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一酒館,五步一咖啡店,街上不時飄來麵包店的香氣,不小心又經過了一位吹薩克斯風的流浪藝人。這裡,就是巴黎。
巴黎的浪漫不只是街邊的風景,比如這家鼎鼎有名的咖啡館——花神咖啡館。
這個從19世紀開始就存在的咖啡小館曾是歐洲眾多知識分子駐足之地,在這裡有象徵派詩人雷米·德·古爾蒙、有存在主義學派的薩特、有書寫《喪鐘為誰而鳴》的海明威,還有女性主義開創者波伏娃。
甚至這個平平無奇的咖啡館還接待過周恩來總理哦!
在這個名人聖地,最吸引人的要數薩特和波伏娃的「奇妙」愛情。
何出此言呢?
薩特和波伏娃從年少時相遇,兩人一觸即發,一見鍾情,糾纏半生,但卻一輩子沒有結婚,可以算是最早的「開放式關係」。
他們甚至籤下了一份「戀愛協議」,協議裡規定:雙方要保持兩年的戀愛關係,但保持各自獨立,不同居。要永遠坦誠,不欺騙彼此。
薩特在大學期間認識波伏娃,並與其相戀,但薩特天性熱愛自由,尤其作為一個人格和精神世界雙重獨立的人,他拒絕一切束縛他的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波伏娃大三歲的薩特是她的精神導師。
我們知道,波伏娃作為女性主義的開創人物,寫出了《第二性》這樣的顛覆性作品,在書中她從生物、歷史、宗教、社會等多方面分析了男權社會對女性無孔不入的侵蝕和壓迫,關於婚姻的看法更是激進辛辣。
她曾說過:「女性不是生而為女人,而是變成為女人的。」因此,在女性對於婚姻的態度上,很多精神分析學派的觀點比較傾向於生物性的解釋,認為女人敏感多疑的個性使得女性迫切的想要結婚。但波伏娃卻並不這樣認為,她提出婚姻實際上是男性為女性設下的牢籠,從此女性和社會以及周圍的社會關係隔絕,只能從經濟到精神徹底的依賴男人。演變到最後,女性只能通過婚姻找到自己的經濟來源和精神價值。
她和薩特對婚姻的看法同樣深刻而理想化,而在戀愛關係中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更加大膽和不同尋常了。他們承諾彼此絕不分手,但是在現實中,二人剛開始確立關係的很長時間基本上都是分居兩地,只是保持精神上的連結,他們甚至允許彼此有「第三者」的出現。
2006年上映的法國傳記電影《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講述的就是薩特和波伏娃的故事。
波伏娃提到他們的關係,「我們不發誓永遠忠誠,但我們的確同意延遲任何分手的可能性,直到我們相識三四十年之後。」
這種開放式關係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實際上,波伏娃在這段關係中一直都處於相對被動的狀態,她的理性思維讓她不斷希望擺脫所謂「傳統」的束縛,但作為女人卻又不斷希望在關係中獲得穩定和安全感。
再加上薩特生性風流,不斷和不同的女人邂逅在、發生關係,波伏娃的內心一直處於矛盾糾結的狀態。比如,薩特在柏林愛上了同事的妻子,當時身處法國的波伏娃聽聞此事立刻去柏林找薩特,並改變了原本的計劃,希望和薩特過同居生活。
但是二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沾花惹草」的薩特一直沒有改變過,而波伏娃在關係的後期也曾和自己的學生娜塔莉鬧出過「緋聞」,還被學生家長控告,說她誘拐未成年少女。
而各種原因,我們這些看者都無從得知,再多的理由也只能憑空猜測。
只是不知道,當波伏娃在多年之後感悟到「我和所有人一樣,一半是受害者,一半是同謀」時,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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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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