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師利國
前天在朋友聚會時聽到一件事，聽後心中五味雜陳，認為有必要寫出來，也許多多少少能有一定的警示作用。從題目看僅僅是一頓飯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必要小題大做。但看了下面內容，你就知道了，什麼是終身遺憾，什麼叫後悔一生。
洪某今年42歲，父母結婚較晚，受計劃生育政策限制，只生了他這一個兒子。大學畢業後選擇自主創業，經過十幾年的打拼，生意走向正規。並且在外地安家，過上了安穩幸福的生活。父親退休多年，孫子小學畢業後老兩口才回到老家。偶爾也到兒子那裡小住一段時間，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三年沒去了。兒子因工作忙也很少回來，有時出差路過順便回來看看。昨天晚上9:00多鍾，父親給他打電話，兒子接通後說在開車，到了打過來。父親沒說什麼，開車接電話不安全，不能打擾，更不能增加心裡負擔。父親一直等兒子回電話，可一直沒等到，又不好打過去怕影響兒子事情，心裡十分焦慮，等到晚上十二點後仍然沒有電話，考慮太晚了打電話去，影響兒子一家休息，明天再說吧！
這天晚上洪某父親一夜沒睡，直到天亮才出來走走，剛到醫院門前小吃街，看見一個像兒子的人，因老眼昏花又不敢確定。兒子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醫院？昨晚電話中我沒有講，兒子怎麼知道的？別認錯了人，再仔細看看是兒子沒錯。他大聲叫兒子名字。兒子也覺得奇怪，父親這麼早怎麼在醫院這裡？家離醫院有五公裡之多，遛彎不會走這麼遠？父親告知兒子，你母親昨天晚上突發腦溢血，120急救車送來的。事情突然，估計情況不妙，馬上打電話通知你，可你在開車，幾次想打電話，又擔心影響你的事情。兒子此時拉著父親直奔醫院重症監護室，可沒到探視時間進不去，他跪著給醫生磕頭要求進去。醫生看到此人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樣子，同意了他的要求。當看到母親身上插的各種監控儀器，生命垂危的樣子，他使勁捶打自己的腦袋。
作為兒子看到母親病成這樣，肯定都會特別難受。可洪某更難受的是，自己昨天上午坐飛機就回來了，是朋友接站，他說直接回家，朋友說大家早已在飯店等候，為你接風洗塵。回家嗎？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盛情難卻，吃了飯回去也不遲。酒足飯飽後，朋友知道他喜歡打牌，提前訂了一個麻將房，他一聽打麻將，精神頭就來了，那有心事回家。他父親打電話時，他正在玩的興頭上，哪裡有心思接電話。打到天亮幾個朋友一起出來吃早餐，把回電話的事早已忘記了。他沒法給父親解釋，後悔自己回來不直接到家，這次回來主要任務是看看兩位老人，順便了確母親多年的心願，到北京天安門看看。自去年十一放假回來後一直沒有回來，本打算春節回來過年，可疫情嚴重沒能如願，加上今年生意難做，壓力也大，幾次想回家有事耽誤了。這次如果直接回家，不僅能吃到媽媽味道的飯菜，還可以給媽媽說說心裡話。如果中午朋友一起吃完飯馬上回家，也不會是這樣，都是賭博惹的禍。
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巧，如果在外地就另當別論，恰恰自己已經回到了父母身邊，因為賭博沒能見健康的母親。現在見到的是生命垂危、一言不發、失去知覺的母親。人的一生只欠兩個人，那就是父親母親。如果這次回來，因業務繁忙脫不了身，當天未能回家還可以原諒，因朋友一起娛樂沒能及時回家，就不能原諒，尤其是接到父親電話慌稱開車，就更不應該了。一般的情況下父母不會無事輕易打電話，有困難只要自己能解決的，也不會麻煩兒女。
上午十點多鐘，醫院又下了病危通知書，他拿起筆久久下不了筆，也看不清寫的是什麼？父親接過筆籤上自己的名字。他又一次找醫生諮詢，醫生還是一樣的答覆，作最壞打算，他懇求醫生，只要能救回母親的生命，花多少錢都不重要。此時再多的後悔和自責有什麼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糾結，他自責，他心裡難受，怪自己太貪玩了，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人啊！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2020.11.17十堰
☆作者簡介：師利國，1957年出生，1976年入伍，1993年轉業回湖北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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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