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的家鄉河流
儋州,海南的一個城市,距離三亞約300公裡。小趙,37歲,菊妹的老公,兩個孩子的父親。平日,小趙的兩個孩子住在儋州農村外婆家,小趙和菊妹就在三亞討生活。小趙開滴滴車,菊妹在海灘為遊人拍照。
儋州東坡書院中的芒果樹
小趙和菊妹都來自儋州農村,小趙13歲時,父親就因病過世。於是,小趙就承擔起家裡的重任,一個人外出到廣東打工。打工掙的錢除了貼補家用外,還要負擔當時正在讀書的哥哥和弟弟的學費。小趙在打工期間,認識了同是儋州人的菊妹,相似的經歷,相同的命運,多年後,小趙與菊妹結為夫妻,且孕育了一雙懂事乖巧的兒女。
儋州家裡的情懷
冬日,三亞溫暖的陽光照在小趙和菊妹目前居住的地方。房子是小趙買了三亞農村當地人的地,自己再借了一部分錢,花了十幾萬修建起來的。小趙的房子建在三亞的城鄉結合部,縱橫交錯的泥路與橫拉豎扯的電線被柏油馬路邊高大椰子樹遮掩。有房才有家,是中國人千年不變的情懷。談到目前不斷飆高的三亞房價,此時的小趙從褲兜裡掏出一隻香菸抽起來,緩緩地說道,現在比先前好了很多。十年前,他們才到三亞時,只能用塑料布簡陋地搭建一個棚,沒有水沒有電,這個被稱作「家」的地方,若遇颱風,「家」就被吹的七零八落。菊妹生女兒時,剛好就遇到颱風,菊妹坐的「月子」是坐在風裡度過。「苦」這個字從小趙的回憶述說中多次提到。
儋州家鄉荒蕪的土地
飛機從湛藍的天空中划過,和煦的暖風吹拂著黃土中的樹苗。那些三亞擁有的崇樓華堂和星辰大海對小趙一家人來說,生活就如菊妹煮的這碗儋州「米爛」,五味雜陳。
儋州特設食物「米爛」
儋州是小趙的原鄉,雖然驅車前往只有兩個多小的車程,但儋州的氣溫比三亞低了許多。不知道當時已是年邁體弱的蘇東坡再次被朝廷所貶時,是如何到達儋州的。蘇東坡自知「垂老投荒,無復生還之望」的情形下,還是以開闊、豁達的天性,在儋州建學堂、勸農業、破迷信。可以說因為蘇東坡的到來,對當時蠻荒流放之地的海南,是一大幸事。他推動了海南的文明進程,是福澤海南的一代宗師。
飛機從三亞的藍天飛過
「東坡書院」就近鄰小趙的家鄉。乾涸的土地,靜靜的河流,小趙家建造那棟粉色的小樓,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突兀。小趙的母親早已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多少歲?因為修建這棟粉色小樓時,傷了脊椎骨,從此身體不能直立,只能彎腰駝背行走。看見我們到來,熱情中不斷用方言絮叨著什麼。小趙母親聽不懂普通話,也不會說普通話,只能說當地方言。平時,小趙母親一個人留守在粉色小樓裡,與這個全部趙姓的村落的人們一樣過著簡單而又質樸的生活。堂屋裡掛著的那張主席像,想必承載著他們的感恩與信仰;牆面上粘貼的學習獎狀想必是他們的喜悅與希望。
粉色的房子是小趙儋州的家
為三亞海邊遊人拍照掙錢的菊妹
小趙家現在沒有了土地,整個村子的土地被一家文旅公司長期承租下來用來種植花卉搞開發。小趙一家四口人,一年除了得到約2000元的土地佔用補償金外,再也沒有其他額外的補償。看著這片荒蕪少有綠意的土地,小趙似乎也沒有什麼眷念。小趙的哥哥從師範學校畢業後,在鎮上的一所中學教書;小趙的弟弟從農大畢業後,在儋州的國營單位工作。小趙的哥哥、弟弟按村裡的規定,每年至少要繳納200元的教育基金,為幫助和鼓勵還在上學的趙氏後人,努力學習,力爭考上大學。這個約400戶人家的趙氏村莊,據小趙講,每年能考上各類大專院校的莘莘學子就有20餘人。文化的滲透,文明的開啟,或許早因蘇東坡的到來,就埋下了慧覺的種子。
全家福
小趙站在家鄉的土地上遙望遠方
在歲月的跌宕起伏中,改變總是悄無聲息。如今小趙的一雙兒女已開始在儋州市的學校寄宿學習,靦腆羞澀的面容中,多年後會不會也是金榜題名的春風少年?
三亞的落日
粉色的房子是小趙儋州的家
中午強烈的陽光照進小趙家的小院裡,為他們拍攝的全家福也不是自己滿意的照片。但一半陽,一半陰的光影突然覺得預含了這個家庭生命的彈性與張力。
小趙的一雙兒女
小趙母親與村裡老人的日常
揮手告別再也不能挺直身軀,直立行走的小趙母親,那粉色的小樓在我們無言的感動與喟嘆中,貯存著小趙一家櫛風沐雨的生活夢想。海南環島高速護欄邊的三角梅開的奼紫嫣紅,奔馳的車流迎著夕陽。層巒疊嶂的如畫美景從車窗飛速划過,而小趙無心看風景,只想早早回三亞,繼續開車掙錢,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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