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在快樂源泉《1818黃金眼》上看到一個很過分的偽文藝青年。
這姑娘在去西藏旅遊前從淘寶上買了18件各種民族風衣服,總價近5000RMB。
等到了文青聖地西藏她就把衣服輪換著穿,在朋友圈中一頓擺拍➕抒情。
等玩回來了就利用淘寶退貨規則把這18件衣服全部退款,一件不留。
這一頓騷操作,簡直惡臭。
△ 賣家加了買家微信想要溝通,發現姑娘穿著這些衣服在西藏抒情
誰也不想沒事就揩個油招個罵,我猜這姑娘一定是缺錢了。
我又進一步檢索了一下,發現文藝青年和貧窮真是一對高度關聯詞。
豆瓣上隨便一搜就出來一篇文章:《2019年最後一個貧窮的文藝青年》。
我想我是真窮,人在社會上,不進則退,年齡到這裡,還沒有掙錢,就被越來越大的阻力衝回去了。
我們的溝壑越來越寬了。當然世界上不存在永遠的朋友,兩個人的理想、階級、觀點完全背道而馳了,自然而然就要分開了。
我想,這或許代表著許多文藝青年的生活狀態吧。
閒暇時看點文藝電影/書籍有好處嗎?
有好處。
它們能為你建立起另一個坐標系,適時地逃離下塵世喧囂,抽離循規蹈矩的生活透口氣。
在別人聊綜藝網劇時你來聊聊芒克張棗艾倫金斯堡也能讓你很特別。
但終日以文藝青年自居而不考慮掙錢是很危險的。
川普年輕時曾經也想過去搞電影,後來還是接過了父親的地產生意,老老實實賺錢,你看他現在日子過得多滋潤。
而他的親哥哥是一文藝青年,對地產生意不屑一顧,自己又眼高手低,到40多歲還一事無成,最後喝酒喝死了。
那麼究竟是什麼因素導致文藝青年發不了財呢?
我們不妨來具體分析一下。
(FBI WARNING:為避免引起不適,本文第一部分所指的文藝青年特指偽·文藝青年,即搞不出什麼名堂又喜歡表演的文青,請勿自我代入。真·文藝青年我們放在第二部分講。)
偽文藝青年有個特點,就是喜歡自嗨。
喜歡自說自話,自己加戲然後被自己感動。
去咖啡館不好好喝咖啡,要擺本書拍照,接著再在朋友圈發個歲月靜好。
處處想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可在別人看來就是矯情。
所以偽文藝青年容易導致不合群,協作能力差。
偽文藝青年還特別擅長不說人話。
前幾年有個記者值夜班時無聊,在豆瓣上做了個實驗。
他模仿偽文藝青年的語言習慣在豆瓣電影庫中瞎編了部電影——《即使變成了甲殼蟲卡夫卡也還是進不了城堡》。
在撰寫資料時IMBD編號是他生日,演職員表是他同事的英文名,劇情是他胡謅的。
當時完全自娛自樂,沒想到一年後這部片子有2457人想看……更牛的是還有207人看過,並且煞有介事地寫下了簡評……
對某些電影導演而言,缺乏歷史感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先天疾病。在一個彈丸之地呆得久了,除了可以以「城市文明」來聊以慰藉外,對於過去,對於現在,對於將來,他們缺乏一種必要的敏感和認知,甚至於一無所知。 電影作為一件有文化屬性的商品,當然也能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攝製者在認知上的短長。
事後證明,許多評論者的創作動機跟發布者一樣,是在模仿著文青的口吻瞎寫,整個事件就像群體性行為藝術,是對豆瓣上那些偽文青的群嘲。
△ 環球時報英文版也報導了這事件,這些文青被稱之為 "pretentious artistic youth",即偽文青
因為用詞追求陌生感,動不動就來個疏離啊解構啊,所以跟偽文藝青年的溝通成本很高。
此外,偽文藝青年追求的是所謂的「小眾」,小眾了才能有逼格。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今的社會,不走群眾路線是不可能成功的。
民國時期中國人的識字率不足20%,而現在中國人的識字率已經達到了96.4%,並且人手一部手機,每天都在社交媒體上鍛鍊思辨能力。
那個少數精英知識分子掌握話語權的時代早就終結了。
所以當代的文藝應該是面向大眾的,小圈子的自嗨永遠成不了氣候。
佛家常說,要破除「我相」。
在我看來,偽文藝青年就是「我相」太重,滿腦子都是自我,導致對公眾的需求缺乏感知力,也就很難提供符合市場需求的產品或服務,自然就掙不到什麼錢。
同時,偽文藝青年是有弱者崇拜的。
許多偽文藝青年都推崇鬱達夫式的弱雞美學。
身體是要多病的,囊中是要羞澀的。
我像一面明鏡立於你的面前,此時你注視著我,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於是你說:「我愛你。」
其實你愛的是我中的你。
偽文藝青年推崇某位作家的時候,或許推崇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創作者自身的悲慘遭遇,正返照著自己。
這讓他們感到很解壓,覺得貧窮或是與世俗生活格格不入也是另一種美。
然而年輕人就應該耐操,應該要學會積蓄能量,等待時機打響命運反擊戰。
而不是一遇到點什麼挫折了,不是自閉了,就是要去盤咖啡館或是開民宿了。
文藝青年要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文藝の土豪的區別,家裡沒礦就回去好好工作。
不要輕易去嘗試什麼創業項目,第一次創業就像第一次談戀愛一樣,幾乎沒有成功的。
文藝青年缺乏財務知識和生意頭腦,成功的概率更低。別把爸媽辛辛苦苦攢的錢都敗光了。
詩和遠方只存在於朋友圈中,沒有人能逃離眼前的苟且,所以先要學會堅強地面對生活。
那麼有人又要託著腮幫子問了,熱愛文藝,又想發財,怎麼辦?
鑑於文藝青年這個詞已經有些汙名化了,我給你們這些人找了個更合適的詞——文藝工作者。
「文藝工作者」這個詞聽著就很有生產力,這才是真·文藝青年。
我研究了一下,有許多文藝工作者都是有錢yin。
基本上可以分成大兩類:
一類是有本職工作的,並且這個工作很來錢,所以搞起創作來也可以自由地飛翔。
傑出代表人物就是馮唐。
馮唐出過不少小說,《歡喜》、《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都是早期代表作,認可度最高的《萬物生長》還被拍成了電影,在文藝事業上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而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婦科腫瘤專業醫學博士,之後還去讀了個Emory的工商管理碩士,接著先後入職麥肯錫和華潤集團,主攻醫療領域的投資,現在是中信資本私募股權投資的高級董事總經理。
一份正職帶來的體面收入,可以讓他自由自在地搞創作,翻譯個泰戈爾的詩集《飛鳥集》也能翻譯出「荷爾蒙味」。
他也不怕在文藝圈裡得罪人,曾經拋出「文學金線論」炮轟韓寒。他不怕掉粉,因為他不是靠賣書吃飯的。
所以讓文藝的歸文藝,工作的歸工作,這是一種解題思路。
還有一類就是做大眾傳媒的。
電梯廣告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吧。國內壟斷這塊市場的分眾傳媒大Boss江南春讀大學時就是搞文藝的。
他當時是華師大「夏雨詩社」的社長,為了泡妞整天穿一身中山裝,圍著白圍巾,打扮成瓊瑤劇男主的模樣,每天晚上在舞廳門口亂晃。
但他發現自己詩人的身份把起妹來根本不管用。女孩們質問道: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江南春。
於是在舞廳裡他不再以詩人自居,而是自稱是開禮品店或賣水產的個體戶,這樣反而能夠提升搭訕的成功率。
這讓他有了成為有錢yin的願望。
從大二開始,他就開始藉助詩人的想像力,在外面做兼職,策劃廣告創意。
那一年是1992年,恰逢上海經濟開始騰飛,江南春拿著他的廣告創意文案像收麥子一樣,將淮海路商圈的樓宇廣告收割殆盡。
一年之後,他已經為他做兼職的廣告公司創收了150萬。
從此之後,他進舞廳都是腰揣「大哥大」,大學期間總共談了14個女朋友。
後來江南春創立分眾傳媒,先後經歷了納斯達克上市和私有化回歸A股的波折,如今的個人身價已經達到了230多億人民幣。
而說到新媒體領域,「一條」的創始人徐滬生也是個詩人。
我曾經買過他的詩集《一個青年的肖像》,寫得不錯。
但是他對大眾傳媒認識得很清楚,對面採訪時他曾經提到:
我是寫詩的,我也不會在我做的媒體上討論歌德、莎士比亞。
那是在砸自己的飯碗。
他曾經做過《外灘畫報》和《上海壹周》的主編,對都市新中產的需求摸得門兒清。
他們想要的是一種快速上手的生活美學。
他們上班很累了,不想再被你叨逼叨的東西擠佔大腦帶寬了。
所以「一條」做的很成功,2018年就完成了由京東、東博資本領投的C+輪融資,估值5億美元,電商每年的營業額能做到10億。創始人兼詩人徐滬生也藉此實現了財富自由。
由此可見,熱愛文藝和發橫財並不矛盾。
我們要做心懷眾生,堅強如鋼的文藝工作者,而不是自怨自艾的偽文藝青年。
願我們都是富裕的文藝工作者,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