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報·大河客戶端記者張叢博實習生程賀文記者許俊文攝影視頻
「在一個月色冷冷的晚上,我來到一個叫鄭州的地方,來尋找幸福和夢想,落腳在那個叫關虎屯的村莊,小村莊藏在城市的中央,樸實的人家很善良……」最近兩天,一首歌曲《都市最後的村莊》在鄭州人的朋友圈中流行起來。樸實的歌詞,喚起許多人對都市村莊的回憶,更是讓人發現在鄭州繁華的花園路農業路附近,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城中村西關虎屯。聽到這首歌曲,有市民慕名前去尋訪。
這首歌的詞曲作者席文太,曾在這裡租房,前不久老房東突然打來電話,他才得知住過的城中村竟然保留了下來,這讓他懷念起城中村最初青春奮鬥的時光,動情創作了這首歌曲。
5月16日,大河報·大河客戶端記者和席文太回到了西關虎屯,在歌聲中重溫過往。
在一個月色冷冷的晚上
我來到一個叫鄭州的地方來尋找幸福和夢想落腳在那個叫關虎屯的村莊
在繁華的國貿360、大商和高聳寫字樓的包圍中,西關虎屯村靜靜地「躺」在那裡。
豐產路經五路交叉口向西50米路北,穿過一道鐵柵欄走到胡同盡頭,便是歌中所唱的「都市最後的村莊」,這裡至今還住著28戶人家。
村莊不大,主路是一條環形道,兩側緊挨著的七八層高樓,狹窄的弄堂裡,空調外機的水滴灑落,超市、雜貨店、麵館、大盤雞、串串店、炸雞店等分散在臨街小巷,擦肩而過的年輕面孔腳步匆匆。有些潮溼的空氣和洗滌氣味告訴你,這是熟悉的都市村莊。
「是來拍視頻的嗎?」看到記者拿著攝像機,幾位在一起閒聊的村民問道,他們猜出來是因為一首歌,並趕緊拿出手機展示,「我們村裡人都分享了,聽說是曾在這裡住過的人寫的歌,我們聽著也很感動。」
在胡同裡轉悠了一會兒,50歲的席文太突然指著胡同裡一處22號院的牌子說:「20多年前,我就在這裡住!當時還是兩層樓,村裡的路也是土路,一下雨就坑坑窪窪,很不好走。」
如今,這裡是乾淨的水泥街道,入戶都裝有門禁系統,樓道裡擺放著消防設施。
1993年,老家在南召縣的席文太,來到鄭州在西關虎屯租住,印象最深的是下班之後會和房東夫婦一起擇菜、做飯、嘮家常,有時還會教房東女兒彈琴。
他記得,當時早晚會有小攤販在村前面的街道上擺攤,早上大多賣菜,晚上則是吃的和一些生活用品。
樸實的人家很善良,
房東他名字就叫張二江,如今都還記得他那憨厚的模樣,房子不貴,沒錢你可以先住上
這是席文太的親身經歷,對於房東夫婦倆的善良和大方,他一直記憶猶新。「當時兩層樓住著七戶人家,房東二嫂能根據路上的腳步聲判斷出是誰,她總是會等所有的人回來之後,才把門口的大燈關掉」。
有一次,席文太加班到凌晨1點多才回來,結果到門口發現燈還留著,而等他進了屋,燈啪一下就關掉了,「那一瞬間,我知道房東一直在等我,對在城市打拼的年輕人來說,真的很溫暖」。
幾個月前,房東二嫂因為孫女要學鋼琴,經多方打聽找到他。席文太這才得知,當年租住過的西關虎屯村,至今還藏在豐產路上的一個胡同裡,並且很可能是三環內僅存的都市村莊。
「這讓我很吃驚,這個藏在城市中心的小村莊,現在幾乎被大眾遺忘。」席文太專門跑過去親自看了看,發現雖然小院子從兩三層發展到七八層,但整個格局沒變,小村子二十來戶人家,生活秩序井然,至今仍是在國貿附近最實惠的鄭漂居住地。
前不久,席文太和幾個當年一起租房的朋友小聚,談起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來鄭州租房一起過大雜院的日子,「大家和房東一起互幫互愛,溫馨難忘」。
遺憾的是,大家當年租住過的勝崗、大鋪和燕莊,都已經消失不見。
還好,地鐵站名保留了一些村莊的名字,成為城市寶貴的記憶。地鐵二號線在動物園門口的車站,仍沿用關虎屯站的名字,也保留了劉莊、沙門等站名,一號線上有燕莊、鐵爐站。即將開通的5號線也保留了齊禮閻、後河蘆、馮莊、南五裡堡等都市村莊的名字。
看著現在的西關虎屯村,當年奮鬥過的情景不時會湧上心頭……
當得知自己要寫這首歌時,房東夫婦還擔心地問:「是不是歌好聽了,就會引起開發商注意被拆掉?」
都市最後的村莊
作詞作曲:席文太編曲演唱:馮小威
在一個月色冷冷的晚上
我來到一個叫鄭州的地方
來尋找幸福和夢想
落腳在那個叫關虎屯的村莊
小村莊藏在城市的中央
樸實的人家很善良
房東他名字就叫張二江
如今都還記得他那憨厚的模樣
房子不貴沒錢你可以先住上
三年兩載房租它從來不會漲
深夜歸來門前燈總會為你點亮
關虎屯啊那是我夢想起航的村莊
如今我走出家鄉過遠洋
想回來看看我成長的地方
透過機翼舷窗
高樓它連綿在路上
工地繁忙
到處是華麗的景象
那東西南北的村莊
不見了炊煙和禾秧
還有遍地瓦礫
就像這城市瘡痍的傷
我心忐忑
關虎屯是否還安詳
還在那個溫暖的地方
順著熟悉的路穿過小小弄堂
聽著韻宗韻白的中州腔
關虎屯啊我那夢裡的村莊
還和當年一個樣
它活在鄭州的心臟
是都市最後的村莊
它承載年少的輕狂
是夢想開始的地方
它站在異鄉人身旁
張開溫暖的翅膀
它把正義憨厚當倔犟
守住這最後的希望
它四面高廈林密似高牆
是都市最後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