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每到歲末，我都要被邀請去吃尾牙宴。我們【龍脊行】「群」眾——脊友剛剛才聚了一次，1月9日這一天，我又應邀去茶世家，喝了尾牙酒、吃了尾牙餐。
尾牙，是什麼？
「牙」是民間祭拜土地公的儀式。土地公除了庇佑農作物豐收之外，也是商家的守護神，所以每逢農曆初二及十六日，總可以見到許多商家準備牲禮、四果等，來祭拜土地公，是為「做牙」。
按照閩臺的風俗，祭品中要準備斬雄雞，以代表生意興隆：祭祀過後的菜餚可以請家人或員工一起食用，這稱為打牙祭。每年的農曆二月初二是頭牙，十二月十六是尾牙。
尾牙是老闆犒賞員工終年辛苦的日子，所以菜色特別豐盛，有的還會發放紅包。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盡情享用當前美食。因為這頓飯也可能是來年工作有無的關鍵，老闆若想解僱哪位員工，便會將雞頭對準他。所以才會有閩臺「吃頭牙撚嘴鬚（拔鬍子），吃尾牙面憂憂」這種傳神的俚語出現。
所以，「尾牙」本指農曆十二月十六這一天，今年的尾牙將是陽曆的元月十三號。但因為今年春節比往年早些，所以很多商家早早就吃上「尾牙」飯。
1月9號這天，茶世家過了尾牙。我應邀出席。我穿著好友老羅剛剛送我的香雲紗外套，熱得渾身是汗。在合影時，心想：這是多麼搞笑的冬天啊！「盛」似六月。
上午十一時左右，發現大家正在總結。其中包括鍾國康鍾大師的一家子：他，他老婆娜姐，他女兒秋原。鍾大師是個把文化與商業嫁接得比較塞勒的人，他藉助粉絲資源很好地運用，我比較佩服。他指點江山，很多的idea在茶世家落地實踐，取得了成功。
魏姐，是櫻子的「發小」、隱形「賢內助」，性情中人。2017每個人做什麼？她一五一十、三七二十一表了態，我透過股東之一的常安為前景，把她記錄下來。感覺很是好玩。達勝，是個妹，默默做事那種。大內總管那種，她說了服務的細緻。她的開場白是這樣：在這裡，我不敢說自己是最醜的那個人……
我摸了下牙齒，發現笑掉了兩枚。哈哈，在茶世家，竟然如此：誰都不敢爭醜。因為，有「最醜的那個人」在。靚妹子朗讀了鍾老師的新作《感恩》，聲情並茂，耐人尋味：
古有「知恩圖報」的說法。知恩圖報出自《說苑·復恩》，意思就是得到別人的恩德，要懂得回報他人。那麼我們目前最需要感恩的人是什麼人呢？
「雞」年大「吉」，我接到茶世家茶館的一個任務，要在春節前推出一款感恩茶禮。說到茶禮，應是送給別人，或讓人可以選擇地送給需要感恩的人。那麼真正需要感恩的人，不是社會，也不是國家，而是你力所能及感恩的，生你育你的父親母親。世界人的各自父母親，給予人類生命，這才是人類的最大恩人，所以每逢佳節倍思親，非父母莫屬。除了父母，除了兄長之外，除了同一戰壕裡的人和見證自己成長的人，還有商場、情場上的對手們，還有正在努力工作的自己。我認為，以上這些人，都是整個社會最需要感恩的人。
……
雞諧「吉」又寓意「機」，妙文大概想詮釋感恩與一個人的命運和機緣的關係。
也許來得晚，沒聽到櫻子的山盟海誓、發號司令。只聽：走，那我們到隔壁酒樓一起吃個年飯。
尾牙宴，離不開酒。這一次，只喝凹公酒。【凹公酒】是賈平凹文化藝術館館長木南與鍾國康合作出品的一款酒，用鍾老師的說法是「文化人喝的酒。」我不太懂酒，但鍾老師介紹，這是一種綜合香型的酒。藉助酒的力量，尾牙宴很快熱鬧了起來，魏姐唱了一段樣板戲，一副「臨行喝媽一碗酒，渾身是膽雄赳赳」的氣概，然後誇：「這酒不上頭」。
「猴賽雷，秋原已經賣了幾十萬！」阿康這麼誇凹公酒總代理的女兒秋原。「鍾老闆，來，我敬你一杯！你把二維碼給我，我給你做個免費廣告！」我對著鍾千金許諾。然後祝她來年把自己連酒一起「賣」出去。
茶世家的「特區」瞭然咖啡的餘律師，與大家詮釋「瞭然」的深意。魏姐添一句，美酒加咖啡，只要「瞭然」，就「然了」。
我不太愛進城，是因為抵抗喝酒。但可能是近親的緣故，這個席上，被一步步地挖「凹」，一杯接一杯地喝。抵抗徹底潰敗了。
凹公酒，確實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凹，讀wā。人們自然想起賈平凹的wā。我是否有牽連的話題採訪了鍾國康，他卻有另一番解讀。你們看看上面的視頻。聯想，歷來是個人的自由。讓一切隨緣！
喝茶時分，我誇小傘妹妹：你那天給龍脊行拍的全家福很棒，把每個人的神態拍得很到位。她展開笑容，代之以謝。我咔嚓一張，留下她開顏一瞬。她看了一下，也誇叔一把：嗯，不錯！
「小傘、小洪她們幾個都進步很快！」櫻子說。一個好的企業，像一個好的學校，跟對好老師，比什麼更有價值。我在想。
其實，尾牙那天，我將在臺灣。我不諳你們響應政府號召而恨之入骨的「英文」，只懂閩南話。這就夠了，家鄉語言是我的另一本通行證。我一直說，在臺灣我穿越了我的童年，這裡歷歷都是我在家鄉泉州的記憶。我喜歡泡，不喜歡走馬觀花。一個臺北，一條博愛路，足以我泡三輩子，就像我在蓮塘叫番茄雞蛋拉麵一樣，百吃不厭。
帶點啥伴手禮去呢？自然是山鬼茶，凹公酒……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