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孩,遇上一個女孩,有人一見鍾情,有人逃不了寂寞,他們500天的相識相戀過程,變成了這些年來新晉的好萊塢戀愛經典。一轉眼,《和莎莫的500天》(500 Days of Summer)已經是10年前的電影了。
10年過去,至今還有人在爭論這段戀情中的誰是誰非,但是當事人決定坐下來談個清楚:約瑟夫高登萊維特(Joseph Gordon-Levitt)與佐伊丹斯切爾 (Zooey Deschanel )再次聚首,他們坐下來、重看一遍《和莎莫的500天》,然後告訴我們當年湯姆與莎莫心裡在想些什麼。
娛樂周刊(Entertainment Weekly)非常有事,他們在2019年安排這對前情侶,回顧這部讓他們成為銀幕情侶的電影。這部大受歡迎的電影並不只帶給他們一段錯愛戀情,還讓他們得到更多:出道十年的丹斯切爾,終於因為本片而成為了全球俏麗新女神,連帶讓她獲得了一部量身打造的影集《傑茜駕到》(New Girl),延續她在《和莎莫的500天》裡古靈精怪的氣質,連續製作了七季之久。
童星出身的約瑟夫高登萊維特事業更上層樓,他早前成立的網路製片公司hitRECord也受到大量的關注,當年還在日舞影展舉辦了一場與觀眾互動的跨媒體表演,名聲大噪。隔年起他就連續演出了諾蘭執導的兩部大片《盜夢空間》(Inception)與《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The Dark Knight Rises),在兩部電影裡他都有困難的特技演出,而高登萊維特全都親身上陣。
翻轉角度,讓你看見故事的另一面
無論《和莎莫的500天》裡他們之間的戀情結果如何,不管網友們支持劇中的男孩或是女孩,這兩位演員其實早就有了共識:湯姆是這段感情中的混蛋。其實高登萊維特在2018年就公開在推特上談過:
「他們分手大多是湯姆的錯,他太咄咄逼人、他不願意傾聽、他很自私、還好他在結局時有了成長。」
也許你覺得這個答案早就不需要爭辯,事實不然,高登萊維特這則推文是回復另一位網友,而網友是這麼說的:「我到現在,仍然忘不了佐伊丹斯切爾在《和莎莫的500天》裡,是怎麼對待約瑟夫高登萊維特的。」可以看得出來,過了將近十年,仍然有人認為是莎莫拋棄了湯姆。這逼得高登萊維特回應:「你需要再看一次這部電影。」
因此,丹斯切爾在十年後重看了《和莎莫的500天》之後的第一個感想,就是要為莎莫平反:「這部電影完全沒有狗血式的反諷,完全沒有。這部電影100 %是從湯姆的視點出發,我們過去已經談過這一點了,可是這也是很多人會誤解這部電影之處:他們認為莎莫是個大混蛋。」高登萊維特回應:「很多人會這麼想,大多是因為旁白的緣故,我想這部電影的旁白加重了這種印象,因為旁白在電影裡就代表著權威,讓觀眾認為旁白說的都是事實。而另一方面,我們都主觀認為,眼見為憑,我們看到聽到的感受是絕對正確的。而湯姆也這樣想。可是,人生事實上比我們想得還要複雜。」
《和莎莫的500天》實際上並不是一部愛情電影,它事實上是被忽略的推理電影,走的是最容易欺騙觀眾的敘述性詭計:觀眾認同湯姆就是我們在電影裡的化身,他選擇不聽不看的部分,偏偏是讓這段戀情變質的關鍵。當莎莫終於願意敞開心胸,告訴湯姆自己為何疏遠感情時,電影巧妙地漸漸減低丹斯切爾低啞的聲音,讓高登萊維特的心聲越來越大聲──男主角根本不在意女主角:
「他當時只想著自己有多特別,能讓女主角侃侃而談。」
「這真的很酷,這是一種很酷的說故事方式。我真愛這部電影,」丹斯切爾佩服這部電影戲弄觀眾的手法,儘管這讓她十年來被某些觀眾誤會,「最有趣的是,這部電影成功地牽引觀眾進入了湯姆的視點。」
事實上,《和莎莫的500天》比《非常嫌疑犯》(The Usual Suspects)或《第六感》(The Sixth Sense)都還要仁慈,這部電影已經透露了非常多關於莎莫的訊息,比如她表示過從來不想要有一段感情;她表示過自己可能會傷害湯姆;她不喜歡湯姆用傷害別人的方式證明愛她。但是,優秀的電影有一個特點,就是讓觀眾儘管已經發現了劇情的蹊蹺,但卻無法相信事實真的是如此:許多觀眾也許早就了解莎莫的離去是不可避免的結局,但他們卻不願意就這樣放手。
導演馬克韋布(Marc Webb)做了非常聰明的設計,他讓莎莫的藍眼珠成為了這部電影的隱形主角。一段湯姆描述他喜愛莎莫的種種原因片段,可以看到丹斯切爾大大的藍眼珠,在大銀幕上直視著我們。藍色在這部電影意味著湯姆對莎莫的迷戀,在他為成就戀情而在街上高歌的歌舞橋段裡,你會發現來來往往與他共舞的路人們,身上大多穿著藍色衣飾或配件。藍色安全帽、牛仔外套、靛青色洋裝,藍色代表著喜悅與幸福,但當觀眾漸漸被藍色系洗腦的同時,電影裡也在一點點抽回藍色,讓觀眾在潛意識裡已經感知了故事的結局。
好的電影總是意有所指,《和莎莫的500天》看起來像一部標準的紅男綠女愛情喜劇、但它也是一部推敲愛情如何死去的推理劇、是一部讓你反省自己與回憶那些莎莫戀情的成長電影。如今,十年過去,丹斯切爾40歲,高登萊維特39歲,他們之間的友情已經延續了超過20年,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洛城人,而他們的友情產生出的化學反應,讓他們快速被挑選成為男女主角。
這是不是意味著,丹斯切爾與高登萊維特應該再合作一次呢?就像湯姆漢克斯(Tom Hanks)與梅格瑞恩(Meg Ryan)在《西雅圖夜未眠》(Sleepless in Seattle)之後五年,又攜手合作了《電子情書》(You've Got Mail)那樣?
「既然《和莎莫的500天》完全是湯姆的觀點,所以我們覺得再拍一部《和莎莫的500天之莎莫版》也許會很有趣,這次要從莎莫的角度來講整個故事。」
丹斯切爾表示
「我跟約瑟夫一直在談這件事的可能性……我不知道《和莎莫的500天》會不會有續集,但至少我們都覺得這點子很有趣……」
十年後,也許湯姆在情場歷練得更多,他已經懂得愛與迷戀是兩回事;也許莎莫反而已經成了那個執迷不悟的人。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但高登萊維特與丹斯切爾仍然是好朋友,舊情總是綿綿,我們還是期待他倆能攜手再給我們一段500日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