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線02月01日訊我四歲的時候,草比我高得多。別的東西我看見得很少,草裡面卻是很好玩的。草裡有鳥兒,它們把草莖連攏來做窠。小鳥們還沒有眼睛,我用我的手指戳著窠……
挪威畫家古爾布蘭生的「童年」,在這個年底勾起了很多人的故鄉情結。
「我們家也一樣,南面是田野,在田野的小路上向東望,看到廣闊的麥田。麥田中央的小樹林,藏著一片小墓地,天盡頭是起伏綿延的丘陵,我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這個風景,可惜當時沒有拍下來。」高利是山東人,已在杭高當了9年老師。
現在高利愛人在這裡,孩子在這裡,家也就在這裡了。
故鄉在記憶中就時常定格成這樣一個「麥田」,他在網上挑挑揀揀,選了一張藍天白雲下風吹麥浪的照片當桌面。
也許在江南待久了,高利現在更像一個江南文人,清瘦,不急不躁,沒有慷慨悲歌的燕趙氣場,但還留著山東漢子直爽的性格,對人有求必應。春節前,他和同事幫學校的花匠夫妻在12306網站刷火車票,刷到手軟。
春節,是對家最依賴的時候,每到這個特殊的時間段,春運大潮也不能減損人們「回家過年」的勁頭。
今年,高利卻沒有回家過年。孩子上小學了,從上幼兒園起,每次開學小朋友聊天總說假期自己去了哪裡哪裡,他和孩子媽媽決定,也要常帶孩子出去旅遊,看看世界上不一樣的地方。
生活在他鄉,舔舐故鄉的泥土,卻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意義。
「農曆正月二十五——記得小時候的今天,家家戶戶用草灰在院子裡畫糧囤。這一天是填倉節,也叫天倉節。」這樣的記憶,只有從小生活在農村的孩子還保有。
高利還是給自己訂了年初八的車票,走親訪友,只有在春節,才不尋常。而故鄉也只有在春節,才回到熟悉的模樣。
暑假,高利曾帶著孩子回過故鄉,現在的故鄉變得「時髦」了,墓地被平掉,更遠處的村莊和丘陵被高速路擋住,汽車喇叭聲經常惹得雞鳴犬吠。只有老父母,還搖著蒲扇,踩著悠閒的節奏。他在老家,也把日子過得和杭州截然不同,每天早睡早起,上山下河,帶孩子捉雞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