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麻麻的花椒回憶

來源：環球網-文旅頻道

【環球網文旅特約作者 米廣弘】小時候，伏天裡，老爺爺看著滿頭大汗的我們，常常說：「熱天不熱，五穀不結。」意思是該熱的時候就要熱，熬過去了就好了，莊稼就有好收成。於是，在暑氣蒸騰的酷夏，人們一邊抱怨，又一邊期待著秋天的到來。

秋天，原本能捏出水來的空氣，漸漸變得乾燥起來，空氣裡開始瀰漫著各種好聞的香味。如今的田野裡、山坡上到處都是紅豔豔的花椒，無刺花椒、軟刺花椒，都是改良推廣的新品種，沉甸甸的壓垂了枝條，簇簇點點，隨風搖曳，像瑪瑙般晶瑩搶眼，成為沿山一帶脫貧攻堅的一道亮麗風景，承載著山區群眾紅彤彤的希望。

走在田間小路，遠遠就能聞到一陣陣濃鬱的麻香，晨霧蒙蒙，樹影婆娑，趁著太陽還不是太毒，到處都是採摘花椒的身影。花椒的功效是溫中散寒，除溼止痛，解魚腥毒，治積食停飲，心腹冷痛，咳嗽氣逆，洩瀉殺蟲等，成了致富的寶貝。看著滿懷喜悅的椒農和剛採摘下來的一筐筐花椒，多麼希望有個好價錢，讓農民增產又增收，實現更美好的憧憬。

紅豔豔的花椒和辛勤勞作的場景，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的花椒林，那全是老品種的花椒樹，樹枝格外尖硬，樹刺格外扎手，可香氣格外濃鬱，印象最深的不是透紅的花椒，而是彌散著獨特香氣的嫩綠葉子。那時候，花椒栽植得很少，一株花椒樹採摘的人比比皆是，連花椒葉也顯得格外珍貴，幾片幾片划算著摘取。

花椒耐旱，散枝擴葉。每當春天來臨，花椒樹上長出嫩芽，家裡的生活便變得多滋多味起來，無論是做蔥花餅，還是烤乾饃饃，都要加些花椒葉，用火一烤，椒香濃鬱，清新雅致，隔老遠就能聞到麵食裡那種獨有的幽香味道。

花椒葉子的採摘是敞開的，透明的，隨意的，但不能折枝，不能囤採，花椒則需統一時間採收才行，不能隨便採摘。記得還有個園子，花椒快熟的時候，一時間，小小花椒園裡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大家按規矩摘上三兩把，這便是一年的味道，那時候，大魚大肉沒有，用大把花椒提味的時候很少。小小花椒園就是一個後花園，精心呵護，相互愛護，體現出來的是公序良俗，相互謙讓，充滿著暖暖的溫馨。

幾十年過去了，春秋更替，風雨滄桑，那個小小的花椒園早已在歲月中泯失。隨著市場經濟的席捲，已專門開闢種植，大片的花椒樹鬱鬱蔥蔥，紅彤彤的花椒映透田野山崗，看著摘花椒的場景和火紅的日子，心中不時泛起對花椒的回憶。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連夢裡，也瀰漫著濃濃的、麻麻的椒香。（文圖：米廣弘 文化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