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海倫
編輯：小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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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月30日（20年正月初六），正是疫情嚴控期間，許多村莊封道，外來人員無法進入。於是，我就前往幾乎已經沒有人居住的寧波東極郭巨峙頭進行考察，這是一片原生態極佳的濱海山區。
峙頭半島三面環海，與東邊的舟山群島隔海相望，從地形和氣候條件來講，與舟山海島上的十分接近，是我了解和研究海島植物的理想地域。
我來到一個十分荒涼的山谷，山中有條少有人行走的古道，兩邊是已經荒廢了數十年的茶園，重新生長起來的雜木林將茶園完全淹沒。這時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古代的圖景，我的太外公和舅公在這片農田中勞作的樣子。記得小時候聽外婆講，她的娘家就在峙頭的海邊山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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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往山上行走時，發現路邊有一棵毛瑞香開出了幾朵小白花，香氣四溢。接著，毛瑞香一棵接一棵地出現在我的眼前，它們零星地生長在荒廢的茶園裡。
當我看到一株毛瑞香的高度在120cm左右，樹冠呈球形，上邊的花朵數量在上千朵時，我被震住了。原來毛瑞香在自然狀況下可以長成如此茂盛的樣子。這是我多年野外考察經歷中頭一次遇見。當時，這棵毛瑞香正處於盛花期，花香濃烈，讓人心曠神怡。
再往上走，毛瑞香的植株越來越多，一米以上高度的植株共有20多棵，小型植株的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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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想起這片毛瑞香又該開花了。上周五下午，陽光很好，我又去故地重遊，發現它們還靜靜地生長在這個無人關注的山谷中。只是，目前多數毛瑞香還處於始花期，盛花期還需等上大約半個月的時間。
從植株的外形看，前些天的強寒潮並沒有對毛瑞香產生大的影響，而附近的木荷綠色葉片已大量脫落，顯然是被凍傷的。可見毛瑞香作為常綠灌木有著很強的抗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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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瑞香是種瑞香科的芳香植物，因其花萼外表面有毛茸而得名，它是瑞香的一個變種。瑞香原種的花萼外面呈紅色無毛，屬於栽培觀賞種，寧波沒有野生的瑞香。由於毛瑞香的盛花期正好處於每年的春節前後，因此倍受人們的瞻目。在寧波的野外，此時開花的植物少得可憐，而毛瑞香紛紛開花並且香氣襲人，真是個難得的香花種類。
根據我對舟山群島和象山半島植被的調查發現，毛瑞香多喜歡生長在沿海區域的落葉林下，而在四明山區是很少有毛瑞香分布的。在我的北侖老家，小時候經常在山上遇見這種香花，可見毛瑞香的分布是很有些規律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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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瑞香的花朵其實是一個花冠狀的萼筒，沒有花瓣，先端有4個裂片，整朵花呈白色。雄蕊8枚，分成兩輪著生在萼筒上，子房上位，花柱短，柱頭呈頭狀。毛瑞香的花序為頂生頭狀花序，長勢旺盛的植株上每個花序有10-20朵花，幼嫩的花蕾呈綠色。小樹上的花序往往只有5-10朵花。
臭常山
在毛瑞香生長的區域，與毛瑞香相伴生的還有芸香科的臭常山，蓇葖果已開裂，種子已彈射出去，這是種十分罕見的落葉灌木，在這裡卻是呈片狀生長的。而去年此時臭常山的果實中還有一些包含著種子，放在家裡時，種子會不斷地彈射出來。
舟山新木姜子
這裡還有許多舟山新木姜子，冬芽已經明顯變大了，芽苞外的金色絨毛十分稠密。這也是一種十分依戀大海的樟科植物。從其名字中便可知它最早發現於舟山群島，其實在北侖的許多山中都有這種常綠樹生長，可見北侖的植物種類與舟山的植物有一些共同之處。
紅山茶
另一種開花的樹種是紅山茶，這個山谷中紅山茶都有2-3米高，只是花苞還不是很多。紅山茶是寧波市花「山茶」的原種植物，紅山茶為單瓣花，山茶則為重瓣花，由此可以相區別。
愛玉子
薜荔是種十分常見的常綠藤本植物，其隱頭花序呈梨形，即其前端為截平狀。但是我在這兒看到海邊獨有的愛玉子，它是薜荔的一個變種，隱頭花序呈長橢圓形，非常有個性。愛玉子以前只在我市的象山和寧海有發現，北侖的愛玉子是首次發現。
毛花連蕊茶
鐵冬青
四川山礬
林海倫 2021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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