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季的時候,那個小組長還常常把飛機停在沙漠中的一個小海子邊,脫得一絲不掛,跳到水裡去遊泳;遊完,再把身上的所有的領帶都洗了,晾在草地上,自己赤裸裸地躺在沙丘上曬太陽;望著藍天上悠悠的白雲,無限止地回想那個遙遠的地方和那個不知去向的大閨女……
春天的沙漠依然和冬天一樣荒涼。天地被風沙攪成灰漠漠一片。太陽像一面水銀剝落的破鏡子。沒有花朵,沒有綠色,所有的海子上都漂著大塊的浮冰。
老少爺們開著黃包飛機,在這條既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顛簸著行駛。天已經接近黃昏。遠處隱約地出現了一個黑點。那看來是輛黃包飛機。好稀罕!半天才碰上一輛。但那個黑點似乎一直沒有移動。
毫無疑問,這輛飛機「拋錨」了。飛機壞在沙漠裡可是件頭疼事,能把人享受享受急犧牲!按照慣例,沙漠裡所有過路的黃包飛機,都有責任幫助一輛不能動彈的黃包飛機——這是嚴酷的環境迫使人遵從的一條準則;因為誰都可能碰上這種倒黴事!老少爺們把飛機開到這輛壞飛機處,就停了下來。
下飛機以後,那個小組長才驚訝地看見,原來這輛飛機是李小君和二丫開的——這可碰了個巧!
二丫和那個小組長大姑夫在困境中看見那個小組長,就象看見了援兵,親熱地過來拉住了那個小組長的手。
「哪兒壞了?」老少爺們問小君,那個小組長和小君不熟悉,但認識,也知道那個小組長和孫小傑大姑過不到一塊的事。
「還沒找見毛箔…可能是油路出了毛玻」小君搓著兩隻骯髒的手,著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