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年下半年我帶了7七次旅遊團橫穿塔克拉瑪幹大沙漠,每次穿越的時候我都會精心的計算時間,一大早出發到了最餓的時候,把客人帶到沙雅縣境內塔裡木河邊上,這裡有一家做甘草小山羊肉的地方,這是我的秘密武器,一般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告訴的。在新疆吃的羊肉不下幾十種,也沒少吃過紅柳烤肉,也研究過紅柳,但是沙雅的紅柳烤肉一見傾心,給我留下的印象是極深的。
美食家方旭東在沙雅胡楊林尋羊之旅
沙雅的這家紅柳烤肉絕對是我的秘密武器,以至於一段時間有人問我這肉是哪的?我一般都不會告訴。在這裡當地人吃羊很挑剔,都喜歡吃沒有結婚的羊娃子,小山羊一般養到180天,每天曬大約16個小時,一生中要足足曬3000個小時,每天走30多公裡,要走10000公裡,體重不超過8公斤。一公斤小山羊肉只有四串,寬寬大大的簡易紅磚碼成的烤肉槽子,沙漠裡死去的胡楊燒成炭放在裡面。
站在烤肉槽子邊,看烤肉是是一種享受,也是一門藝術,烤肉的精妙之處就在於炭火在燃燒的過程中溫度一直變化,這裡的烤肉師傅會根據炭的顏色的變化來決定什麼時間下肉,什麼時間翻肉,翻肉的速度一定要跟得上炭的變化。六個月大小的羊娃子肉質細膩嫩滑,剛一過火,刷的一下瞬間變色發白,一小部分羊油在高溫的逼迫下滴滴答答下來,一股青煙在烤肉上空帶著焦香味扶搖直上鑽入鼻孔,陶醉於胡楊林,忘情於塔河邊。撒鹽的時間恰到好處,在焦與不焦之間,鹽巴隨著指縫似穿過胡楊林間縫隙的陽光,流淌在冒著油花的烤肉上,落在炭上面的鹽巴噼裡啪啦的一頓響。孜然和辣椒麵的出場顯得非常隆重,烤肉上的孜然由於高溫迅速膨脹爆開,散發出讓人難以拒絕一吸就上癮的味道,落到炭火上的孜然辣椒完成了一生中壯麗使命,化作一股子帶著濃鬱氣味的白煙,生命最後時刻賦予了烤肉煙燻的味道,烤肉才是真正的美食。
美食家方旭東在沙雅尋羊之旅
紅柳烤肉顧名思義就是用一種叫做紅柳的植物枝條,穿上肉在火上烤,紅柳烤肉絕對是烤肉界的傳奇,來新疆沒吃到紅柳烤肉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顯擺來過新疆。講真話我還真的研究一下紅柳這種植物,我查找了資料也研究新疆的紅柳,所有的資料都指向所謂的紅柳其實是檉[chēng]柳。這個字不常見,是因為它現在專屬於檉柳這種植物,別處不用。許慎在《說文解字》裡說,檉,河柳也——這是親柳派的。張衡在《南都賦》裡也提了檉,但注者曰「檉似柏而香」,還說檉中有脂名檉乳,是親柏派,我也搞不清到是柳科還是柏科,大家可以在文章下面留言互動。
有了紅柳沒有好的羊肉也是白搭,塔裡木河沙雅段有很多藥材,甘草、大芸、羅布麻、黑枸杞、胡楊葉,小山羊在果腹的同時也攝入大量中草藥,牧民們都管小山羊的肉叫「藥肉」。入冬後的沙雅小山羊營養豐富,肥瘦適中,肉性屬溫熱型,是滋補中的佳品。 這種小山羊具有善跋涉、抗嚴寒、野性足、體質堅實的品質,吃起來有肉脂細嫩、肉脆味美、入口無羶味的特點,非常適合煲湯,清燉、和燒烤。關於沙雅甘草、羅布麻、大芸的文章在以後的公眾號裡會寫給大家。
沙雅縣地處塔裡木河中段,這裡水很充足,在河灘的兩側以及遠一點的邊緣沙包地帶,生長著大面積的紅柳,在紅柳開花的季節,據說在飛機上看脫韁野馬的綠色塔河被粉紅包裹,非常的壯觀。
紅柳鱗片狀的葉,有點像柏樹?為啥不叫柏樹?大家看到的細的像柳樹枝子一樣的不是檉柳的葉,而是當年生新枝。檉柳的葉子是鱗片狀的,緊緊貼在枝條上,這是一種適應乾旱環境的性狀。
檉柳有「一年三秀」的說法。的的確確檉柳確實能一年多次開花,以前不太信,知道今年從春天到秋天橫穿塔克拉瑪幹大沙漠的幾個月看到紅柳開了又開,花期從四月一直到九月。春天的花序由去年生小枝的側芽長出,花較大而稀疏;夏天和秋天的花序長在當年生新枝的頂端,花較小而密集。 檉柳有強大的有性生殖能力,還能進行營養繁殖,在合適的環境裡擴散非常快。
紅柳的嫩枝可以做飼料,山羊和綿羊都愛吃,秋天脫落的小枝還可以貯藏到冬天;紅柳的木材相當堅硬,檉柳是極好的薪柴,火力兇猛而耐燒。樹皮呈紅褐色,中國西部地區稱檉柳為「紅柳」。
所謂「紅柳烤肉」,是新疆愛吃的吃貨團體因地制宜之作,重點是用紅柳柴或紅柳炭燒烤;至於紅柳枝子串肉,只是物盡其用而已。其他地方沒有紅柳柴炭,僅用紅柳串肉,已是本末倒置;有時甚至用染紅的柳樹枝或其他不知道什麼樹枝,就相當可笑了。真正的紅柳烤肉應該把檉柳用在爐膛裡,而不是像這樣號稱用檉柳枝串肉去烤。
新疆和中亞的紅柳屬植物是肉蓯蓉的寄主,過度採挖肉蓯蓉對檉柳植被造成了很大的破壞,檉柳是重要的防風固沙植物。在沙雅採伐紅柳是犯法的,這些紅柳大串用的紅柳枝條基本都是來源於沙雅縣養殖肉蓯蓉的地方。沙雅縣有很大面積的肉蓯蓉養殖林場,每年養殖肉蓯蓉的期間會剪掉一些與肉蓯蓉爭奪養分的多餘枝條,這些枝條就成了紅柳大串的原材料。
去年帶著老爸老媽去採摘苜蓿,看到有修水渠的,挖下了一些紅柳丟在路邊,很新鮮,我折了幾枝回來。選了羊裡脊精肉穿了三個紅柳大串,羊肉在炭火上發生著奇妙的變化,顏色煞是好看。在羊肉接觸的部分露出來的紅柳枝子表皮焦化,堆起了皺紋,肉眼能看到紅柳表皮起了泡泡,泡泡破裂之後表皮收縮漸漸地碳化。老爸老媽在家鄉從來沒有吃過羊肉串,一來是因為老家的羊非常的羶,一般人駕馭不了;二來是父母的年紀大了,老家的羊肉不夠嫩叫起來費勁。我把三串紅柳烤肉地給了爸媽,本來是想他們擺個樣子拍個照片發給老家的親戚看看,結果這兩位老人家都吃了 。
說了半天紅柳烤肉,請大家文明擼串,擼完串把紅柳枝子往鄰桌的大哥身上戳是不行的,那樣的話鄰居大哥會把你紮成刺蝟。
這麼好吃的紅柳烤肉怎麼吃得到呢(此次活動紅柳枝條均採用大芸養殖基地修剪的枝條)?沙雅縣文旅局攜手深圳新生活文化創意有限公司在深圳舉行品鑑會,屆時會有沙雅甘草羊以及其他美食誠邀深圳朋友品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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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李存風、郝婷婷
支持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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