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年前，他駕駛著戰機在中國上空與日軍浴血奮戰；如今，91歲的他戴著呼吸機，躺在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老年科病床上，骨瘦如柴，體重只有70多斤。他就是目前大陸唯一在世的飛虎隊隊員龍啟明。
這幾天，龍啟明因肺部嚴重感染，醫院已下達病危通知書。醫生認為，龍老隨時都可能離世。在醫院裡，重慶友好飛虎隊展覽館副館長代慶標常伴在他左右。昨天下午，記者撥通了代慶標的手機，他告訴記者，重慶市衛生系統已作出指示，要求醫院全力救治。昨天下午舉行了一次專家會診，今天上午還會有一次，「不過龍老的情況不是很好，不知道還能不能參加明年的抗戰勝利紀念大會。」
飛過駝峰航線曾駕機轟炸日軍
據代慶標介紹，龍啟明1923年出生於香港，祖籍廣東順德，於8歲回到廣東老家。1942年，他參加了由中國航空委員會組織的留美空軍考試。隨後，他作為「留美空軍培訓班」的學生被送往印度和美國接受了為期4個月的轟炸、作戰科目訓練。1943年3月，20歲的龍啟明以優異成績獲得了準飛行員資格。雖然他非常渴望參與對日軍的空中打擊，但被派到有著「死亡航線」之稱的「駝峰航線」，飛機失事率非常高。當時他駕機往返於昆明和印度，6小時內飛行700多公裡。
由於從小在香港長大，接受的是英式教育，龍啟明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在「駝峰航線」上飛行了2100小時後，1944年6月，他和其他5名英語流利的中國飛行員，被挑選進入由美國人陳納德將軍率領的美國第十四航空隊，正式成為「飛虎隊」轟炸機飛行員。他先被派遣到印度參與對緬甸臘戍、密支那、仰光等地日軍的轟炸，後來又參加了對雲南騰衝、龍陵、湖北漢口、湖南芷江等地日軍的轟炸。
針對網絡上出現針對「大陸唯一在世飛虎隊員」的質疑，代慶標表示，從狹義上說，飛虎隊是指1941年8月至1942年7月的美籍志願大隊，簡稱AVG；從廣義上說，包括了抗戰期間所有美國援華空地勤人員，因此，原美國第十四航空隊也可被稱作飛虎隊。至抗戰結束，第十四航空隊共擊落日軍敵機2600多架，擊沉或重創日軍軍艦44艘，擊斃日軍官兵6萬多名。插翅飛虎隊徽和鯊魚頭形戰機也因此家喻戶曉。據代慶標了解，目前，大陸只剩龍啟明一位健在的飛虎隊員。
市民自發看望捐款祈禱
記者了解到，龍啟明7月7日生病，當時因氣胸在醫院做了一個微創手術，之後又先後住了兩次院。9月6日，因病情加重，龍老又轉入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據主治醫生介紹，龍老患的是慢性阻塞性肺病，伴隨多重感染，感染菌耐藥性極強，隨時可能引起呼吸衰竭、感染性休克和多器官功能衰竭。
近日，有人將龍老病危的消息發到了網上，沒想到僅僅兩個小時，網絡公益項目就收到了5萬元捐款，昨天一天共收到超過13萬元的捐助。好多市民自發到醫院看望龍啟明，為他祈禱。重慶市民政局宣傳處回複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民政部門一定會和有關方面對龍老的醫療救助加緊協商，後續治療費用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2005年，龍啟明等3名重慶的抗戰老戰士曾受邀前往北京人民大會堂，參加了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大會，他也一直希望參加明年的抗戰勝利70周年大會。「希望他的身體能好起來，完成夙願。」代慶標說。
本報記者 趙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