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林正英主演的殭屍電影一定很熟悉英叔畫符的場景。黃紙鋪於桌上,毛筆粘上朱墨,筆走龍蛇,一張道符便完工了。道教符籙的誕生之初便吸收了漢字造型的諸多元素,並對其實行變形處理。而在變形處理過程中,對於書法的發展也產生了莫大的影響。道教畫符掙脫了文字的束縛,以更為豐富的想像力重新組合文字,並在解構漢字的基礎上重構字符及書寫方式。這種趨勢也帶給了書法家在創作中新的感悟。符籙把文字想像為天空變化莫測的流雲,進而又想像為天空的流星,這種想像的畫面運用到書法裡邊,在今天我們就看到了開頭說道了張三丰的「龍行大草」以及唐代張旭的「狂草」了。
從書法史的角度來看,東漢末期出現的道教符籙以及在其以後的各個朝代的變體,直接承續了佔卜卦象的符號,並對唐代出現極具誇張,變形特質且具有飛動之勢的狂草有直接的啟迪作用。張旭的狂草,體勢千變萬化,風格簡逸重韻,富於浪漫氣息,與道士畫符十分相似。張旭的「狂草」有著十分大膽的超越性突破,章法構圖上極富有想像力的,而其書寫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字形變化之豐富,都已經達到了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步。符籙以中國書法為基礎,而書法則吸收了符籙的獨特的精神氣質。兩者相得益彰,自然天成。
有人曾考證過古代題壁書法與道家符籙的關係,得出了題壁書法多以草書為之的原因。一是宗教美學的需要,二是中國毛筆蘸墨的書寫形式適宜平面進行。而宗教美學的需要其實就是道教符籙形式對書家書寫時產生了的潛意識影響。
信奉道教或者道家思想的書家為了強化符籙在演示過程過程的神秘感,開始對漢字的形態和書寫方式作出了大膽的變革,充分吸收了古代各種字體的特殊性寫法,大膽的突破了字體筆畫的常態化限制,融合併吸納了同樣來自民間的草書技法,創造出了尋常人難以辨認的獨特文字符號。我們常常在生活中遇到這樣的情景,對於一幅草書作品,看不懂的人經常會發出「像是畫符一樣」的評價。日常文字變形為道符的形勢有很多種,但是主要以復文或者草寫兩種方式。這就不難理解有些人會發「像畫符一樣」的感慨。符籙和書法的一些相似性,讓人們有了更為契合的意義共通空間。
道教的符籙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形勢,以它獨有的審美價值和文化意義讓其在相關領域佔有一席之地,並對現代書法的創新和傳播具有啟發作用。符籙中的突破束縛精神值得我們今天書法創作的借鑑。從本源上來說,符籙是來源於中國書法,有不同中國書法,兩者相互影響,發展成為今天兩種不同的文化形態。
參考文獻;《書法的人文傳播》
《中國道教史》
《道教與書法》
《漢字民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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