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與佔星術,五行很早便與術數聯袂早在漢代,五行便作為一門獨立的術數行世。漢武帝時,曾召各類佔家聚會朝廷,詢問皇子某日可否娶婦。經過一番推算,五行家說可,堪輿家說不可,建除家說不吉,叢辰家說大兇,歷家說小兇,天人家說小吉,太一家說大吉,辯論不決,最後只好矛盾上交,匯報上去,請皇帝裁,決漢武帝當即下了一道制令說:「一切宜忌,以五行家為主。」漢武帝一言定乾坤。此後「人取於五行者也」。漢武帝推崇五行術不是沒有原因的。當時已臻成熟的五行理論包容萬物,千變萬化,無終無始,提供了物質世界構成和變化的答案,是當時中國人高度智慧的結晶閃耀著思辨哲學的光芒。
將五行導入術數雖然是誤入歧途,但較之其它術數,五行術的包容性和思辨性顯然高出許多籌了。正因為如此,漢代以後的各種術數多借五行觀念以高其術,五行思想遂成為中國古代術數的理論基礎。
佔星術是古人根據星象活動的變化來判斷和預測人間之事。務變化因果的方術體系。與其它術數相比,佔星術不屬於民間術數,而屬於宮廷御用術數,專門為朝廷政治提供服務。佔星術起源於原始社會末期,它與五行建立對應關係也很早,幾乎五行思想一面世,便與佔星術結下不解之緣,早在春秋戰國時期,人們就用五行給五大行星命名,建立起五行與五星的對應關係。正因為這樣,包容在佔星術內的五行理論便以質樸簡單為特點,不象在其它術數中那樣繁雜多變,而且它的許多概念也被其它術數所借用和發展。
顧炎武曾說:「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先秦人的天文知識相當普及,並形成一系列天文概念,這也是佔星術的基礎概念。古人把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合起來稱為七政或七曜,後五星是古人實際觀測到的五個行星,自右而左旋轉運行,又稱五緯。
金星古名明星,又名太白,它黎明見於東方為啟明,黃昏見於西方稱長庚。木星古名歲星,古人認為歲星十二年繞天周,每年行經一個特定的星區,因此以之紀年。水星又名辰星,火星古名熒惑,土星古名鎮星或填星。古人觀測到的行星運行是以恆星為參照的,古人選擇了頁道、赤道附近的二十八個星宿為坐標,稱為二十八宿(參見五行與五運六氣》篇)。據此坐標,行星運行到某一區域就比較容易標示了。蘇軾在《前赤壁賦》裡有「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鬥牛之間」。便是用的二十八宿坐標法。除了二十八宿外,還有所謂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以北極星為中心,集合周圍其它各星,合為一區,是與人間帝王對應的星區。明郎瑛在《七修類稿·天文類》中說:紫乃赤黑相合而生,天垣稱紫微者,取二色水火相交之象。水火相交,萬物以之為生。萬物以之為生,是萬物之主宰。故垣具天框星、天皇帝星。所以天子之居,亦謂之紫宸。
帝星所在的紫微垣,之所以稱紫微,是因為紫色乃是火的赤色、水的黑色相交而成,水火相交生成萬物,是萬物的主宰。故紫微垣便成為天上諸星宿的中樞,人間帝王便是地上生靈的主宰。紫微垣以南星張翼軫以北的星區是太微垣,太微垣以西房心尾箕以北的星區是天市垣。五星在三垣、二十八宿中運行,其運行所成的天象,便產生了一定的生克兇吉關係。
五行與五星的關係,用東漢張衡的話說便是:五星,五行之精,眾星列布,體生於地,精成於天。也就是說,五行在地為體,其精氣上聚於天,成為五星。五行與五星是一個統一體的兩種表現形式,其實質是一致的。而五行同時又與社會、人文、地理有許多相對應的關係,因此,以五行為紐帶,組成了由五行、五星、五事、五常、五方等事物配合而成的一個天、人、地合一的大體系。天人互相感應,這種感應又是雙向和互動的,人的活動會引起星象的變化星象的變化又預示著人事的變化。
在天、人地三方中,天是主動,人是被動,地是輔助,人必須看天帝的臉色行事,根據星象的變化來調節自己的行為、政策。五星的運行有自己正常的軌道,一顯它超前(稱為贏)或滯後(稱為縮)光色過亮或過暗,光線過長或過短,都預示著人世間的吉兇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