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納香精香料【第3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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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今天,印度人仍然欣賞檀香木,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木材不僅僅是一種芳香原料。印度的檀香有著千年的歷史和意義,其在印度的地位就像中國的玉器和中世紀歐洲的象牙。
「伴隨著檳榔,藥膏和花環的味道,他們喝著具有花香味的美酒,一位不安的女人走進了房間,房間裡散發著一股馥鬱的黑瓊脂木香。」
-- Ritusamhara of Kalidasa
印度是許多珍貴芳香產品的家園,並早已為西方的香水提供香氣來源。在中世紀歐洲人們的想像裡,印度有著最迷人的芳香劑,因為它靠近天堂花園。但是令人驚訝的是,在印度,人們欣賞的是具有異國情調的香味材料,往往將目光投射至次大陸以外的偏遠地區和島嶼,並以此作為他們的香料種植地。印度香料的世界從來都不是靜態的, 本地和進口香料的範圍可以從遠古追溯到公元500年。印度的調香師在全球來說都是首屈一指的。
我們從古印度擁有最早的文本Vedas(該文本集包含讚美詩,儀式指示和哲學)推測,香料的歷史可追溯到公元前1200年左右。Vedas只提到少數香料: 花環與古古魯樹脂(一種沒藥)和廣木香根。古古魯樹脂當作香來燒,據說是火神阿格尼的肉身, 所以成為了這些古老儀式的中心。據說, 廣木香根也是一位神靈。古古魯樹脂在今天仍然在印度教儀式中當作薰香來使用, 可以說是印度最古老的持續使用的一種芳香劑。Vedas的芳烴中的古古魯可能來自南亞和西部地區,而廣木香根則來自北方山區。在那個時候, 印度的調香只能說剛剛起步,尚未發展。
在史詩文本Ramayana中,我們發現了檀香木和瓊脂木,而且在那個時期這些具有香氣的木頭就已經被高度評價。證據表明,早期的印度人們會用這些木香來為自己增加香氣,也會將這些東西塗抹在其他諸如武器之類的東西。火葬的時候,人們也會點燃這些木頭以提供香氣。在另一本書Arthashastra中,人們甚至為這些木頭取了具有異國情調的香氣名字。顯然, 這些木材是有價值且耐用的,因為即使在今天,人們仍然在大量使用。
在印度的早期文學裡,我們可以查詢到的芳香原料有--檀香木、瓊脂木、樟腦、麝香和藏紅花,肉豆蔻,蓽澄茄, 還有乳香, 這些都是印度人喜愛的"香料"。歐洲的一些香料很罕見,珍貴,許多情況下都是通過長途貿易進口。印度的地理位置很不適合貿易, 想要進口以下香料並不容易,比如位於東南亞中部的瓊脂木,樟腦, 蓽澄茄,肉豆蔻,喜馬拉雅山和中國的麝香和阿拉伯的乳香,克什米爾的藏紅花。
克什米爾長期以來以生產這種珍貴的芳香"香料"為豪。在印度詩歌裡面,檀香都被描述為來自南部的山區,在那裡樹上掛滿了毒蛇——這是一個很受歡迎的隱喻,是善良與邪物的混合物。所以我們可以將國王比作一棵檀香樹,令人欽佩,如此重要, 但周圍卻被很多有毒的樹木所包圍(暗喻國王身邊很多蛇蠍心腸的人)。
這些珍貴的主要是進口的香料與本地產品一起使用,如jatamansi, 廣木香根和香根(廣藿香在那個時期還沒有)。這些香料對於調香行業來說很重要,但也不如進口的香料珍貴,如中國的麝香和婆羅洲的樟腦。他們也種植了大量的花,比如茉莉花,但是早期並沒有任何的蒸餾方法。經常是作為具有香氣的鮮花使用, 比如製成花環。
保存這些香料的方式是使用芝麻,這是一種古老的提取形式(一種香精油吸附法,將香花用茶葉、油脂等吸附物覆蓋,經一定時間後將花除去,而得吸附有花香的吸附物)。使用芝麻將成堆的鮮花儲存起來,日復一日地更換,直到芝麻籽吸附進去香氣,然後將種子磨碎而提煉得到精油--這個過程在印度仍然用於製造髮油。
從檀香到樟腦和香根
人們對這些芳香劑有何感想?檀香是芳香的基準物質。檀香不止一種類型,和最常見的梵語單詞檀香來自南印度詞彙,意思是"粉碎"。所有這些不同的檀香木有什麼共同之處嗎?畢竟,不同命名的檀香木有著不同的顏色(紅色、白色、黃色)和各種氣味。所有這些檀香木都有很好的冷卻能力,可以很好地溶於液體。
檀香不只是單純的芳香劑。所有主要的原料都因為其有冷卻和加熱屬性以及它們的顏色,而變得有價值。比如,瓊脂木是黑色的,可以加熱,主要用於薰香。梵文詩歌裡總是會描述到 -- 冬天裡,格子窗裡飄出的陣陣瓊脂木薰香。麝香也是黑色,也可以加熱,多用於香水調香。藏紅花也可以用來加熱,即使是今天,印度的調香師也不會想著將藏紅花油用於夏天;或許在冬天,他們會滴一滴在早晨的茶杯裡。藏紅花在梵文裡據說是紅色的,不是黃色或金色,也可以用於香水的調製。
除了檀香,比較突出的冷卻芳香劑是樟腦和香根。樟腦在公元早期就已經被印度人們發現和應用。這個早期的樟腦主要是從東南亞進口的冰片樟腦, 價格非常昂貴。樟腦是白色的,冷卻性能極佳,人們也用它來製作香水。
樟腦也是高度易燃的,有時也會在寺廟裡使用, 用於燈油中。當樟腦燈油第一次使用時,樟腦是罕見的和昂貴的, 其揮發性、辛辣的精製物質也是未知的, 所以使用成本相當昂貴,一般只用於供奉神明。當樟腦的蒸餾技術出現以後,價格就隨之下降了。在二十世紀中葉合成樟腦在印度很常見——但是現在印度,很多寺廟都禁止使用樟腦燈油,因為點燃的時候,會有團團的黑煙升起。
早期的香根本就是在印度本土種植的,所以不像進口香料那樣得到印度人們的重視。
一些簡單的原料結合在一起就變成了複雜的香水。印度發男性和女性在某種程度都使用香水。而且不僅僅使用一種香調的香水,有時候他們會幾種香水混用,塗抹在身體的不同部位。早上,人們會使用香牙棒,洗髮膏,香水洗澡水,其次是香香的漱口水,香水沐浴露和髮油。然後,人們穿衣服也會灑上香水粉,有些姑娘還會戴著花環來增加香氣。晚上,人們會點燃薰香,以香味來為臥室增加氣氛。但是,不論使用多少種香料,這些氣味必須可以相互協調,不然就很刺鼻。人們使用香料也需要注意季節。例如, 人們可能在夏天使用麝香和瓊脂香,但是在冬季就使用藏紅花。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得起所有的香料的,只有富貴人家,才能買得起「全套香料裝備」,貧民窟群眾是絕對想都不敢想的。就像做一頓複雜的晚飯一樣,調香也很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富貴人家會讓僕人去準備這一切,坐享其成。普通人家只能從流動攤販那裡買一些普通的香料,調香師的鼻子很靈敏,可以很好地識別香氣。早期的調香師也會到處售賣香料或者香水,聲譽很高,卻也會從普通群眾身上牟取暴利。久而久之,摻假和山寨貨就出現了。隨著技術的發展,更多更便宜的香料也被開發出來,越來越多的人們可以負擔得起香水的價格了。
即使在今天的印度,技術這般發展,也會有些人只是佩戴香料原料以增加香氣,比如各種花環。印度人們所接受的香氣範圍也越來越廣泛,比如來自歐洲和北美的香料,在印度的市場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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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譯自perfumer & flavor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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