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航波音787資料圖
機上緊急救援。(圖片來源@中國南方航空)
幼兒機上昏迷呼吸微弱飛機急拋航油備降救人
溫哥華飛廣州航班發生驚險一幕:
19個月大的幼兒在空中突然昏迷，需要緊急落地送醫，機組當機立斷備降航班。12月2日，從溫哥華飛往廣州的南航CZ330航班上就發生了這樣驚險一幕:飛機在天上釋放了近30噸燃油以減輕飛機重量達到降落標準，就近備降安克雷奇機場，及時挽救了患兒生命。
記者黃曉嘉通訊員南宣
6時10分19個月大幼兒機上突發疾病
時間往回拉到12月2日6時10分。南航CZ330航班從溫哥華起飛兩個多小時，這趟航班原本將在11個小時後降落廣州白雲國際機場。
已經爬升到巡航階段的航班正在平穩前進，乘務員們開始進行餐飲服務。突然，客艙後部發出的一陣喧譁和哭聲，引起乘務長劉可佳的注意。「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媽媽哭得非常傷心，爸爸也顯得很著急。」劉可佳意識到孩子可能出現狀況，立即將情況報告給主任乘務長。
「第一反應是孩子生病了，但是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主任乘務長杜薇有著20多年的飛行經驗，航班上旅客突發疾病的情況並非第一次遇見，但是當她趕到乘客身邊時，才發現狀況遠出意料，「孩子面色蒼白，呼吸非常微弱，幾乎摸不到頸動脈了。」杜薇說，孩子父母告訴她，孩子只有19個月大，此前並沒有任何疾病前兆和病史。
6時25分空中緊急施救飛機決定備降
「救人要緊!」面對突發情況，杜薇迅速通過機上廣播尋找醫生，同時安排了兩位乘務員安撫家屬，全程陪同好救助孩子，並拿來了機上配備的氧氣瓶。劉可佳第一時間向機長桂繼忠報告了客艙內情況。6時25分，一名同機的醫生旅客在聽到廣播後迅速趕到孩子身邊，為孩子實施心肺復甦急救。
「孩子的情況很危急，機上的搶救條件不足，需要儘快落地救治!」醫生的一席話讓機上所有人都緊張起來。杜薇立即將醫生反饋的情況報告給機長，「當時我們有三種選擇，一是繼續飛往廣州，二是返航，三是到最近的安克雷奇機場備降。」桂繼忠直言，雖然安克雷奇機場有著距離優勢，但是航班備降到此卻有著諸多挑戰，「那邊南航沒有當地的辦事處，飛機落地後旅客的服務保障難度極大。」
更為棘手的是，該航班的執飛機型波音787的最大落地重量不得超過173噸，而當時飛機的重量已經超過200噸，要降落就需要在空中釋放近30噸的航油。據南航總部一名負責人介紹，按照目前航油價格預算，釋放的航油成本約為21萬元。此外，備降還會產生機場保障等費用。然而，事態緊急，權衡一番，桂繼忠最終還是決定備降安克雷奇機場，「爭取搶救時間要緊!」
7時11分1小時後飛機降落孩子獲救
6時30分，桂繼忠向南航總部提出了備降的請求。「在飛機上發生突發情況，機長有權力做出更改飛行計劃的決定。人命關天，我們贊同機長的做法。」南航總部迅速啟動應急救援程序，協助機組做出備降安克雷奇機場的決定。籤派員爭分奪秒地為機組提供備降所需資料，另有同事隨即聯繫安克雷奇機場和南航紐約辦事處，說明情況緊急，要求機場保障飛機安全落地，安排急救車就位。「我們用廣播告知旅客航班因緊急情況需要備降，大家都很理解。」杜薇說。
飛機上的搶救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6時35分，經過乘務組和救護人員的積極搶救，孩子慢慢睜開了眼睛。正當大家鬆了一口氣時，孩子突然又進入昏迷狀態。
7時11分，在事發近一小時後，航班終於平穩降落在安克雷奇機場。早已等候在機下的醫生攜帶急救設備迅速上機，2分鐘後便將孩子和家屬帶上急救車。
由於送醫及時，生病的患兒在當地醫院獲得了及時搶救，經住院觀察無恙，日前已經順利出院。CZ330航班在安克雷奇短暫停留，補充航油之後，再次起飛前往廣州，並於當晚順利抵達廣州白雲國際機場。
■航空公司
雖備降成本上百萬但生命前不算經濟帳
飛機起飛後中途改道，耗費的不僅僅是時間成本，還意味著航空公司需要為這一趟飛行支出更多成本。不過，此次飛機為病患臨時改變飛行計劃並非新鮮事，多家航空公司也表示，在旅客生命利益面前，航空公司經濟帳並非第一考慮因素。
南航運行總值班經理王學兵告訴記者，除了在空中釋放的約21萬元航油之外，航班備降還有飛機折舊費、機場服務費、起降費等各項費用，算下來要花上百萬元。「花費最大的一項是飛機維護費。每架飛機都有一個『發動機熱循環』的費用，通俗點講就是發動機的折舊費。波音787的一個發動機熱循環最少需要花5萬元人民幣。」他表示，並不是每一架航班備降都需要放油，折舊費、服務費等成本根據不同的機型、機場均有不同，基本是按照飛機的噸位來計算。「即便沒有航油成本，每一次備降成本也非常高，最少也要花費數十萬元。」
儘管成本高昂，但多家國內航空公司在接受採訪時均表示，相比較航空公司的成本耗費，旅客的生命利益更為重要，經濟成本在突發事件面前並非第一考慮因素。「為了旅客的安全，我們是不計較成本的。遇上突發情況，最主要的是保障旅客安全，然後才考慮其他因素，也要感謝其他旅客的支持。」南航總部一名負責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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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為發病旅客返航時有發生
實際上，航班為突發疾病旅客而中途返航的情況時有發生。據南航提供的數據顯示，截至12月13日，南航今年共有33個航班因為機上旅客疾病、不適等原因返航或備降。此外，國航、東航等航空公司也均有為不適旅客臨時更改飛行計劃的案例。
2005年9月，國航北京飛往巴黎的CA933航班在起飛不到2小時後，機上一位旅客急性闌尾炎發作。執飛機組認為，如果繼續前往目的地，病人可能無法堅持。最終，機組決定返航。為了安全降落，機上沒有用盡的近50噸航空燃油全部被迫放掉，損失數十萬元。
2012年6月，國航武漢飛往北京的CA1874航班起飛後半小時，一有吸毒史的旅客在飛機上突然發作，機組決定返航治療，旅客最終脫離危險。航空公司表示，飛機一去一回損失至少5萬元，還不包括後續影響。
2013年8月，一架從墨爾本飛往上海的東航客機起飛約90分鐘後，機上一名2歲上海籍男童夾傷手指。在機上醫生建議下，機組決定返航墨爾本，並在空中釋放60噸航油，使傷者得到及時救治。
2014年2月，春秋航空9C8579航班起飛20分鐘後，一名旅客突發心臟病而昏迷，機組和其他旅客緊急救助，並以最快的速度返航回上海浦東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