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裡一些不易發現的細節中往往隱藏著恐怖的源頭。」一言蔽之這就是網易原創恐怖動漫《中國怪談》的故事精髓。
這部恐怖漫畫由眾多短小精悍的恐怖小故事組成,每篇故事的篇幅都控制在10分鐘閱讀體量之內,以單元敘事的方式講述主人翁小智的「恐怖日常」。因為故事場景與切入點往往以日常生活中接觸機率極大的實物為創作樣例,如電梯、臥室、辦公室、動畫院;手機、電視……同時,這部漫畫單元敘事的模式也使得主人翁小智無數次遭遇恐怖事件死亡後又重新登場,這部漫畫也被作者十日十月戲稱為「小智的一萬種死法」。
而漫畫畫風裡極為強烈的哥德式風格,黑白色調裡大面積陰影色塊的運用,利用光影製造恐怖氣氛的手法,陰慘背景裡氤氳出來黑色盛典般瑰麗詭秘的恐怖氛圍,都讓人想起日本恐怖漫畫大師伊藤潤二,作者十日十月也被稱為「中國版的伊藤潤二」。
這都是有原因的。《中國怪談》的作者十日十月原本是畫兒童搞笑漫畫(筆名小冷),因為審美疲勞了他嘗試了畫帶有恐怖元素的漫畫,意料之外收到關注,但畢竟半路出家,這時他的啟蒙老師便是伊藤潤二。
十日十月曾經感嘆:「他(伊藤潤二)是我們國內大部分恐怖漫畫作者的啟蒙老師,我非常喜歡看他的作品,大部分人都是模仿他開始畫恐怖漫畫的,我也不例外。」這句話解釋了兩者風格相近的原因,或許更加概括出了現階段中國漫畫產業初期的發展態勢。
從1946年日本漫畫大師手塚治虫畫出第一本新漫畫《新寶島》開始,新價值觀打亂了之前的傳統和秩序,日本的現代漫畫行業從冗長的蟄伏期間驚醒,急速擴大並且迅速產業化,之後《少年JUMP》出世,漫畫成為日本各階層青年一代「成人的叛逆空間」,這種影響甚至帶著一點反精英式的膨脹,但是在日本漫畫家筆下線條與ACG營造出來的二次元世界面前,連美國漫畫大佬迪士尼都不得不首肯心折——日本在這個時代,是漫畫產業的「巨人」。
而「巨人」的最大作用,或許是讓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1傳統漫畫雜誌與網際網路漫畫平臺,新舊時代的交替?
時代孕育出的大師,除了本身搭建的新世界,更是前者為後來人留下的指路燈。中國新一代原創漫畫家,都無疑受到了日本漫畫大師的影響,網際網路時代下知識溝在縮小,中國恐怖漫畫在手塚治虫、伊藤潤等巨匠的肩膀上成長,這使得它籠罩著前人的影子,但也意味著它擁有了更高的起點,而「巨人的天花板」這種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是用來打破的。
就像十日十月因為伊藤潤二而打開了恐怖漫畫的新世界,卻也開拓出自己的路子,「一開始是純粹的模仿,後來慢慢的眼界開闊,喜歡上史蒂芬金的描寫人性陰暗面與超自然類型故事和阿加莎克裡斯蒂的懸疑推理類型,我想以後把兩者結合起來,成為自己的風格。」這句話道出了《中國怪談》的出路,也是中國漫畫產業的發展趨向:網際網路時代,傳統的內容承載媒介,紙,已經在退出歷史,中國不可能在走一條如同日本漫畫產業以報刊雜誌、書本畫冊興起漫畫產業的道路,這條道路在漫畫產業如此繁盛的日本都走得戰戰兢兢。
2016年11月,艾瑞發布中國漫畫行業報告,對比出傳統漫畫雜誌與網際網路漫畫平臺的差異與趨勢,用戶從線下向線上的遷徙,雜誌的弊端在日益突顯。
內容渠道已經有了多元化的選擇,所以——「網際網路+」的漫畫,才是國漫探尋出的道路。
而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2「網際網路+」時代下,《中國怪談》預示著新時代的商業變現之路?
2016年,在「網紅經濟」「泛娛樂」「IP」之後,另一個熱詞就是「二次元」,面對這片新藍海,4月,網易漫畫召開「源」計劃戰略發布會,宣布成立1億專項基金投資扶持國內優秀創作者與工作室,投資重點將放在對優秀國漫作者及工作室的全面包裝與推廣上,包括作品的綜合推廣,IP開發等服務,其中《中國怪談》與其作者十月十日就在計劃之列,在此之前《中國怪談》的點擊已經突破一億。
顯而易見,網易漫畫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移電影畫平臺,擁有點擊量過億作品30部,這此計劃無疑是對國內優質漫畫IP全面孵化的助力,網易漫畫背靠雄厚的集團資源與資金支持,是為原創國漫提供一個平臺,也為「網際網路+」漫畫產業建立起產業鏈的第一環。
今年8月,網易漫畫聯手麥當勞啟動「艾木娘の不思議之旅」合作項目。合作以選定網易漫畫站內人氣作品,包括了點擊量近6億的《中國怪談》與破億的《漫畫家與大明星:悅蓉與悅成》、《仙世錄》、《嗜謊之神》等,對麥當勞進行主題餐廳改造,麥當勞餐廳裝飾融入網易漫畫作品中特色元素,打造各大主題店獨一無二的氛圍格調,同時推出特色門店專屬主題套餐,進行遊戲與現場宅舞表演,這次活動更像一次把二次元與三次元連接一體的暖身趴。
這種合作是互利共贏的,網易漫畫將線上線下連接,最大化擴大IP影響力,加速孵化IP,同時合作方建立起與年輕消費者的情感聯繫,漫畫的粉絲族群融入消費群體,消費群體得到延伸。這便是「網際網路+」時代下漫畫產業的變革之一,線上線下的結合,受眾黏性與廣度的拓展,用戶在變化,於是渠道也在變化。
於是資金不再是問題。10月,網易上線「三拾眾籌」,這是一款側重於權益型眾籌,並深耕泛文娛領域。網易旗下擁有遊戲、影視、音樂等多項資源,三拾眾籌的誕生是否有益於網易旗下各項業務的進一步發展不可預計,但是對內容創作者來說,是利好的消息,不僅能解決內容創作的資金問題,還找到了內容輸出的渠道。十日十月就運用眾籌獲得了資金,發行了《中國怪談》的單行本與周邊。
到了2016年12月,《中國怪談》在網易漫畫上已經獲取了近6億的點擊量,被粉絲稱作中國版的《世界奇妙物語》,在網易漫畫粉絲打賞排行榜上位列第五,粉絲值高達100多萬。打賞數額與實際金額是如何比例暫且不論,但這100多萬粉絲量,用戶付費的模式就意味著作為一個「漫畫家」的十日十月擁有了變現能力,這與日本漫畫家出版拿稿酬是截然不同的模式。
這也是日本漫畫產業與國漫的不同。國漫在信息膨脹的網際網路時代,泛娛樂產業鏈的布局下,擁有的是更多的變現渠道與更為廣闊的事業,這註定了它比傳統的漫畫模式更靈活,也面對更多的資本與機會。目前,網際網路漫畫平臺在引進日漫的同時,通過與國內漫畫CP的合作,積極扶持國產原創漫畫的發展。如同《中國怪談》這樣優質的漫畫作品,是網際網路漫畫平臺的重點培育對象。
《中國怪談》或許是一個號角,預示著原創國漫正在走一條與日本漫畫截然不同的路,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進入了「網際網路+」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