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來聊聊中世紀的一朵奇葩,一個只談風月不談哲學的文論家——阿伯拉爾。
中世紀是一個怎樣的時代呢?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黑暗中世紀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時候的文論家和美學家一般都是以「神學」為文論研究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比如聖·託馬斯和聖·奧古斯丁,一聽名字就知道,這倆哥們那都是神職人員。但我們的大情聖阿伯拉爾跟這整個時代都格格不入,他講究的是「愛」是「情」,不是什麼「禁慾」和「文藝要接近神」這種一本正經的神學文藝。
因為我們的大情聖有一個跟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妙女郎——愛洛綺絲,所以大情聖才會跟同時代的單身狗們互相看不慣。(神職人員那可都是萬年單身狗啊,哈哈哈)
我們的大情聖和他的小愛同學每天談談情、喝喝酒、看看星星和月亮,非常開心。這文人嘛,一開心那都是要寫點啥的,這淫浸在愛情中的情聖哥那愛情長詩是做了一首又一首啊。
這時有些人就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嘿,哥們,這前人和聖人都說了,這文藝創作得為人民的靈魂得救做貢獻啊,你這這這,天天秀恩愛,除了餵我們狗糧,對救贖我們的靈魂有個P的作用啊。」
我們的情聖哥長發一甩,說:「我宣布,我的文藝創作就是要把文藝從上帝的寶座下解救出來。作家創作管什麼教化不教化,讀者能得什麼教訓淨化的,關我什麼事。這是創作教科書還是創作文藝啊,作家寫下這一刻的所見所感,那才是最美妙的,那才是文藝的精華。」
這段話那可就不得了了,作家第一次出現在了文藝創作的陽面,取代了讀者成為了文藝創作的主體。(原來總提倡文藝教化,教化讀者才是文藝創作的主體。)並且作家創作講究有感而發,不加以哲學思索,這是什麼,這是19世紀浪漫派的宣言啊。
這哥們那是真前衛啊,在禁慾死板神學至上的中世紀,提出了有浪漫主義和文藝自由味道的言論,不一般啊。(難道真是愛情使人聰慧,單身使人別傻?——胡說八道,狗頭保命)
那麼,這作家有感而發以後,讀者要怎麼解讀呢?這一段就更厲害了。作家是因時因景有感而發,那麼讀者解讀就不能僅靠邏輯去科學解讀了,那要把自己帶入作家寫作時的「情」和「景」,自我觸發情感,從而與作家共鳴。這在現代的文論中有個術語,叫做「移情理論」
這是20世紀乃至今日,文藝批評中最常用的分析理論,甚至有濫觴的嫌疑。(比如小玊,離開「移情」論文至少沒掉1/3)
我們的情聖有段話,非常美,非常能體現他一生的文藝所求,「因為我們觀照自然現象時的心情不同,我們有時把秋夜的星星稱作明珠,有時稱作眼淚;有時歡呼晚霞的美,有時悲悼落日的斜暉;有時覺得月亮分外明亮,有時埋怨他撩起懷人的愁緒。宇宙間沒有永恆不變的美,事物的美總染上我們自己的感情。」至今讀起,仍覺美的字字珠璣,意味深遠。
文字來源:王小玊
圖片來源:網絡
本期責編:王大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