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時節,雪花梨之鄉河北趙縣25萬畝梨園雪花梨陸續卸完。梨葉正悄然變紅,梨園紅葉別有一番風韻。每年這個季節,我總會到縣城東部的梨園裡賞紅葉,品鮮果。
距離縣城40華裡的南莊村有一片老梨園,大多數梨樹樹齡也都超過了800年。老樹的樹形美,樹枝屈曲盤旋,宛如蒼龍,遠觀似盆景一般。
踏進梨園,光影流動,色彩斑斕。層層疊疊的紅葉如紅雲翻卷,秋風吹起,樹葉如招展的彩旗,搖搖曳曳,夾雜著蕭蕭颯颯的葉片拍打聲,奔騰而澎湃。俯仰之間皆見落葉繽紛,似群蝶翩翩起舞。紅葉顏色亦深淺不一,順光觀賞殷殷如血,逆光則呈透明的金黃色,葉脈極是清晰。
樹下的雜草野菜長勢毫不遜於春天,一種叫鵝腸菜的野菜,最有氣勢,它的樣子類似三葉草,長勢不高但也沒過了腳脖子。鵝腸菜呈蔓延之勢生長,成片成片地把黃土地覆蓋的嚴嚴實實。我很喜歡這種生命力極為旺盛的小草,回家百度了一下,原來它還有個詩意的名字叫繁縷,它一年到頭都開著一種星狀的白花,四處播撒種子,難怪會這麼肆意生長。我實在搞不明白,既然鵝腸菜生命力如此強大,那它為什麼獨獨在梨園才能見到?在鵝腸菜兵團中,偶爾還能看到幾株龍葵、車前草什麼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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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之後,梨園卻因「豐草綠縟而爭茂,佳木蔥蘢而可悅」,少了幾許蕭殺之氣,多了幾分融融暖意。而充沛陽光從樹梢之間,斑斑駁駁篩進梨園,正下著一場太陽雨,那光影如此迷人,似一雙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溫暖著林間賞秋的人,秋陽少了夏天的刺目,多了秋天的味道,陽光雨的沐浴下,秋日勝春朝的感覺可真好。
林間的土地踩上去十分鬆軟,土地並不裸露,他們被層層落葉所覆蓋。最奇特的是那條長滿青苔的水壟溝,壟溝如青銅所鑄。漫步梨園偶然還會給你一個小驚喜。那就是撿拾梨農落在樹尖上鮮梨,這樣的梨掛樹時間長、日照足、糖分大,吃到嘴裡甜似冰糖。梨區的孩子們都有到秋天梨園撿拾樹尖梨的經歷,他們在撿拾甜蜜的同時,收穫著童趣。
去年, 我曾帶一歲半的小孫女去梨園玩耍,這是孩子是第一次與大自然接觸。她歡快地在林間跑著跳著叫著,拔青草,撿紅葉,更像只快樂的鳥兒。秋天的梨園實在太美了,他讓娃娃流連,也讓成年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