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的朋友要比兇惡的敵人更壞」——普卡利西爾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小李不見了!」
彼時是1963年11月12日,「小李」李楊出了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讓河北張家口橋東區一礦機廠的所有人都慌了神,尤其是廠長最慌了,因為小李手上還拿著一筆巨款啊,那可是全廠的「救命錢」!小李何故有這麼多錢?又為何會讓大家這麼緊張?
這得從小李的身份說起。小李其實是這家礦機廠的會計,大家都知道會計是一個很古老的職業,至少可以追溯到西周,而這個職業只要是有財務收支情況的組織都會設立,主要職責其實就是核算和監督記帳憑證、財帳簿、報表等,說白了點就是管錢的。
而這天剛好是廠裡發工資的時候,那個年代沒有什麼銀行卡,廠子也不能將工資直接匯入每個人的存摺,況且大家都喜歡錢拿在手上那種安全的感覺,所以都是發現金。小李算完帳之後就拿著憑證去取錢了,誰知道她竟然一去不回,廠長是真的要哭了。
開始還以為她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結果等到天黑,廠裡的人都急著回家做飯或吃飯了,她還是沒有蹤影,見大家還盼著發錢,廠長只能將這麼個情況跟大家說了,一群人面面相覷一會兒,卻也感覺到些不同尋常,商量著一起去報了警。
不過報警也沒有用。警方過來了解情況,但是那個年代收集線索很難,更不要說追尋蹤跡,所以也是不了了之,不過大家也沒有想到她是死了或者是被綁架了,因為刻板印象就是會計管錢的人都容易貪,多半是捲款跑了。
廠長愁死了,就此恨上了這平日裡看著老老實實的一姑娘,後面招了一個稍微老點的、看著不怎麼利索的來管帳,重新給員工發了工資,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但哪裡想得到,有一天竟然會再次得知這姑娘的消息,而且還是在那麼驚悚的場景裡。
1984年廠長也老了21歲了但還是廠長,,那天他正坐在辦公室裡,突然敲門進來了兩個警察,他一輩子就沒幹過什麼缺德事,還算老老實實遵守法律法規,見著警察自然心裡一咯噔,不過對方卻不是來問他的,而是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李楊」的女孩。
廠長怎麼可能會忘記,當即就把她攜全廠工資跑掉的事情說了出來,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說:「那就是了,她現在被找到了。」廠長那個高興啊,以為自己的16000元終於能要回來了,但是沒過多久就知道了,被找到的並不是李楊本人,而是她的屍體!
原來那天一處樓房拆遷,在一間地板上挖出來具屍體,因為被水泥封住,所以屍體狀態非常好,警察到達現場後很快判斷出來她的身份,但她家裡面沒什麼人了,為了確定所以就輾轉找到了廠裡。可好好的李楊為什麼會在水泥地板中「睡」了20年?
警察到處走訪後盤出了李楊當年的人際關係網,並成功鎖定了一對夫妻,當即要上門拿人,沒想到主犯喬世凱已經聞風畏罪自殺,剩下他的從犯妻子在家中嚎啕大哭。不過到底是有了其中一個罪犯,經過她之口,大家都清楚了當年那慘烈的真相。
李楊做會計的時候,一次下班逛商場,千挑萬選後在喬世凱妻子的店鋪中買下了一雙鞋,後來也總是去她那裡買鞋,一來二去的李楊順其自然的和喬世凱的妻子成為了朋友,後來當然也就認識了總是去店鋪接妻子下班的喬世凱。
她們的關係漸漸變得非常緊密,李楊自然就什麼都願意和喬世凱妻子說,喬世凱一家也就知道了李楊是在做會計,也知道了她每個月都會在那天去銀行取廠裡的工資。而這時候其實喬一家的鞋店營生非常不好了,很需要錢,每次都明示暗示李楊借錢,但李楊實在沒有。
有天晚上喬世凱養冒精光和妻子說了自己的陰暗打算,她妻子當時是很猶豫,但又想到鞋店的租金好幾個月都給不出了,怕是馬上要被租公把東西個扔出去,於是就點點頭同意了丈夫的想法。等到李楊去取錢那天,其實喬世凱早就在銀行旁邊等著了。
等李楊取完錢出來,就會發現自己「偶遇」了喬世凱,喬世凱熱情邀她去家裡喝茶,說自己的妻子得到了什麼好東西,要和她分享。李楊毫無防備進了喬家的大門,準備往客廳走去,喬世凱卻拿出放在門後早就準備好的斧子狠狠劈到了她的頭上,李楊是當場身亡。
不過屍體想要帶出去不容易,兩人就想到將她埋在自己家地板上,本來玄關這裡就比客廳高,他們就把地板多補了一層水泥,這一補上去可謂是天衣無縫,而且因為李楊本來就老實,社交圈不大,也不喜歡和別人說自己的事,竟無人知曉她和喬家的關係。
後來喬家還把這裡低價賣了出去,換了一個地方住,也沒有刻意搬得很遠,總而言之都沒引起什麼重視,後來漸漸都選擇性遺忘了,竟不留神連房子要被拆掉都不曉得,不過因為在不遠的地方,這邊出了命案,他們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喬世凱日夜不安承受不住就自殺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錢不外露,財不外說,而且老祖宗早早就在《增廣賢文》中留下了一千古名句: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