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位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五年後我們會怎麼樣?這樣問的因由是因為五年前的千島湖研習營到今天的研習營。今天的研習營更像是一個江湖,是一個關於兒童閱讀的江湖。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融入到我的生命中,即便是你想與她分割開來,總是會讓我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千島湖,哪個是我自己。
千島湖研習營對於我而言,可能會比任何人都要刻骨,都要銘心。我曾經假想過,如果沒有千島湖研習營,今天的我會是怎樣?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我也不知道千島湖研習營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千島湖研習營會存在我的身影有多久。但今日,離開千島湖幾日後的我,看見一些文章,看見關於千島湖的種種,不由得想起:
那些花兒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今年的千島湖是第四屆,四屆有多少行走在兒童閱讀推廣的同路人?還有多少人因為千島湖研習營,還在繼續跋涉?第一屆的鏡中先生,您在哪裡?天國?另一個奇妙的世界?之前的幾屆我總可以看到的興炬兄、曉瑜妹妹、佩莉姐等等,如今在哪裡?可否繼續行走在路上?之前的各位同伴,你在哪裡?是否還在關注並踐行著千島湖研習營?
研習營的種種:提問、文學圈、鷹架、閱讀偵探、討論……研習營的方方面面:實做、論壇、講座、論見、燭光晚會、回顧篇……離開千島湖,我們還能記得多少?其實記得「改變」已經讓我們覺得這樣的研習營已經很不錯了。
改變都是痛苦的,改變都不會是主動的,因為我們已經習慣,因為「都老了吧」,可是「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即便再有十天,「有些故事」還是不能「講完」,「那就算了吧」。好在我們「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領悟
我以為我會哭 但是我沒有
我只是怔怔望著你的腳步
給你我最後的祝福
這何嘗不是一種領悟
讓我把自己看清楚
雖然那共愛的痛苦
將日日夜夜 在我靈魂最深處
領悟本就是一種痛苦,是一種自我的否定。
每年的千島湖研習營,何嘗不是一種痛苦的煎熬,何嘗不是一種自我的否定。但否極泰來,往往理念會從在這裡再次重生。
每次的自我否定,都是從千島湖研習營的不同夥伴的鮮活思維中得來。總是會覺得自己每次講的東西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似乎只有在這裡才會發現自己有多少這樣那樣的缺憾。這種撕裂感不是任何時候都會有的,畢竟自己還覺得自己蠻有想法,蠻成功的;這種撕裂感不是那麼自然而然,不是那麼讓人舒服,那是一種迫不得已,不由自主,不是那麼主動情願,那是不得不讓你撕裂,不得不讓你把你理念的偏頗活生生展示出來的撕裂感。只有在千島湖研習營,才會讓自己覺得卑微,覺得微小,覺得只有繼續上路,覺得還要做更多更多,覺得自己要更加更加低調才可以,覺得自己不可以浪費那麼一分一秒才可以。
但,在這裡,這種撕裂,不是痛苦,而是淋漓。在這裡,這種撕裂,沒有淚水,只有繼續上路的勇氣與動力。
癢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
多想多想 有誰懂得欣賞
他有藍藍一片雲窗
只等只等 有人與之共享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
多想 有誰懂得吟唱
他有滿滿一目柔光
只等只等 有人為之綻放
來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 愛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 流浪啊 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風光
啊癢
大大方方 愛上愛的表象
迂迂迴回 迷上夢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 越癢越搔越癢
有人說,婚姻有「七年之癢」,但作為一種研討模式,似乎千島湖研習營的另類「癢」也展現在眼前,不管這麼一群人如何孤傲,如何對其他不屑一顧,但總會「多想多想 有誰懂得欣賞」「只等只等 有人與之共享」「多想 有誰懂得吟唱」「只等只等 有人為之綻放」。
說起兒童閱讀的江湖,越來越多的人也越來越認可,似乎在某個層面,不談兒童閱讀,似乎已經不是一個有廣闊視野的語文老師。我在不同的地方,從不同的人的口裡聽到「千島湖」的字眼,似乎談到兒童閱讀,誰都不能避開「千島湖」,研習營的地位昭然若揭,越來越有其獨特的地位。
但,千島湖研習營的未來,似乎還缺少這樣那樣的東西:屬於她的獨特操作手冊,屬於她的真正精神內核,屬於她的大範圍的實際教室,屬於她的種種理論層面支撐,當然,還有屬於她的種種傳說與符號……
正如千島湖研習營創始人之一的宋旭所言:千島湖不是一個人,幾個人的盛宴,她是一群人的盛宴。
盛宴似乎只有在「癢」後才會真正綻放。
盛宴似乎只有在你我同行的路上悄然開始。
你/我
還記得「那些花兒」嗎?
還記得那些「領悟」嗎?
真正的「癢」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