗裡,保持米飯保持碗底朝上的姿勢,而且一定要半生的米飯。)
擺好案子之後,中間一碗倒頭飯放著,那男子從乾坤袋裡拿出三根香,一疊符紙,一盒硃砂,一根毛筆。
又讓外公把小姨的床抬到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並且讓外公拿麻繩捆好小姨。
再說那時候的小姨,自從文斌進去之後,就一直亂動,連外公這個成年男子都差點按不住她。放佛一夜之間就變得力大如牛。
聽了道士的話,就用麻繩困住小姨,後來我才知道這條麻神不僅是為了不讓小姨亂動,更多的作用是恐怕是鎖魂。
也就是困住小姨的魂魄,不讓她魂魄出竅。
捆好小姨之後,道士又拿了個不知道什麼黑黑的石頭樣子的東西塞進了小姨的嘴巴裡。說是為了防止等會兒她咬舌自盡。
弄完這一切後,道士恭敬的把三根香點燃,那種香比我們見到的普通的香要長,要粗一點,顏色偏黃,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貢香。
說來也怪,這屋子裡並沒有風,但是點燃的香出的煙卻由三股合成一股,然後竟然慢慢飄向小姨的房間裡……
接著文斌,拿出一方硯臺,我外公是個愛好書法之人,一見那硯臺就識得那不是一個普通的硯臺。
那是一方白銅墨盒硯臺,形狀成八卦模樣,只是這方硯臺,中間的部分是紅色,而不是普通硯臺是黑色的。
道士看了一眼小舅舅,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對他說:「小娃娃,你去撒點尿來,裝在碗裡接好拿進來給我。」
外婆趕緊又拿了個大海碗,領著小舅舅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小舅舅的尿就拿了進來。
那道士倒了一點尿進了硯臺,然後把那盒硃砂放進了硯臺,攪拌之後,拿起毛筆開始在符紙上畫起符。
畫符的時候筆不離開紙,全部都是一筆連到底,總共畫了八道符,然後分別貼在小姨房間的八個方位
說來也奇怪,當最後一道符貼完之後,床上的小姨竟然發出了驚恐的吼叫。
只是嘴巴裡被塞著東西,也聽不清是什麼,只是她的眼睛瞪的很大,不安的擺著頭,像是很恐懼,又像是很憤怒!
文斌連瞧都沒有瞧掙扎的小姨一眼,反而快步走過去,腳踏七星步,每走起步,就畫一道符,然後手指一粘。
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那符紙就燃燒起來,然後嘴裡開始念咒,床上的小姨隨著文斌的咒和符紙,開始越來越掙扎。
一個只有九歲的小女孩,似乎就要掙脫了那根手指粗細的麻繩,連床板都咯咯作響。
臉上從發白開始變的發情,嘴裡不停發出聲音:呼~~呼~~,也不得聽清楚是點什麼。
總共燒了七七四十九道符之後,小姨的掙扎的力氣也似乎用盡了,只剩下大聲的喘氣聲。
外婆一家人也嚇的不敢動彈,只是文斌臉上的神色反而越來越凝重,漸漸的居然開始出汗了,最後一道符燒完已是汗流如雨。
道士席地而坐,喝了一杯外婆遞過去的茶水,看上去十分疲憊。
大了大約有三分鐘的坐之後,才站立起來,顯得很虛脫的樣子,對著外公招招手。
小聲喊道:「屋裡不要再留人了,全部到門口去,我有話跟你們說。」
到外婆家的廚房裡,一家人看著坐著疲憊不堪的道士,就都問怎麼樣了。
文斌看著眼前充滿期待眼神的一家老小,搖搖頭說:「今天怕是有麻煩了的。」
外婆聽到他這麼講,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接著三姨和小舅舅也跟著跪下了。
外婆哭著求文斌:「道長啊,當年我們有眼不識真神,趕走你的師傅,你千萬不要怪罪我們,要救救我女兒啊。
醫生都已經宣布叫家裡準備後事了,我們也沒其他辦法了,眼下只能指望你來救她。
我們徐家給人打了一輩子棺材,不曾短人木料,也不曾多收人錢,遇到買不起的窮人,還送一口薄皮棺材過去,也算積了不少陰德,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文斌趕緊一把拉起外婆,說道:「嫂子,家師的事,我非常理解,他為人行事很是古怪,別說你們,有時候我也不能理解。
不怪你們,只是你女兒生辰八字是陰陽顛倒,十歲這一年,本就有個劫,加上那一晚經過水庫的時候,這小女娃五行缺水,剛好被小鬼給遇上了。
按照我的推算,應該是本月十五歸天,眼下今天已經是十四了,現在那小鬼還在房間裡。
只是暫時用捆仙繩困出了女娃娃的魂魄,又用符封住了屋子的出口,我估摸著那小鬼還在等著搶魂呢。」
外婆一聽可嚇壞了,小鬼勾魂,以前也是從一些老人嘴巴裡聽說過。
但這事如今就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那說不害怕是假的,壯著膽子問文斌:「有幾個小鬼?」
文斌伸出兩個手指:「兩個,一男一女,是兩個孩子所化。」
這話一出,外公一家就心中有了點眉目。
早些年,那個水庫裡,有兩個小孩摸螺絲,不慎落入水庫,淹死了,後來村子裡就一直不讓家裡的小孩再去那水庫裡玩。
一直到後來水庫翻新了,才由表哥帶著我去那玩過。
文斌接著說:「那兩個小孩是枉死的,所以一直想拉兩個墊背的,說不定你們村子裡這個月的三十那天,還會出個事,而且是個男孩」
外婆就問有沒有辦法?
文斌說:「辦法是有,不過……」
外婆以為是他想要點錢財,就立馬取出了家裡的幾張大團結,遞給了文斌。
可是文斌擺擺手:「嫂子,你去準備紅綠兩種彩紙,然後弄點飯菜吧。」
這彩紙,外婆家裡倒是有,三姨平時喜歡剪紙,所以,不一會兒,紅綠紙就有了,鋪了一桌子的。
文斌對著三姨說道:「你拿著剪刀,剪兩套衣服出來,紅綠各兩套,就那種小孩穿的大小,模樣隨便,只要像是衣服就行了。」
三姨這個人膽子小,但是有一雙巧手,不一會兒,兩套小衣服就給剪了出來給文斌遞上。
文斌拿了紙衣服,然後放在一個竹匾裡面,又叮囑外婆弄六個菜。
要三葷三素,外加兩杯酒,兩個空碗,碗上擺著兩雙筷子,全部放在竹匾裡放好。
當這一切全部都準備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文斌拿著這些東西放在外婆家大門口,然後再次點上三炷香,兩根蠟燭。
等兩柱香燒完的時候,雞窩裡突然傳出一聲雞叫,文斌大喊一聲不好,立馬衝進小姨的房間。
一口咬破自己的中指,直接點在小姨的眉心上,又讓外公把雞窩裡的最大的公雞抓出來。
外公也不敢怠慢,趕緊拎來那隻蘆花大公雞,文斌拿過公雞,一刀放出雞血,繞著小姨的床撒了一圈。
然後退出房間,走到門前那個放著倒頭飯的案子前,眼睛一閉,大喝一聲:「呔!」
從身上的八卦乾坤袋裡拿出一柄寶劍和一枚大印,那劍身碧幽幽的透著一股寒氣,形制透著幾分古樸典雅。
劍身與劍柄連接處渾然天成各一邊,劍柄是一個八卦圖;
那大印乃是青銅鑄造,約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上刻著:道經師寶!
道士右手持劍,左手持印,開始嘴念咒語,猶如太上老君下凡一般,念著念著。
突然右手一抖,劍光一閃,粘起桌上一張符,劍指床上的小姨,「撕拉」一聲,符紙居然著了。
接著又是第二道符,兩道符紙燒完之後,文斌拿出一張墨黑色的紙,奮力畫出一道符咒。
這是他第一次祭出大印,然後朝著黑色符上按上去,貼在小姨房間裡。
這一次又是八道符,緊挨著之前貼的八道符,然後關上房門出來了。
文斌告訴外婆,讓外婆和外公帶著兩個孩子,趕緊去水庫邊,把剛才準備的紙衣服和菜碗放到水庫邊上。
等到天亮再回來,並且不要出聲,不要對家的方向看,並且叫小舅舅把他的小黑狗牽過來交給他。
外婆跟外公帶著二姨小舅舅,捧著竹匾就去了水庫邊,那天的二裡地走的格外漫長,路上由外公拿著匾走在前面。
外婆帶著二姨和小舅舅走在前面,照著文斌的吩咐就到了水庫大壩上。
背對著家的方向,點燃香燭,拜好碗筷,躲在水庫裡的那個破舊的小抽水室裡,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後,外婆一家趕緊往家裡趕,等到家門口的時候,大門是開的。
外婆一個大步跨進去,看見文斌已經倒在了小姨的門外昏迷過去,外公就趕緊進去看小姨
小姨倒是躺在床上,熟睡著,沒有任何異樣,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去扶文斌到自己房間裡休息。
這時候文斌醒了過來,很虛弱,對外婆說:已經沒事了,讓他好好休息
文斌幾乎是睡到第二天晚上和小姨同時醒來的,小姨醒來就說自己肚子餓了。
外婆給小姨下了雞蛋面,小姨這一次吃的很香。
文斌也起床吃晚飯,吃晚飯時,外婆問起昨夜發生了什麼,文斌說:「兩個小鬼聽到雞叫,估計要天亮了,準備動手搶魂了」
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兩樣東西大印和寶劍,苦笑了一聲:「要不是這兩個東西在,恐怕真讓他們先得手了,暫時是離去了。「
吃罷晚飯,外婆又恭敬的給我文斌上茶,然後拿出一紮大團結給文斌遞上。
農村裡過去搞個迷信,請個什麼神漢或者仙姑,辦完事都是好包個紅包的;
況且看樣子小姨這下是真的沒什麼大事了,所以給包個紅包倒是應該的。
查文斌笑著罷了罷手:「嫂子,我做事不為求財,你這紅包我不能收,修道之人本就是為幫助大家,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
何況家事跟這孩子也算是有緣,錢財之事,萬萬不能收的,要是祖師爺知道,也會怪罪下來的。」
外婆哪肯啊,這恩人救了自己女兒的命又分文不收,真不該如何是好。
查文斌押了口茶,又繼續說道:「,不過這孩子是沒事了,恐怕我晚上自己有事了,今晚一個人是回不去了的。
小鬼本來是那孩子的小命的,被我傷了道行,今晚又是月圓之夜,小鬼的怨氣很重,估計今晚是要來找我尋仇的。
倘若我師傅在世,除去這兩個小鬼怕是沒什麼難,只是我道行有限,恐怕還要讓大哥幫我一個忙。」
外公趕緊站了起來:「恩人有事儘管吩咐,我一定辦到。」
查文斌拍了拍邊上的小黑狗的腦袋:「我料定這兩個小鬼,晚上會在路上劫我,大哥你去幫我找三個殺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