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媛 孫殿喜 王妮娜
在生活水平總體提高的當下，海鮮已經成為越來越多家庭餐桌上的美食。在海鮮廣受追捧之際，尤其春節前夕，正是海鮮大賣特賣的時節，哈爾濱海鮮市場雖然品種豐富，供應充足，南海的龍蝦、渤海的扇貝，浙江的螃蟹、山東的對蝦，各海域的海鮮無奇不有，但市場卻呈現出了鮮活海鮮與冷凍海鮮迥然不同的境遇，鮮活海鮮呈現出的是沉默的熊市，而冰凍海鮮卻是瘋狂的牛市。
供應充足，八方海鮮「遊」進冰城
在哈達水產品批發市場內，記者看到，春節前，哈達水產品以螃蟹、蝦、魚和各種貝類為主，品種達上百種。
李曉娟批發小海鮮多年，她的攤位僅銷售小海鮮，像蜆子、海螺、小人仙等。她說，不同的海鮮品種都出自不同的海域，像她賣的黃蜆子就以遼寧的為最好，海螺、扇貝也多出自遼寧附近的渤海。冰城市場上的貝類、小黃魚大多來自山東，而蝦爬子來自河北。
「因為產地差異，同一種類但不同產地的海鮮在肉質上都有不同，所以導致口感有差異，最終體現在價格上，像都是蜆子，遼寧的和別的省份的一斤就要差幾元錢，這種價格差異在大海鮮上體現得就更為明顯了。」李曉娟說。
「現在，我們市場賣的水產品來自我國各個海域，有來自東海的螃蟹、帶魚，來自南海的龍蝦、鮑魚和蘇眉魚，還有斑類魚，像石斑、青斑，這些都主要產自南海。」哈達農副產品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王金貴說，今年，哈達水產品每日到貨量為20萬斤。
沉默的熊市，鮮活水產品價低不旺
「二兩半的螃蟹45元一斤」，「大個竹節蝦35元一斤」……近日，哈達鮮活海鮮市場內，各個攤位前都吆喝起來，可即使吆喝聲再大，市場也是門可羅雀，買貨的人寥寥無幾。
「今年海鮮比往年便宜多了，可買貨的人太少。」福建小夥兒林心武來哈爾濱做海鮮生意已經十幾年了，最近幾年他一直以販賣高檔海鮮為主。一尺多長的大龍蝦、進口的大螃蟹，在他的店鋪裡十分常見。不過，最近這些「貴族」海鮮卻備受冷落，門店裡多日來冷冷清清。
林心武指著一款高檔基尾蝦說：「這是剛從廈門空運過來的，各個都歡蹦亂跳，目前的市場價是220元/斤，是基尾蝦中的貴族。因為產量低，口感好，今年進貨價每斤就比去年同期貴了30元，但是市場賣得卻不好，目前的市場銷售價已經做了下調，原本計劃賣價會在240元/斤，甚至更高。」
「原本以為這些『貴族』會很有『追星族』，可沒想到，一天的銷售量也沒有去年同期幾個小時的多。」林心武告訴記者，往年春節前的這段時間，正是水產品銷售高峰。而來購買高檔海鮮的以個人消費居多，但是今年個人來購買的寥寥無幾，而飯店購買的也多是些中低價位的海鮮，且銷量明顯減少。「這些高檔海鮮僅運輸成本就達到了每斤15-16元。除去運輸成本外，現在一斤蝦的利潤只有五六元，但這裡還沒有計算人工、店面等成本，以目前的價格 和行情看，想賺錢已經很難了。」面對冷清的市場，林心武嘆息著說。
王金貴介紹，今年水產品價格比往年低5%左右，主要原因還是購買力下降，另外鮮活海鮮不便儲存和運輸，也制約了大量外地客戶的購買，臨近春節前或許會好點。有消費者表示，不買鮮活海鮮是出於對食品安全的顧慮。
熊市裡的佼佼者，「貴族」不如「布衣」
採訪中記者發現，在鮮活水產品市場，價格更貴的所謂大海鮮沒有價格偏低的小海鮮賣得好，而小海鮮不如那些更便宜經濟的魚類賣得好。
哈達海鮮批發市場B區賣螃蟹的業主告訴記者， 現在的螃蟹與去年同期相比一斤至少便宜了2元錢，但即便如此也賣不動。據其介紹，二兩半的江蘇蟹賣價為48元/ 斤，而去年同期則達到了52元/斤。
小海鮮銷售區還可以見到一些前來買貨的顧客。在一家小海鮮的攤位前，記者詢問得知，海虹10元3斤，花蜆子4元 一斤，黃蜆子8元一斤，小人仙8元一斤。「這些小海鮮的價格很低了，和吃青菜差不多了，一箱黃蜆子掉8斤秤，除去掉秤的，我們一箱就賺8元錢，可還是賣不動。」攤主李曉娟說。
多位鮮活水產品的攤主介紹，在眾多鮮活水產品中，魚是賣得最好的。一家魚類攤位上擺著胖頭魚、鯉魚、鯽魚和草魚等大眾魚。攤主徐山海說，雖然和海鮮相比，魚攤生意較好，但和往年比，生意差遠了。「往年一天就賣三四千斤魚，而今年一天僅能賣幾百斤，差遠了。」因為走貨量慢，徐山海說，一天能少賣一萬塊錢。記者又接連問了幾個魚攤，攤主都說今年不如往年。一些攤主分析，今年魚賣得不好，主要是差在「外縣」上，今年來拉魚的外縣客戶很少，所以影響了出貨量。走訪中，整個哈達海鮮批發市場都呈現出了海鮮價低，但賣不動的冷清場面。
瘋狂的牛市，凍海鮮銷售火爆
與鮮活海鮮銷售不旺的情形相比，今年，冷凍海鮮卻如往年一樣，生意紅火。從哈達冷凍海鮮的總體銷售情況看，今年冰凍海鮮的總批發量比往年同期多出一兩成，每天的批發量都在10萬斤左右。
「這兩天，我從早忙到晚，連吃飯都顧不上。」在南極水產批發冷凍海鮮的程老闆說：「現在，冷凍海鮮比鮮活海鮮價格低，而且易保存和運輸，所以賣得好，現在一天賣貨量是平時的4倍左右。」
在哈達冷凍海鮮批發區內，丁磊是這裡最大的冷凍海鮮批發商，他的店面顧客雲集。「實在是太忙了，說實話，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忙得滿頭是汗的丁磊直截了當地說。
丁磊介紹，今年的冷凍海鮮非常搶手，大眾的冰凍海鮮相對更便宜，也最受歡迎，如石斑魚的銷量比往年多出40%。價格方面也呈現出了兩極分化的變化。其中刺參等高端海鮮的價格普遍上漲，而中低價位的價格有所降低。如冷凍包裝一斤多重的對蝦的價格只有六七十元，而去年同期則達到了八九十元；往年20多元一斤的黃花魚，今年只有十五六元。同時也增加了一些新品種，如臺灣產的海港魚，因價格每斤只有20多元，且肉質硬、口感好，所以一上市就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