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開褲襠,綿長如舌吻,纖細如詩行。」這突兀的句子,不是摘自哪一本網絡言情小說,而是出自泰戈爾的《飛鳥集》。當然,2015年7月1日以前,無論哪個版本的《飛鳥集》裡都不曾有這一句。但那一天,馮唐的譯本出版了。直到近日,對這個譯本的惡評才集中爆發。豆瓣上,馮唐譯本的評分從11月底時的5.2分跌至4.3分,近半網友只打了1分;鄭振鐸譯本評分則高達9.1。(12月19日觀察者網)
對於這句詩,鄭振鐸先生是這樣的翻譯的,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恆的接吻。兩者比較,天壤之別。鄭先生的翻譯,讓人沉思,讓人優美;馮先生的翻譯,讓人浮躁,讓人庸俗,甚至可以說低俗。
那麼,是不是鄭振鐸先生翻譯的不符合願意,馮唐先生翻譯的更符合願意呢?原詩句是這樣的,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It becomes small as one song, 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我不太懂英語,於是,用百度查了一下這兩個句子的英語單詞,發現根本沒有「解開褲襠」的影子,倒是有「面具」的解釋。Mask:[英][mɑ:sk][美][m?sk]n.面具;假面具;用作掩飾的事物;護膚膜; vt.掩飾;戴面具;用面具遮住,掩蓋,掩飾; vi.戴面具;隱瞞,掩飾。puts off,打開的意思,vastness,浩瀚的意思,lover,情人的意思。真不知道馮唐先生的「解開褲襠」是從哪裡得來的靈感。
馮唐先生說,我的漢語翻譯必然反映我的漢語語言體系,泰戈爾的英文原著和我的漢語翻譯都擺在那裡,毀譽由人,唾面自乾。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活好不害怕,冷對千夫指。馮唐先生說的信誓旦旦,但是,請問「解開褲襠」的出處在哪裡呢?您如此翻譯,是不是迎合庸俗人的心理?但是背離人家作者的願意啊,如此翻譯,其實,是一種錯譯啊。
不管是您「毀譽由人,唾面自乾」也好,「活好不害怕,冷對千夫指」也好,客觀的負面效果擺在那裡,您應該反思啊。
我不懂得馮先生有怎樣「我的漢語語言體系」,但是,您再個性,也應該尊重信、雅、達吧,應該尊重人們的道德情感吧,背離了這些,您的翻譯有什麼價值呢?如果,我是家長,絕對不會買您的譯本讓孩子看,因為,這樣的詩句沒有美感,只有俗感。豆瓣上,馮唐譯本的評分從11月底時的5.2分跌至4.3分,近半網友只打了1分;鄭振鐸譯本評分則高達9.1。這是一個客觀現實。真不知道,我們的出版商為啥就通過了「解開褲襠」這樣的詩句,簡直是對詩歌的褻瀆。
或許,這是馮先生想要達到的「轟動」效應,的確,這樣的翻譯泰戈爾,讓人驚駭,真的讓人轟動,但是,這種轟動是「醜態爆炸」,這樣的轟動有什麼好效果呢?或許,馮先生沒有這樣的「低俗心理」,就是自己的個性翻譯,就是自己的漢語體系,但是,遵循公序良俗,這應該是一個公民的基本堅守吧?要知道,漢語體系不僅是您的,還是我們大家的。
「解開褲襠」露出「現代人的醜」這種醜是一種畸形的個性追求,是一種偏差的審美心態。這種心態表現在國人說話的粗俗,甚至暴露在網絡跟帖中,這種醜也是國人的一種劣根性,應該引起我們的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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