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清華園裡陽光燦爛,綠草茵茵,到處是盛開的紫荊花。然而2003年的春天,清華園中最美麗的風景線卻在校醫院。
「用我們的健康乃至生命保衛可愛的清華園」
突如其來的非典病魔打破了清華園的寧靜,象戰士聽到了槍聲和命令,校醫院全體職工個個義無返顧,衝上防治非典鬥爭的第一線。請戰書象雪片般地飛來,外科大夫張新輝說:「我是一名預備黨員,又是一名全科醫師,請組織派我到最前線!」保健科大夫劉瑛說:「保護好清華大學師生的生命健康是我們義不容辭的天職,我們不上誰上!」在學校慶祝五一勞動節的大會上,校醫院副院長石宏敏代表全院醫護人員發出響亮的誓言:「我們一定不辱白衣戰士救死扶傷的神聖使命,恪盡職守、赤誠奉獻,我們要用自己的健康乃至生命保衛全校師生員工的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保衛我們可愛的清華園。」
「把危險留給自己,用自己的健康換取更多人的健康」
5月1日,副院長、主任醫師郝麗帶領一支由18人組成的不怕犧牲、敢打硬仗的隊伍首批開進封閉式管理的發熱門診、隔離病房。這18人是從醫院內科、護理、放射、化驗、藥房、收費掛號等各科室眾多報名者中抽調出來的,組成了一個新的戰鬥集體。5月15日內科副主任唐小翠和護士長劉秀英帶領第二梯隊接替工作。他們把個人的生命安危置之度外,告別了家人,毅然奔赴第一線。
郝院長的孩子才上小學,愛人是系裡的領導,工作忙得分不開身,一次孩子在電話中帶著哭腔說:「沒人做飯,只好吃黃瓜。」郝院長的眼鏡片後立即閃出淚花,然而她一轉身又微笑著接待病人。內科副主任李亞萍,女兒已是第二年參加高考了,她不能照顧女兒,女兒哭著埋怨她,她強忍著酸楚,以柔弱的身軀不知疲倦地工作在第一線。內科大夫於微,兒子僅一歲,經常在電話中哭著喊媽媽,於微悄悄地把眼淚咽到肚子裡。護士高芳剛從人民醫院進修回來,來不及回父母家道別,又投入到新的戰鬥。內科副主任唐小翠第一批被派往學校三堡隔離區執行醫學觀察任務,一去就是十餘天,山上天氣涼,被凍得感冒發燒,身體剛剛好一些,又再次奔赴第一線。放射科醫師潘克勤,愛人在非典定點醫院——胸科醫院工作,自3月份以來就和愛人沒有見過面了,他悄悄把7歲的孩子送到江西老家,堅決報名上一線。
由於人員不足,發熱門診、隔離病房的同志每天只能倒兩班,每個班都要連續工作10個小時或者更長時間。他們每天面對發熱病人,面對隨時可能被診斷為非典或疑似的病人,詢問病史,做體格檢查、血常規檢查及攝胸片等檢查,做出診斷及相應處理,有的給口服藥,有的肌肉注射,有的靜脈輸液,有的送學校隔離區隔離,有的收入隔離病房留觀、有的疑似SARS,經專家會診後及時轉往定點醫院……
工作時他們身穿裡外三層隔離服、常常是汗流浹背,連頭髮都溼透了。厚厚的口罩使他們感到胸悶、憋氣、頭痛,一些同志的面部出現了溼疹。呼吸的霧氣和汗水籠罩著他們的防護鏡,模糊了雙眼,使平日十分熟練的靜脈穿刺操作變得十分艱難。發熱留觀的學生要多飲水,他們一遍遍地勸學生把水喝下,而他們自己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經常是幾個小時不喝水。為了防止交叉感染,他們的手被消毒液泡得脫了皮,眼睛被過氧乙酸燻得又痛又癢又紅。護士周躍新說:「有人問我們在這裡苦不苦,我說條件確實艱苦,但我絲毫沒有感到苦,因為只有在這樣的環境裡,你才能真正感到生命的可貴,感受平時極難體會到的真情,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別怕,讓我們來幫助你」
非典病毒的傳染性往往使被隔離留觀的患者感到恐懼和孤獨,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學生,進了隔離病房後,精神十分脆弱。在隔離病房工作的護士們,面對患者恐慌不安的表現、求助的眼神,她們體貼入微地為生病的學生做好每一件事情,從發藥、抽血、打針、測體溫,到打水送飯、談心勸解。病人不能探視、不能陪護,此時此刻她們就是患者的親人。她們說:「穿上層層防護服,只剩下防護鏡後的一雙眼睛,但是就是通過這雙眼睛,我們依然會向病人表達我們的關心、問候和鼓勵。」她們每天不知多少次聽到這樣的話語:「我肯定是非典,我該怎麼辦呀?」「我是非典嗎?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我絕不可能是非典,為什麼把我轉走?」非典帶給患者的是難以接受的現實和內心的恐懼,每當這時,我們的護士總是用真誠的關愛向他們呼喚:「別怕,讓我們來幫助你!」
5月7日晚一位學生住進了隔離病房,驚恐不安,當他拿起手機通知遠在江西的父母時,竟大聲哭起來,大家都為他擔心。然而第二天白班接班時,他已安詳自若,與昨天判若兩人,他真誠地對護士說:「你們的工作很危險,要多注意保護自己啊!」真令白班護士感到吃驚。後來得知是夜班護士與他長談了三、四個小時,他才鎮靜下來。這位學生在出院時深有感觸地說:「我被隔離是不幸的,然而我遇到你們卻是十分有幸,你們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卻有著平常心,你們真是很了不起。」
5月19日夜晚,一位年輕的病人發熱高達40.7℃,全身滾燙,燒得神志恍惚。護士楊愛軍為他打退燒針,為他準備了涼開水,幫助他一口口地喝下,為他用冷毛巾溼敷,患者仍是高熱,這時小楊開始為患者做酒精擦浴,從頭到腳,一遍又一遍,她離患者是那麼近,近到患者呼吸的熱氣直撲到她的臉上,她沒有一絲的猶豫與害怕,她沒有想到病人萬一是非典怎麼辦,她只有一個念頭:他是病人,他是親人,我要幫助他,要盡一切努力解除他的病痛。
「我是共產黨員,讓我上」
自非典防治戰打響以來,衝在最前面的勇士是共產黨員和入黨積極分子。
檢驗科聶慶東是一位年輕的共產黨員,他積極報名第一批到發熱門診工作,他說:「那裡的化驗室更擔風險,隨時可能接觸可疑病人的血液,我是一名共產黨員,讓我上!這不僅僅是工作,更是責任和職業道德。」他擔任發熱門診臨時黨支部書記,以他耐心細緻的思想政治工作團結和鼓舞周圍的同志。在緊張工作之中,不忘關心病人,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囑咐病人:「你先去拍片,再來取血,要不然手指被扎破後不好脫衣服,也增加感染的機會。」
共產黨員岑光濤本是口腔科主任醫師,曾在放射科工作過三年,有一定的放射工作經驗,他看到放射科工作強度太大,就主動請纓到放射科工作。他愛人是部隊的傳染科軍醫,也戰鬥在抗擊非典第一線,夫妻倆已一個多月未見面了。放射科人手少,只有兩個人晝夜倒班,一個口腔科主任醫師,從接診、攝片、洗片,到換片、出報告,全是一個人幹,穿著笨重的隔離服,一個班下來,衣服全溼透了,既有被SARS感染的風險,又有X射線的傷害,但他依然用他那朗朗的笑聲感染著同志們,經常聽到他說:「還有什麼事啊?我來幫忙!」
戰鬥剛一打響,共產黨員、內科護士長劉秀英就被抽調到醫院非典辦公室,開始了夜以繼日的工作。臨來前,女兒給她發了一封簡訊「白衣戰士—永遠的自豪與敬佩。」女兒為有在抗擊非典一線工作的媽媽感到驕傲。為保證醫院的發熱門診、隔離病房如期投入使用,劉秀英作為有經驗的老護士長和護理部的同志一道,一次次地選地址,一次次地出圖,並指導施工,建立了嚴格的汙染區、半汙染區、清潔區和醫務人員生活區等區域,為了校醫院的「零感染」,劉秀英付出了滿腔心血。當發熱門診、隔離病房第一批人員換崗時,劉秀英做為第二屆臨時黨支部書記帶領第二批人員奔赴第一線。每一樣工作她都幹到頭裡,休息時也不閒著,對周圍的同志體貼入微,連衣服是否穿好,晚上是否休息好都替別人想到,她掛在嘴邊的話是:「有困難找我!」
主管檢驗師武天石是一名黨的積極分子,她說:「非典向我們宣戰,黨考驗我的時候到了。」她不顧孩子小,堅決請戰,當組織上批准她第一批進發熱門診化驗室工作時,她竟興奮得一夜未眠。層層隔離衣和口罩,讓本來就有慢性支氣管炎的她喘不過氣來,但她一直堅守在工作崗位上。不值班的夜晚,為了不吵醒熟睡的同事,她一次次含著乾草片,強忍著不讓自己咳出聲來,站在陽臺上熬時間,等著長夜過去。五月八日是她兒子三歲的生日,清晨她站在發熱門診的窗口遙望著家的方向輕輕地為兒子唱了一首「生日快樂」歌,她想兒子在睡夢中一定聽到了,等他長大以後,一定會為有這樣的媽媽感到自豪。她說:「每一個患者都有母親,我會跨越年齡的界限,以母親之心,把自己的愛奉獻個患者。」
護士周躍新、高芳在隔離病房先後向黨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她們說:「在抗擊非典的第一線,哪裡有困難,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共產黨員,我們深深感到黨的溫暖、黨的力量,我們要用與非典勇敢拼搏、為病人無私奉獻的實際行動接受黨的考驗。」
「在最危急的關頭髮揮中流砥柱的作用」
在這場抗擊非典的特殊戰鬥中,醫院領導班子經受了一次嚴峻的考驗,在校黨委的領導下,他們沉著應對,迎難而上。
當聽到廣州有疫情報告時,院領導及時調整全院的工作重點和工作方式,較早制定出防治非典的工作預案,表現出醫務工作者特有的預見性。4月初,醫院成立了一把手負責的非典防治工作領導小組,4月中,非典疫情日甚,之後院領導班子成員和醫務科、護理部、院長辦公室的負責人就沒有休息過1天,24小時總值班,緊急制定了一整套預防和指揮方案,包括指揮調度、醫療管理、工作流程、應急預案、思想教育、宣傳工作及後勤保障。
為了預防非典,為全校師生員工連夜配製2萬付中草藥;為切斷汙染源,日夜為返校師生和隔離人員2千餘人進行了專項體檢;為了各院系所的消毒,緊急購置消毒液和消毒工具,培訓各單位消毒工作負責人、各隔離區工作人員和教師、學生志願者;為了保證醫護人員的安全,八方聯繫,購進防護用品;為了防止院內交叉感染,突擊改造病房,成立發熱門診和隔離病房,實行封閉式管理;為了確保首戰必勝,緊急抽調以黨員和業務骨幹為主的18名工作人員作為首發陣容,進入發熱門診和隔離病房;編印了「抗擊非典簡報」,現已出版了15期,及時向全校師生通報有關情況,同時在院內溝通信息,凝聚人心……
一個個白晝,一個個通宵,在臨時的辦公室裡,總能看到院領導和職能科室負責人充滿血絲的雙眼和不倦的身影。
年輕的院長郭建麗,以她瘦弱的雙肩挑起了千鈞重擔。在她的主持下,向全院的工作井然有序。殊不知在她堅定沉著的目光下,還深藏著母親對年幼孩子的深深牽掛,兒子才8歲,因無人照看,摔傷了鼻梁,縫了三針,兒子說他每天都在日曆上劃圈,計算媽媽有多少日子沒回家了。
黨委書記唐應武說:「打贏這場硬仗,帶好這支隊伍,關鍵在黨員、在幹部,在最危急的關頭,在最危險的地方,我們的黨員和幹部要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他及時召開黨委會,發出「告醫院共產黨員書」,這在全校各院系所中是第一份。唐書記還親自登門慰問一線同志的家屬,送去黨的溫暖。
副院長,郝麗堅決報名首批上一線。她說首戰是關鍵之戰,作為業務院長,我必須親手積累第一手臨床資料,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發熱門診診療常規,為今後的工作打好基礎。
副院長、副書記石宏敏,一年前因勞累突發腦梗塞合併腦出血,現在身體仍在恢復中,但她也不顧一切地和同志們一樣一個多月沒休息了,她說:「到了該豁出命來幹的時候了。」一期期校醫院抗擊非典簡報都凝聚著她的心血。
醫務科副主任劉艾琪,原訂4月初到澳大利亞參加侄女的碩士畢業典禮,已辦好一切出國的手續。面對突如其來的非典,她沒有絲毫猶豫,退掉機票,24小時連軸在醫院工作,處理大量的醫療業務和醫療行政事務,應對隨時出現的突發事件,甚至一次次親自護送疑難病人到定點醫院。
護理部主任褚勝英作為全院護士的帶頭人,沉著果斷地指揮調度護理隊伍。只要是非典防治工作需要,每設一個新的崗位,就立即有盡職盡責的護士到崗。為了預防非典在院內交叉感染,褚勝英嚴格把關,加強消毒管理,全院醫護人員無一感染。
院辦主任馬志旗、護士長左梅,以共產黨員的頑強鬥志、忘我工作,為全院的非典防治工作提供了強有力的後勤保障。馬志旗帶領後勤人員搬運病床、清潔消毒、安置設備、鋪設被褥,髒活、累活幹在前頭,保證了發熱門診的順利開診。左梅連續一個多月日夜奔波,購入大批急需的消毒液和防護用品……
抗擊非典的戰鬥還在進行著,清華園保衛戰依然牽動著我們的心,校醫院第三批進入發熱門診、隔離病房的隊伍已經組成,第四批、第五批也在準備著。正常門診、急診的同志們也在堅守崗位,默默地支持著一線的戰友們。
在2003年這個特殊的春天裡,白衣戰士的無私無畏和真情奉獻必將被人們永遠地留在記憶裡。(宏敏 供稿/襄楠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