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飄雪,零下二度。空調暖氣不暖,只好開著電熱毯躲被窩裡看電影。這麼冷的天看一部故事發生在西伯利亞的電影,是不是可以以毒攻毒呢?
我曾在不同場合問不同的人:「你們有沒有看過《西伯利亞的理髮師》?」總是無限遺憾地看著對方搖頭。不知為什麼,這麼好看的電影,卻很少聽人說看過。遺憾之餘,我總人是會逮著機會滔滔不絕地將這部電影的故事不管不顧地潑向他們。我太想與人分享這個故事了。
愛情的張力在這個故事裡被發揮到了極致。電影用女主人翁簡妮敘述的形式,一次次將愛情的激烈轟隆隆地向你砸過來,讓你不得不一次次從心裡發出驚嘆與驚詫——愛情能超越一切!愛情真能超越一切嗎?
愛情如同美麗勃發著無限生機的森林,而現實殘酷得如同那架張牙舞爪的砍伐森林的機器。自然的美好終究敵不過人性的兇殘。
天呀!為什麼那些美好的愛情,最終都不可遏制地灰飛煙滅?
那個與俄羅斯大文豪託爾斯泰沒有關係的青年軍官託爾斯泰為愛所作的一切,讓人在對愛的期許中不得不揣著點膽戰心驚——愛是一件多麼讓人瘋狂的事,因為一不留神它便會摧毀與之有關的許多人的一生。這讓有一個兒子的我內心充滿恐懼——老天保佑可別讓他遭遇到這般壯烈的愛情,我情願他平淡一生,也比落個在森林裡做個理髮師與傭人在寒冷的西伯利亞苦苦度日要強呵。
他後悔了嗎?她後悔了嗎?
好在電影的最後,他們那個與自己的父親有著同樣堅硬個性的兒子,用自己的堅韌終於贏來屬於自己的勝利。這讓沉浸於電影裡的人們,最終沒有心碎於託爾斯泰猙獰的面容,沒有失望於人類所共同憧憬的愛情!
看過這部電影的朋友,有沒有這被那位躲在門後,手舉鐮刀正準備將刀砍向欲奪己愛的女人嚇到過?我覺得這個橋段特別有意思。女人舉刀,大多為了悍衛愛。這部電影說男人愛狠狠,也說女人愛狠狠,到處刀光劍影著呢。
再看這部電影時,我又有了新感想——只要堅持,也能等到愛情。比如那個舉著鐮刀的女僕,不是最終還是與那位她苦苦愛了N年的安德烈修成正果了嗎!雖然此時的安德烈已經少了一隻眼睛,雖然她知道獨眼龍安德烈的精神與靈魂,還在遠方的簡妮身上游離。但對於女僕來說,只要早上睜開眼睛可以看到他,平時伸手便可觸及他,便足矣。反正她沒學過化學、物理,也不用將靈魂與肉體,像物理、化學那樣拎那麼清。
在我看來,愛情就如同化學一樣微妙,表面看似靜態的物質,幾個肉眼看不著的分子式稍有改變,便會隨時隨刻便會有翻天覆地的改變,或者乾脆地裂天崩。
想想女僕對安德烈的愛要比珍更純粹,起碼人家跟著被流放的安德烈一起到西伯利亞來了。而簡妮卻只是十年後才來到這裡的,雖然有很多客觀的原因,但珍真是不如女僕對安德烈愛得深刻,不僅沒有想方設法追隨安德烈,十年裡還與別的男人結了一次婚。雖然她也有她的解釋呵——以為永遠都見不著安德烈了。這女人也太不厚道哈,人家安德烈要不是因為太愛你,會被流放到西伯利亞麼?哎!
想想女僕向有可能奪己之愛的簡妮舉刀,其實也很正常。生活簡單如她,一輩子的幸福全仗安德烈所賜,沒有安德烈,她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那大家都一起死了算了,來他個白茫茫真乾淨!這種女人外國有,中國有,古代有,現代也有。存在既合理嘛。但我向她們投降,I am服了You,你們永遠讓我望塵莫及!
我還是欣賞簡妮的做派,不會因為愛一個男人,而去與別的女人拼命。如果某天遇到想與我拼命的女人,我也定會立馬如簡妮一樣趕著馬兒走開。只要活著,還愁青青草地,不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