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角位於江、浙、滬二省一市交界處的上海青浦區,這個鑲嵌在湖光山色中的寶地被世人譽為「澱山湖畔的明珠」。古鎮內千餘棟明清古建依水而立、大街小巷枕河而伸、古韻石橋凌河而跨……可謂真山真水小橋流水,原汁原味江南水鄉,因此又被稱作「滬上威尼斯」。
■原汁原味明清老街
朱家角這座千年古鎮有「一橋、一街、一寺、一廟、一廳、一館、二園、三灣、二十六弄」之說。一橋指的是滬上第一石拱「放生橋」,放生橋橫跨於寬闊的河面,它是江南最大的五孔大石橋,亦成了朱家角的地標,這是明朝性潮和尚用15年化緣得來的積蓄捐建而成,可謂功德無量了,站在橋的最高處,視野十分寬闊;一街乃滬上第一明清街——北大街,它久經滄桑仍保持著老字號招牌店鋪林立,成為江南古鎮最熱鬧的古街;一鎮之內有佛家報恩寺、道家城隍廟,席氏廳堂集江南豪門富戶建築之大成,圖案優美、雕刻精細的「牆門磚雕」堪稱一絕;朱家角自古人才薈萃,有「吳中七子」王昶、御醫陳蓮舫、小說家陸土諤、報業巨頭蓆子佩等,「王昶紀念館」裡完好保存著王昶蠟像、詩字畫、碑刻等珍貴的實物;三灣乃三陽灣、轎子灣、彌陀灣,人行走街上,以為走到盡頭,孰料左拐右彎,柳暗花明眼前又出現一爿街市;網絡式棋盤格局的「二十六弄」弄得剛來此地的陌生人頭暈目眩,似走入了迷魂陣,這種多、古、奇、深的小弄幽巷有點類似北方胡同,是尋常江南古鎮望塵莫及的;「二園」為課植園和珠溪園,一個古老,一個現代相映成趣。
■自古三涇不如一角
朱家角水陸交通得天獨厚,各地商賈往來不絕,古時,曾以布業冠絕江南而號稱「衣被天下」成為江南巨鎮,有詩云:「魚米莊行鬧六時,南橋人避小巡司,兩涇(朱涇、楓涇)不及珠街閣,看盡圖經總未知」。明末清初,當地所產的青角薄稻在滬上米市獨佔鰲頭,暢銷海內外,而米業興起帶動了工業、手工業、碾米廠乃至錢莊典當、金融業、發電廠等百業興旺,一時之間大小商號,鱗次櫛比,形成了「長街三裡,店鋪千家」,酒肆茶樓日夜營業、大商小販走街串巷、點心小吃通宵達旦,成百上千的糶稻穀農船湧至漕河阻塞的盛況,遂又有了「三涇(朱涇、楓涇、泗涇)不如一角(朱家角)」之說,連上海最早的郵局、發電廠、布廠最先都由朱家角誕生。
■邊耕邊讀馬家花園
坐落於古鎮北首西井街的課植園,是當地大財主馬文卿的私宅。課者,讀書學習;植者,躬耕種植,頗有「耕讀傳家」的寓意。課植園的門很小,且朝東向而開,看上去像偏門,看得出主人低調不愛張揚。踏入正門,沿中軸線轎廳、客廳、正廳、閨房、臥室……與普通江南大戶人家無異,直至迎貴廳後一轉,豁然開朗,還有一個大花園。迎貴廳以東是書城,兩層高的樓閣,以前主人在此間「課讀」,讀書乏了憑欄遠眺,園中美景盡收眼底,倦意一掃而空。據說,為了建造這座花園,馬財主親自遊遍了幾乎所有的江南名園,每看到一處勝景,就詳細記錄下來,然後「搬入」自家後花園。如荷花池、九曲橋仿上海豫園風格而建;西南角山坡上的「倒掛獅子亭」創意取自蘇州獅子林;園中復廊構思來源耦園的夫妻廊;樓與樓之間處處通連、貫通全園的迴廊,讓人不受日曬雨淋之苦走在迴廊即可遊遍整座房宅的妙思來自揚州何園的「天下第一廊」。馬財主還出過洋,開過眼界,他將中式建築和西洋風格糅合在一起,有中西合璧的風格。園內遍植梅、蘭、竹、菊,一年四季都有花有木。荷花池畔的大戲臺逢年過節有人唱崑曲,長袖飄逸、淺唱低吟,讓人神思恍惚,似乎穿越時空。
■水鄉風情民俗年味
臨近過年,家家戶戶房前屋後掛起了一串串臘肉、風鴨、臘腸,紅紅火火的,頗有喜慶的味道,行至北大街,那些「土著」特色小吃阿婆肉粽、紅燒扎肉、紅燒蹄髈、燻拉絲等美食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遊客的味蕾,這裡的粽子是由古鎮上的阿婆們親手包紮的,阿婆成了朱家角粽子的形象代言人,央視還曾來此採訪過阿婆肉粽,此後阿婆粽的名氣甚大,慕名而來的遊客絡繹不絕。紅燒扎肉也是一道老少皆宜的傳統佳餚,色香味美糯如鰻,古稱「貴妃肉」, 扎肉選用新鮮的五花肉,切呈方塊形,後用稻柴紮成一個「田」字,吃起來軟糯酥爛、入口即化、鹹中帶甜、肥而不膩,難怪有人說:「沒有品嘗過朱家角的扎肉等於沒有到過牛家角。」
朱家角有「三多」,即河埠多、纜石多、茶館多,有新型氣派的「放生橋茶樓」、古色古香的「淼趣樓」,還有幾張桌子、幾條長凳的簡易廉價型農家茶館,最為知名的當屬「江南第一茶樓」,相傳有近700年的歷史了,從寒氣凜冽的外面走到茶室裡頭,頓時暖意融融,屋裡有一個舞臺,一男一女兩演員分別手持三弦、琵琶唱著評彈……此情此景,讓人陶醉。(申功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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