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聲,是由兩個以上的音按一定規律和方式的同時結合,是音樂要素中最複雜的一種。和聲具有動力性,即穩定與不穩定、協和與不協和的功能;和聲還具有色彩性,有明與暗、疏密與濃淡的區分。合唱、交響樂(包括管弦樂和交響曲)、鍵盤樂等,均屬多聲部的音樂。
幾個不同的音同時發聲就是和弦。當然,要知曉象一串「糖葫蘆」般疊置在一起的各個音之間的關係,至少得學1年多時間的和聲學。而對一般音樂欣賞者來說,先不妨藉助音樂旋律的流動,去感受三和弦、七和弦、兒和弦等和聲進行與轉換的功能和色彩。
一般說,旋律、節奏與和聲是音樂的三大要素。如果對這三大要素有個基本的了解和認識,那麼,作為音樂的愛好者和聆聽者,就算是很有資格的了。但是,美國作曲家柯普蘭認為,除旋律、節奏與和聲之外,還有一個極為吸引人的要素——音色。
音色,是不同的人聲、樂器及其不同組合的音響上的特色。柯普蘭還認為,明智的聆聽者在音色方面主要應該做到兩點:一是提高自己對不同樂器和它們的不同音色特徵的鑑別能力;二是更好地鑑賞作曲家在使用樂器和樂器組合時的表現目的。是的,男高音與男低音有不同的音色,女高音與女低音的音色也同樣有差別。
即使都是男高音歌唱家,比如帕瓦羅蒂和多明戈,兩個人的音色也不盡一樣。至於小提琴、鋼琴、單簧管、雙簧管、小號、圓號等這些不同的樂器,其音色更是各有千秋。
不少音樂作品都有各自的音樂形象。如古琴曲《酒狂》,就是以音樂的語言,來表現醉意十足、步履跟蹌的醉酒者形象。作品中的基本音調,帶有重心不穩的節拍效果,形成一種蹣跚行進的律動。
當然,這種對醉酒者形象的刻畫,並不只停留在「外形」上,最終還是通過特殊的藝術語言,去揭示嗜酒者苦悶的內心世界。又如在交響童話曲《彼得與狼》中,少先隊員的形象是那樣的天真、活潑,那樣的逼真。我們從代表他的弦樂器演奏的蘇聯兒童歌曲的典型音調中,感受到了他那具有勇敢、堅定、機智性格的「模樣」,這「模樣」雖然不是歷歷在目,但卻是具有概括性的。
音樂還善於「描繪」景物。這種作品很多,它往往是通過一定的樂音運動形式,為人們創造出一種特定的意境,促使人們產生聯想。如古曲《春江花月夜》,既有「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的美妙,又有歸舟破水、浪花飛濺、擼聲「款乃」、由遠而近的意境。
又如,捷克著名作曲家斯美塔那的交響詩《我的祖國》,有一段是描繪諾爾塔瓦河沿岸風光的《諾爾塔瓦河》。
這段樂曲,作曲家用了無數個16分音符,構成了河水流動的律動,描繪得十分生動,而在這優美動人的旋律中,仿佛讓人看到了河流兩岸一幅幅富有生氣的畫面,聽到了詩一般的傳說…此時此刻,有誰能無動於衷,不隨著河水的流動,去飽覽和感受大自然的風光呢?
音樂還能敘事。琵琶曲《十面埋伏》,以我國古代楚漢相爭的事件為題材,「敘說」了在戰場上兩軍將士激烈格鬥的全過程;小提琴協奏曲《梁山伯與祝英臺》,以家喻戶曉的民間傳說為內容,給我們「講述」了一對青年男女反封建、追求婚姻自主的故事;柏遼茲的交響曲《哈羅德在義大利》,向我們「介紹」了哈羅德在不同場景和環境中的感受;裡姆斯基一—柯薩科夫的交響組曲《天方夜譚》,則以神秘的東方色彩,啟發你聯想阿拉伯民間故事的情節……
沒有情感,就沒有音樂。無論是音樂形象地勾畫,還是對景物的描繪,甚或對事件的敘述,都離不開音樂善於表現情感這一特點。
而這些「勾畫」、「描繪」和「敘述」的對象,首先是作曲家有了激情,並願將他(它)們譜寫成樂曲(一度創作),然後經演奏(唱)家們二度創作,最後變成聽眾的欣賞(三度創作)而去聯想。由此可見,音樂是通過旋律、節奏、和聲、音色這些要素的結合,而去表現生活,表現人生。
音樂有其非語義性。欣賞同樣一部作品,由於人們各自的修養、經歷等方面的不同,在欣賞時的感情體驗與原作基本性質一致的前提下,會產生出不盡相同的感受、聯想及理解。比如,人們對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第一樂章的「命運」主題,就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
一種看法認為,「主部主題威嚴有力,是作曲家在向封建勢力挑戰,是一種正面形象;而富有歌唱性的副部主題,則是表達了人民對鬥爭(必勝)的信心。」另一種看法則認為,「主部主題是『陰霾』、『恐怖』的,它代表的『命運』是封建勢力,是一種反面形象;副部主題是明朗抒情的,代表人民群眾。這兩個主題形成敵對的矛盾衝突,進而展開鬥爭。」
這兩種不同的感情體驗,雖然在客觀上存在,也是正常的。但一般說來,是不合理的。因為音樂作品在感情性質上是有其確定性的,我們總不會從帶有悲傷色彩的音樂中,體驗出歡樂的情緒來,或者從憤怒的樂句中,感到平和的氣氛。為此,我們應該儘量提高自己的音樂修養,避免個人的感情體驗與原作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