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飛2年之後,波音737 MAX最近再被拉到聚光燈下,在萬眾矚目中進行「復健」並準備復飛。然而,就在這節骨眼兒上,波音公司再度捲入了爭議之中。美國司法部以「欺騙美國政府罪」指控波音公司,並在1月7日向法院提起訴訟。隨後,波音與司法部達成暫緩起訴協議,將向政府、航空公司和墜機遇難者家屬支付超過25億美元。
說起737 MAX,兩年前發生的空難仍讓人心有餘悸。2018年10月和2019年3月,由波音737 MAX執飛的兩次航班均發生空難,共導致346人死亡。隨後,該機型在全球範圍內停飛。2020年11月18日,美國航空管理局發表聲明批准737 MAX恢復客運飛行。2020年12月,一架載有100名乘客的737 MAX成功完成從邁阿密到紐約的航行。近日,西捷航空宣布計劃恢復737 MAX的客運服務,瑞安航空也擬在英國部署該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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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展望復飛之際,波音公司收到了司法部的一項指控,該指控認定,波音涉嫌欺騙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評估小組。「波音員工向聯邦航空管理局傳達了誤導性的敘述、半真半假的信息,這些都妨礙了公眾安全。」 德克薩斯州北區聯邦檢察官艾琳·考克斯說道。她還表示,司法部應該追究波音等製造商欺騙監管機構的責任。刑事部門的代理司法部長戴維·伯恩斯則認為:「印尼獅航610航班和衣索比亞302航班的墜毀悲劇,暴露了波音的欺詐行為。」他補充道,波音選擇了盈利而不是誠實,隱瞞了737 MAX的重要信息。
與此同時,波音公司也承認,737 MAX在機動特性增強系統(MCAS)上欺騙了聯邦航空管理局。其實,MCAS的初衷是避免飛機失速,當計算機察覺到飛機有失速危險時,MCAS就會觸發位於飛機尾部的水平尾翼,將機頭向下推。然而,據美國司法部調查,2016年11月前後,波音公司的兩名737 MAX飛行員發現了MCAS的重要變化,但波音公司並未將變化的信息傳遞給聯邦航空管理局。這導致管理局發布的報告中缺失關於MCAS的信息,並進而導致飛機手冊和飛行員培訓資料中相關信息的匱乏。簡而言之,操作飛機的飛行員對MCAS存在的問題並不知情,悲劇難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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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指控,司法部向波音提出了解決方案。「該方案要求波音公司對犯罪行為負責,解決對客戶的財務影響,並向墜機遇難者家屬或受益人提供一定程度的補償。」 戴維·伯恩斯說道。隨後,波音公司與司法部達成了暫緩起訴協議。根據協議條款,波音公司將支付超過25億美元的貨幣總額,其中包括2.436億美元的刑事罰款、17.7億對航司客戶的賠償、5億元遇難者親屬和受益人基金。
在達成協議之前,司法部考量了波音欺詐行為的性質和嚴重性。首先,波音未能及時主動向司法部披露違法行為。其次,波音違反了2015年與聯邦航空管理局就商用飛機業務部門安全和質量問題達成的協議。再者,儘管波音履行了組織證據和證人等相關工作,卻在相關部門啟動調查的6個月後才開始配合,並且因回應不力給調查工作帶來了困難。
不過,司法部也認可了波音公司的補救措施。欺詐行為發生後,波音設立了航空安全委員會,監督程序安全,溝通政府和監管機構;創建了產品和服務安全組織,將安全相關的職能進行集中並加強;重組了波音的工程職能,方便工程師和飛行技術團隊通過總工程師匯報工作,而非通過業務部門;改變飛行技術團隊的機構,使得監督更有效,培訓更專業,與監管當局之間的通信更緊密、更清晰;此外,波音還對高層領導進行了重大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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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司法部認可了波音的事後補救並提出暫緩起訴協議,部分網友卻認為協議條款太過輕飄飄,對消亡的生命沒有予以足夠的重視。美國網際網路企業家丹·普萊斯在推特上列出了自己的質疑:「2場空難346條人命;掩蓋事實並刑事欺詐;CEO離職同時獲得8100萬美元補償;沒人去監獄;罰款的25億是波音年收入的2%。」另一些網友則認為應該處罰相關責任人,而不是要求公司進行賠償。不過,也有網友表示,與司法部達成的協議將有助於督促波音完成賠償相關事宜,未必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