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被列為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小說以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興衰為背景,以富貴公子賈寶玉為視角,描繪了一批舉止見識出於鬚眉之上的閨閣佳人的人生百態,展現了真正的人性美和悲劇美,可以說是一部從各個角度展現女性美的史詩,是舉世公認的中國古典小說的巔峰之作,因此現在會有很多「紅學」愛好者對此著迷,包括不少外國人也對《紅樓夢》非常中意,其中對於人物的「笑」的描寫,就有非常多的妙處,今天知行翻譯就和大家一起體會。
首先,「笑」常見的英文表達是「laugh」或者「smile」,但是在漢語中,笑可以分文「大笑,偷笑,竊笑,咯咯笑,皮笑肉不笑」等等,在《紅樓夢》中這些「笑」被發揮的淋漓極致,比如第三回「託內兄如海薦西賓,接外孫賈母惜孤女」中,賈母向林黛玉介紹王熙鳳時笑著說:「你不認得她,她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一個潑皮破落戶兒,南省俗稱作辣子,你只管叫她鳳辣子就是了」(「You don’t know her yet. 」 The Lady Dowager chuckled. 「She’s the terror of this house. In the south they』d call her Hot Pepper. Just call her Fiery Phoenix.」),其中「chuckle」是指有面部動作,低聲,開心的笑,結合當時的語境,可以看出賈母在介紹時,心情是開心的,看似貶低王熙鳳實則褒揚,也體現二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還要,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時笑著說的一段話:「我們莊稼人,不過是現成的本色,眾位別笑。」鴛鴦道:「中間『三四』綠配紅。」劉姥姥道:「大火燒了毛毛蟲。」眾人笑道:「這時有的,還說你的本色。」(「We country people can only talk about the things we know,」 said Granny Liu, laughing herself. 「You mustn’t make fun of me.」 Yuan-yang continued, 「『Three and four,』 green and red, in the center.」 「A big fire burns the hairy caterpillar.」 The others chortled, 「That’s right. Go on in your own way.」)句中劉姥姥的「笑」選用了「laugh」,跟劉姥姥的身份非常符合,因為她來自鄉下,言行舉止自然沒有那麼多規矩,但是賈府其他人的「笑」,則選用「chortle」,是被劉姥姥惹笑的。
最後,就是《紅樓夢》第六回「賈寶玉初試雲雨情,劉姥姥一進榮國府」,這裡面劉姥姥說了這樣一段話,劉姥姥笑道:「我的嫂子,我見了他,心眼兒愛還愛不過來,哪裡還說的上話來了?」(「My dear sister!」 Granny Liu beamed. 「I was struck all of a heap at sight of her and didn’t know what I was saying.」),此處劉姥姥因之前說了逾矩的話,所以笑聲稍弱,但仍難掩心中的歡喜,所以選用了「beam」,「beam」是指有面部表情,卻沒有聲音地笑。
文中關於「笑」的英文表達一共講了「laugh,chuckle,beam」三種形式,很多翻譯工作者在翻譯稿件時,會經常遇到多義詞,一個簡單的詞彙放在不同的語境中,就會表達出不同的含義,因此這就要求譯員在翻譯時,必須通讀全文,才能做到心中有數,不然很難完整地翻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