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程凌潤 馮沛然
從擺地攤到送外賣，再到如今「半回歸」狀態，濟南一旅行社合伙人趙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迫於生活的壓力，不少旅遊從業者選擇兼職送外賣或者跨界做電商等花樣方式進行自救。
對此，趙嘯認為這些花樣自救措施並不是逃離，而是為了更好地回歸。
焦慮情緒致體重下降20斤
12月18日晚上，再次見到趙嘯時，他已經不再兼職送外賣，不過仍在「跨界」做一份建築諮詢類的工作，下班以後和節假日就忙活旅行社的事情。原先的時候，旅行社是主業， 如今旅行社成了副業。
「對旅行社來說，今年是特別困難的一年。」在趙嘯看來，旅遊行業被按下「暫停鍵」令所有從業者始料未及，而他也不得不在除夕夜處理退團的事情，甚至連年夜飯都沒吃成。
最初一段時間，趙嘯還很積極，「本想著2月底或者3月初，疫情就可以過去。」趙嘯說，三月中旬，雖然國內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但是國際疫情形勢卻很嚴峻，他心裡開始慌起來。
「那段時間每天都會做夢，夢到旅遊行業恢復了，或者航空公司給我們退款了。」焦慮的情緒讓趙嘯的心理壓力很大，他說這種多夢的情形持續出現了一個月，而他的體重在三四月份也下降了20多斤。
從內心忐忑到坦然面對
自2007年起，趙嘯就開始從事旅遊業，至今已有13年。趙嘯所經營的旅行社其實是一家旅遊中介公司，一共有20多名員工，他主要負責培訓和銷售等業務。
「原來想著今年春節能大賺一把，沒想到疫情這麼嚴重。」趙嘯無奈地說道，退團退款的總費用是20多萬元，其中有五六萬元是他自己墊付的。
趙嘯與其他合伙人把遊客的款退回去了，但是航空公司沒有給他們退款，存在較大的資金缺口。為了幫助旅行社度過難關，趙嘯自己貸款五六萬元。
「疫情來得太突然，根本沒有來得及準備。」趙嘯算了一筆帳，加上房貸以及其他生活花銷，他每個月要支出七八千元。
趙嘯與妻子都在旅行社工作，兩個人在春節以後接連好幾個月收入為零。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趙嘯才下定決定跳出旅遊圈做外賣騎手，而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他心裡非常忐忑。
為了生存，趙嘯豁出去了，他真的成了一名外賣騎手，並將這份工作作為一種過渡。「想通了就好了！」趙嘯說，行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送外賣並不丟人。
「一個月能掙四五千塊錢吧。」趙嘯說，他一共送了三個月的外賣，不僅解決了生活的燃眉之急，而且他還因為送外賣收到了顧客的打賞，這讓他非常欣慰。
雖然鄰居、朋友都在調侃他送外賣的事情，但是趙嘯對此非常坦然。「那個時候很累，回到家倒頭就睡，也不會做夢了。」
「這個行業門檻並不高，但是能帶動很多人的就業。」趙嘯分析道，這份工作可以給找不到工作的人應個急，讓他們感覺到「沒有被社會拋棄，自己還有用」。
期待旅遊行業真正回歸
接單、取餐、送餐……短短的三個月裡，趙嘯已經摸索出送外賣的一些規律，並逐步優化送餐方案。趙嘯說，之所以只做了三個月外賣騎手，主要是因為跨省遊放開需要重新「回歸」旅遊行業。
不過，趙嘯仍處於「半回歸」狀態，他白天在建築諮詢公司工作，下班以後開始參與公司的業務。「現在我們公司有6個人上班。」趙嘯說，多位合伙人商量決定讓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工作的員工上班。
從旅遊圈跳出來以後，趙嘯的視野更加開闊。「都是銷售行業，都是要跟人打交道。好多其他行業的好東西可以用到旅行社上，比如私人訂製。」
在趙嘯看來，旅行社轉型應該捨棄之前的大而全的，逐步發展小而美，比如個性遊、小包團、戶外探險遊、房車遊等。
據統計， 今年前三季度，濟南市接待國內外遊客3281.25萬人次，實現旅遊總收入359.8億元，分別恢復到去年同期的46.5%和43.2%，比全國比例高4.5和10.2個百分點。同時，今年「十一」黃金周，濟南市遊客接待人數和旅遊收入均列全省第一位。
與之相對應的是，趙嘯所經營的旅行社在11月份接待遊客400多人，是疫情以來最好的業績。「今年十一黃金周期間，國內遊才算真正恢復，看到人擠人、人挨人的場景，我就覺得旅遊真回來了。」
「當然，現在也就恢復到了之前的三分之一，我們期待旅遊行業能夠完全恢復。」趙嘯說，雖然今年疫情讓他感到「壓力山大」，但是他仍然對旅遊行業的未來充滿信心。
如果2021年春節以後疫情相對平穩的話，趙嘯打算完全回歸到旅遊行業，不僅要做好規劃，還要推出各種個性化旅遊產品，並要推銷旅遊土特產。
趙嘯相信旅遊行業的春天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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