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講述了在不平凡的大時代背景下,小人物福貴跌宕起伏,充滿苦難的一生。
人生的上半場,福貴衣食無憂、好色愛賭,家產都被他輸光了,他從地主家的兒子變成了一無所有的貧民。
人生下半場,福貴的苦難一個接一個地奔湧而來。
得知福貴輸光了家產,福貴的爹、娘相繼死去,媳婦家珍被老丈人接走了。
好好一個家,被福貴弄得妻離子散。
福貴去城裡,卻不料被國民黨抓了壯丁。戰場上,福貴好幾次差點死在炮火裡。看著戰友死去,忍飢挨餓,福貴幾次瀕臨死亡。
好在最後,福貴被解放軍俘虜,才得以回到家鄉。
家珍也帶著孩子回來了,一家人終於得以團聚。
可沒過幾天好日子,病魔就找上門了,先是家珍被查出得了軟骨病,再也不能下地負重行走了。
接著是女兒鳳霞,因為發燒成了聾啞,再也不能說話。
再接著,兒子有慶因為獻血,抽血過多死了,年幼的孩子還沒來得及長大就被奪去了生命。
好不容易,苦命的鳳霞找了個好人家出嫁了,卻因為生完孩子後產後大出血死了。
緊接著,女婿二喜在搬運貨物時出了意外,也死了,只留下命苦的孩子苦根。
接二連三地經歷喪子之痛,苦難並沒有放過福貴,沒多久他的枕邊人家珍也被帶走了。
可還不夠,就連唯一剩下的外孫子苦根,也被老天殘忍地給奪走了。
苦難一次又一次地降臨,福貴不斷地送走身邊的親人,一次又一次地經歷死別之痛。到最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和一頭老牛孤苦過活。
老天對福貴太過殘忍了,把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給奪走了,可福貴沒有放棄活著,在經歷了一個又一個接踵而至的苦難後,他又倔強地生活了很久。
當所有的苦難都疊加到一個人身上,死,似乎是最容易的選擇,但福貴卻選擇了好好活著。
經歷了那麼多悲歡離合,福貴依然能淡然地講述他所經歷的一切,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選擇好好活著呢?
選擇活下去
餘華為什麼會把書名叫做《活著》,有時候我們甚至會覺得,書名叫《悲慘世界》可能更為適合。
因為這個世界,對他太涼薄,給了一切,又剝奪走一切,而眾所周知,人們在擁有了一些東西之後,如果失去了,是要花很久才能回到過去的。
在這種背景下,福貴最後的結局如果是自殺,我們是一點都不會感覺驚訝的,失而復得畢竟只是極少數,更何況是這種不斷失去呢?
但他依然活了下來,是他選擇活著。
那麼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我們的教育裡說,活著是為了追求意義,是為了功成名就,是為了光宗耀祖,還有很多理由讓我們要活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你,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福貴的財富一夜敗光,萬貫家財不再,錦衣玉食不在,只有家徒四壁;鄰裡友好不在,別人尊敬不在,只剩下冷眼與嘲笑;到後來,執子之手不再,瓜瓞綿長不再,只剩下一頭老牛陪他走過人生的暮年。
難產死的鳳霞
一切都在消失,一切窗邊的風景都在倒退,人們說仇恨往往比愛更有生命力,結果時代風雲變化,連仇恨都沒有了,人生難道只能遺憾離場了嗎?
《活著》有過這樣的句子「被命運碾壓過,才懂得時間的慈悲,我們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來,我們最終離開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走」。
《活著》裡很多人好像都不是不得不走,第一次看的時候,好像都是因為偶然。
因為某些偶然的原因,離開了。
我們常常會想,要是福貴沒有染上賭博的惡習,小時候背他去私塾的老僱工是可以不必走的,他的父親原本也是個體面人,也不會把生命結束在村口的糞缸上;要是抽血的醫生多注意注意,有慶也根本不會因為抽血過多而死去;要是苦根沒有拿到那一碗豆子,那麼······
他們都有機會不離開,但是最後無一例外的離開了,中國古人把這叫做「天命」,老百姓也多次說,「這就是命」,這也是餘華說「不得不走」的原因。
富貴在親人墳前
他們走得很偶然,但是正如沒有賭博惡習,也會有其他惡習,抽血的醫生要是小心小心,在那個年代,倒黴的是他自己,而那碗豆子為什麼就能讓苦根垂涎三尺,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一定都能理解那種感覺。
《我不是藥神》中有一句很有名的臺詞,「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而生活比電影更精彩,這個世界上,富貴病有,窮病也有,這些病,不是催促我們離開,只是會在猝然之間降臨到我們頭上,然後我們直到很多年之後,才會發現,這不是偶爾的降臨,而是退無可退的宿命。
所以活下去,是一種尊重。追求意義太功利,追求名利不好聽,追求理想那就得燃燒自己,而活下去,在餘華那裡,我想其實僅僅是尊重,對退無可退之前所有拖延的時間的尊重。
命運沒有讓你死,你憑什麼放棄你自己?
螻蟻尚有三分命,敢向天公爭半壁!
為了活著而活著,這世界上的意義太多,得名利之人太少,大多數人只是了此殘生,我來人間一趟,享受每天的陽光。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慈悲的時間,孤獨的作者
拖延著宿命的,是時間。
有的人覺得時間流逝,命運壓得人喘不過氣,因而覺得人間不值得。自然是公平的,在每個人走向自己的宿命之前,它給予了他們能夠改變自己宿命的最有力的武器,那就是時間。
一個人的時間,甚至可以改變一個時代,也曾經有過許多狂飆的時代,只因為一個傳奇人物而沸騰。
福貴的時間,也許不能改變那個時代,但是改變自己其實總是不難的,但是他卻一直把時間,用來了自我沉淪。沉淪到一無所有,他不敢去爭,在亂世不敢拼殺出一條功勳,在困難年代,他也不敢去討要那些自己應得東西。
舊時代破船,在新時代的波濤前面,依舊沉淪。他品味苦難,剛開始是錐心的疼,後來感官慢慢粗糙,到了最後,他甚至主動咀嚼苦難。
而時間在流逝。
年輕的餘華
回到《活著》的作者餘華身上,其實餘華說「時間的慈悲」是與他自己的人生經歷息息相關的。
餘華在中國,讀者很喜歡,在國外,大獎的評委很喜歡,說他是中國海明威,中國喬伊斯,但是很奇怪,他在中國文壇,其實一開始還是很尷尬的。
他的寫作手法在三十年前,太過怪誕,很多評委都很難接受,甚至隱隱約約有些嫉妒。無論是茅盾獎,魯迅獎都和他沒有關係,當然了,沒有魯迅獎也不排除他那時候不喜歡魯迅的緣故。
他是南方人,學歷不高,在那些學院派的評委看來,文學的大雅之堂,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放一個沒什麼學歷的毛頭小子進來。
在世界,很多作家,都有自己的思想寄託之地,那是他們藏著金羊毛的地方。馬爾克斯有他的拉美之地,莫言基本上每篇小說離不開他的高密鄉,陳忠實有白鹿原,雨果有他的巴黎,茨維塔耶娃和普希金有他們心裡的那個博大的俄羅斯。
餘華並不選擇這樣的「金羊毛」,他喜歡利用規模宏大的敘事,卻又不失細膩,語言有時可以很精巧,有時候的語言甚至可以稱得上粗俗,而這也被許多當年所謂正統作家所詬病和鄙視,畢竟賈平凹的《廢都》當年也有過這種待遇。
餘華
所以他是餘華,三十年彈指一揮間,當初那個堅持自己的青年作家,自己也有朝一日成為了著名作家,甚至有很多新一代的讀者,暗暗的比較他和諾貝爾之間的距離,而當年的那些齟齬,也成為了時間的慈悲了。
每當故事結束, 老人和牛漸漸遠去,只能聽到老人粗啞的令人感動的嗓音在遠處傳來,「少年去遊蕩,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是他,也是福貴,但好像又不像。
如果你現在也處於人生的低谷,請你想想:
世界上,有多少人過的比你還艱難,但都在勇敢的活下去,尋找出路。
這就是人生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人活著是為了活著本身,而不是為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
不沉湎於過去,也不追問未來,踏踏實實,活好當下的每一天,就是最好的人生。
經典好書,給人心靈的安慰,給人精神的升華。
和這本書一起,重新品味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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